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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毒烟如墨,在夜空下翻涌弥漫,将京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青灰色中。苏明玥立在宫墙之下,手中的金牌残片硌得掌心生疼,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扭曲如蛇的异域纹路,仿佛能透过冰冷的金属,触碰到那股想要颠覆一切的邪恶力量。远处,太子率领御林军护送中毒的士兵撤离,马蹄声沉闷地敲击着石板路,惊起了栖息在飞檐下的乌鸦,“呱呱” 的叫声刺破死寂,更添几分阴森。

回到皇宫,太医院的长廊里挤满了哀嚎的士兵,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草药味、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未散尽的毒烟气息,令人作呕。苏明玥紧攥着裙摆,一路小跑穿过长廊,素白的裙角扫过斑驳的宫墙,带起阵阵尘埃。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从金牌残片和密诏中找出更多线索,可就在这时 ——

“苏姑娘,萧世子重伤昏迷,正在太医院抢救。” 一名侍卫突然拦住她的去路。

苏明玥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转身朝着太医院跑去,发间的珠钗在疾跑中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推开房门的瞬间,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萧砚之面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黑紫色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格外刺目,嘴角还残留着凝结的血痂。

“萧砚之……” 苏明玥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却在半空中停住,生怕自己颤抖的手会惊醒这脆弱的安宁。

太医摇头叹息,手中的药箱还在微微晃动:“萧世子中的毒太过霸道,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能否醒来,还要看他的造化。”

苏明玥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恨意从眼底蔓延:“西域人,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转身回到书房。烛火在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将她的影子投在堆满古籍的墙壁上,忽明忽暗,恍若鬼魅。

深夜,寂静得只能听见烛芯爆裂的 “噼啪” 声。苏明玥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死死盯着桌上的金牌残片和密诏。她的手腕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不已,却浑然不觉。突然,金牌残片的背面一道微弱的反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急忙拿起放大镜,凑近烛光,屏住呼吸仔细辨认,终于看清上面那行极小的字:“月满之夜,血月当空,噬心之力,重现世间。”

“血月当空?” 苏明玥猛地抬头,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已悄悄爬上中天,“下一次血月,就在三日后!难道西域人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立刻将这个发现告知太子。

太子书房内,案头的奏折堆成小山,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去大半。太子脸色凝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青砖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如此周密。如今朝堂之上,主张与西域交好的大臣们还在弹劾我们,说我们破坏两国关系。而西域使团虽然暂时蛰伏,但他们的人还在京城四处活动。”

“殿下,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苏明玥上前一步,裙摆扫过地上的烛泪,“我怀疑柳姨娘兄长在朝中还有同党,他们说不定会在血月之夜,里应外合。”

话音未落,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殿下,太后宫中传来消息,太后突然召见柳尚书,说是要商议与西域和亲之事。”

太子和苏明玥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太子冷哼一声,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这个时候商议和亲,只怕没那么简单。走,我们去太后宫中看看。”

太后宫中,灯火辉煌,鎏金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柳尚书跪在地上,官服一尘不染,神色恭敬:“太后娘娘,西域此次诚意满满,若能促成和亲,定能保我大胤百年太平。”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真的在为大胤的未来谋划。

太后坐在凤椅上,头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神深邃难测:“柳卿所言极是。只是太子那边……”

“太后放心,老臣愿意出面劝说太子。” 柳尚书话音刚落,太子和苏明玥便走了进来。

“母后,此事万万不可!” 太子急切地说道,向前一步时牵动了伤口,却浑然不觉,“西域人包藏祸心,他们的和亲不过是阴谋的一部分。”

太后皱起眉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太子,休得胡言!柳卿一片忠心,你怎可如此怀疑?”

苏明玥拿出金牌残片,在烛火下转动,上面的纹路投射出诡异的影子:“太后,这是从西域使团手中缴获的,上面的秘密足以证明他们的野心。柳尚书与西域勾结,证据确凿!”

柳尚书脸色骤变,却强装镇定,官帽上的玉簪微微颤动:“长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冲进殿内,发髻散乱,裙摆沾满尘土:“不好了!京城多处发生骚乱,有人散布谣言,说太子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与西域的关系,导致西域大军压境!”

太子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旁边的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水四溅:“果然是他们的阴谋!想借此煽动民心,逼我就范!”

太后也慌了神,手中的佛珠差点散落:“这可如何是好?”

苏明玥沉声道,目光坚定:“殿下,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我们可以让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的军队维持秩序,同时揭露西域人的阴谋。”

太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就这么办。柳尚书,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就先在府中闭门思过吧!” 他一挥手,侍卫上前将柳尚书带走,柳尚书临走前,怨毒的目光在苏明玥身上停留片刻。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血月之夜如期而至,京城上空弥漫着诡异的红色雾气,仿佛被鲜血浸染。西域使团的驻地突然升起狼烟,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刀刃在血月下泛着寒光,朝着皇宫杀来。

苏明玥和太子带领御林军迎战,喊杀声震天动地。苏明玥挥舞着软鞭,在人群中穿梭,鞭梢卷起阵阵血雾。她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 找到西域使团的幕后主使。

“苏姑娘,小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苏明玥回头,只见萧砚之手持长剑,身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却依旧身姿矫健地挡在她面前。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你醒了!” 苏明玥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

萧砚之微微一笑,牵动伤口,却浑然不觉:“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西域人害我,这笔账,该好好算算!”

两人并肩作战,剑光鞭影交织,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然而,当他们赶到西域使团驻地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由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中央刻着一个与金牌残片上相同的图腾,在血月的照耀下,仿佛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

“不好!他们已经转移了!” 苏明玥焦急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

萧砚之仔细查看祭坛,靴底踢开地上的碎石,终于发现祭坛下方有一条密道。他握紧长剑,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追!”

两人顺着密道追去,密道内漆黑一片,潮湿的墙壁上长满青苔,时不时传来滴水声和诡异的风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走了一段路,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他们加快脚步,却看到了令他们震惊的一幕 —— 西域使团的使者正与一个神秘人站在一起,而那个神秘人,竟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

“果然是你!” 苏明玥怒喝一声,软鞭 “啪” 地甩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原来你才是西域人的内应!”

太监阴森地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在密道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不错!从先皇后之死,到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皇上早就被我们控制,整个大胤,很快就会落入西域之手!”

使者举起手中重新拼凑好的金牌,金牌在血月的照耀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符文流转,仿佛活过来一般:“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噬心之力的真正威力!”

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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