侯府该派其他人来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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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侯府。
老夫人正发脾气,“侯府的嫡长女,怎能让一个下人去接,还闹出了人命。”
她怪侯夫人宋氏,“你怎么办的事?”
宋氏忙请罪,“儿媳思虑不周。”
心里不屑,真是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派谁去的,她难道不知?
面上却诚恳,“我让阿恒启程,去接他长姐回来。”
老夫人火气散了些,“阿恒要读书,你不要扰了他,依我看,让阿盛去。”
曲盛是二房的庶子。
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宋氏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母亲疼阿恒,阿恒定会好好孝顺您。”
老夫人受用,却还是警告,“你派去的那个婆子,打死就是了,你身边的人,也该肃清一番,今日不同往昔。”
宋氏笑容不变,“母亲教训得是,正巧明日进宫,便向皇后娘娘讨要几个懂规矩的。”
老夫人眼神微紧。
这是告诉她,宋太后死了,可宋家没倒。
宫里还有宋皇后。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给阿凌的院子准备好了么?”
未等宋氏回话,便说,“让她住在暖山居,如何?”
“那是连枝的院子,”宋氏无法冷静了,“母亲是要把连枝赶出来么?”
老夫人见她失态,心里舒坦多了。
“什么赶不赶的,阿凌是姐姐,你派去的人害死她的乳娘,她回来又要闹,闹来闹去,还不是看侯府的笑话。”
宋氏出来时,眼神阴暗。
“难道真要把暖山居让出来?”宋氏最信任的曹妈妈扶着她。
“当然不,”宋氏说,“闹才好。”
那贱种和老妖婆,闹死了最好。
侯府又派人来了。
曲盛满肚子怨气,进门先踢了一个小厮。
见到曲凌,更是言语不满,“祖母日夜念着姐姐,姐姐反而要三催四请,是何道理?”
曲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方嬷嬷杀了我的乳娘,父亲可说过如何处置?”
“那婆子,打死了便是,”曲盛毫不在意,催促道,“姐姐准备何时动身?”
他放不下京城的繁荣,离开一日,也难受得紧。
“把方嬷嬷带来。”曲凌吩咐。
五花大绑,头发凌乱的方嬷嬷被扔在地上,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侯府要打死你,”曲凌笑道,“这可如何是好?”
方嬷嬷的嘴巴被堵着,闷闷的哼着。
曲盛不耐烦听,转身要走。
却听曲凌说,“是夫人指使你杀我的么?”
听琴上前,扯开塞嘴里的帕子。
“是……是夫人,”方嬷嬷哭诉,“夫人说了,大姑娘六年前就敢刺她,有了长公主做靠山,不知如何嚣张。”
曲盛的脚步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神仙一样高雅的婶娘,原来这般狠辣。
“那你怎么杀了周嬷嬷?”曲凌问。
方嬷嬷继续说,“她早被夫人收买了,这些年怂恿姑娘嫉恨侯爷,嫉恨老夫人,还给姑娘下药……”
曲盛惊恐的去看曲凌。
见曲凌眼泪掉落,“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模样十分可怜。
听琴麻利的把方嬷嬷的嘴又堵上了。
“打死吧,就在这,都看着,残害侯府的血脉,是什么下场。”曲凌神色冷漠,目光淬冰。
方嬷嬷被按在地上,她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怎么会这样?
昨夜,曲凌去找她。
告诉她只要说这一切都是侯夫人的主意,就放她一条生路。
曲凌甚至将三千两银票塞在她怀里。
“江州是我的地方,我放你走,你改头换面,侯府只当你死了。”
怀里的银票烫得方嬷嬷的血都沸腾了。
曲凌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举起的厚重木棍,狠狠砸向方嬷嬷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