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莹,她母亲的名字。
程慕安站在原地,冷着脸,继续听。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程映山不解地问。
“傅雪莹在你母亲还健在时,就跟你父亲勾搭在一起了。”程居海厉声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程慕安的原因。”
瞬间,程慕安犹如被丢进了冰窖,浑身血液凝固,散发着刺骨凉意。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啊,爷爷。”程映山否定道。
“哼,人都死了,我拿这种事开玩笑做什么。”
程慕安耳朵嗡嗡作响,任何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连续后退,转身迅速跑上楼。
锁上门,她走到床边,仿佛都是用尽了全力。
不可能!绝不可能的!
她母亲怎么可能是插足者!
咚咚咚。
“安安,你醒了吗?”是大嫂的声音。
程慕安慌乱地擦掉眼泪,快速调整好情绪:“醒了。”
“好,那快下楼吃饭吧。”
陆婉刚说完,程慕安已经开门出来了:“大嫂,我不吃了,临时接到电话,还要去训练基地那边处理些事情。”
“嗯,还没处理好吗?”陆婉不放心道,“要不让你哥陪你走一趟。”
“不用,这是最后一次了。”程慕安拒绝后又说,“大嫂,我早上回来又跟爷爷吵了一架,现在他估计最不乐意看见我。我也不想让你和哥夹在中间为难,所以我不回来住了。”
“那怎么行啊,你和闻洲的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处理好。”程慕安打断她的话,“那边挺急的,大嫂,我先走了。”
“等等,安安你等等!”陆婉在后面喊,奈何追不上程慕安的速度。
程慕安没开走程家的车,而是叫了滴滴。
思来想去,她苦涩一笑,真没想到偌大的京城,她常待的只有青山别墅、程家和训练基地。
而现在这三个地方都去不了了。
她活得可真失败啊。
整天只围着赵闻洲,把自己的朋友圈缩了又缩,自以为赵闻洲和青山别墅就是她的后半辈子,所以连属于她自己的独立安身之处都没有准备一个。
最终,她报了徐澄工作室的地点。
带着浑身颓气的她出现在徐澄面前时,把人吓了一跳。
徐澄二话不说把人拉到办公室,门一关,她急切追问:“赵二狗又欺负你了?”
程慕安抬头。
豆大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徐澄极少看见程慕安哭得这么汹涌,从她认识程慕安开始,她哭,简直屈指可数。
这个狗男人!
徐澄抄起扫把:“你等着,我给你出气去!”
“不是赵闻洲。”程慕安喊住她。
“不是他?”徐澄放下扫把,坐在她身边,“你家老爷子?”
除了这两人,徐澄猜不到还能有谁把程慕安给弄哭。
程慕安靠在她肩膀上,心抽着疼:“澄澄,我想喝酒。”
见她不说,徐澄知道是那老头八九不离十了:“医生说过你不能喝。”
程慕安逐渐控制不住情绪:“再不喝点酒麻痹自己,我就要出事了,澄澄。”
一想到她这两天的遭遇,徐澄就被她的话给吓住了。
她匆匆跟助理交代完工作,当即带着程慕安去一个安静舒心的地方喝酒放松心情。
君澜山庄。
徐澄特地包了最高处的位置,没人吵,风景好。
桌子上除了她们爱吃的菜,就是程慕安点的各种酒。
钱不钱的,徐澄无所谓。
但她担心程慕安的身体啊。
“先别喝,待我咨询一下医生。”她正好从其他朋友那里要到一个医生的电话。
“这里挺高,我跳一个?”程慕安边轻描淡写地说,边开酒瓶。
徐澄手指顿住,惊悚地瞪着她:“程慕安,再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亲自动手!”
程慕安灿烂一笑:“你舍得吗?”
“那你就舍得用死不死这种话吓我了?”徐澄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
程慕安心里淌过暖流:“错了,下次保证不说了。”
被她这么一吓,徐澄彻底没了打电话的念头,手机一放,也开了一瓶酒:“喝吧喝吧,看今天咱们能不能喝得烂醉在这里。”
“好!”程慕安倒满酒,眸里充盈着柔色。
回想前世,徐澄是唯一哭着全网直播,求歹徒放了她的人。
死一回,起码她知道谁待她真心,谁待她假意。
她碰杯:“这辈子,友谊长存。”
“必须!”
程慕安一饮而尽,目光灼灼:“澄澄,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徐澄被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就算你把我夸得心花怒放,但今晚的酒也不能真喝太多啊。”
程慕安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满口答应时,余光往下一瞥,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
下面的亭子里,是赵云深和谢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