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璟14岁那年,江父得了肺病,咳了大半年后猝然离世。
次年部队来这边宣传,倡导大家积极入伍,建设边疆。
村里人说那支部队特别苦,怕自己家唯一的独苗有去无回,都不愿意报名。
后来江汀兰打听到入伍会给一笔丰厚的入伍费,她毫不犹豫地将陆时璟送进那个部队。
那年他才16岁。
“姐,你会来看我吗?”陆时璟走之前问。
江汀兰虽然对他很坏,他心里也讨厌她,但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江汀兰握着那笔钱心里激动得不得了,正盘算着该怎么花。
“放心吧,你好好建功立业!”
五年,陆时璟再没回来过,她也没有去看过他,以为他早死外边了。
陆时璟从回忆里抽出来。
现在的江汀兰性格柔和许多,她会站在讲台上教书育人,写一首漂亮的粉笔字。不仅不冷血还主动救人,对他左一个弟弟右一个弟弟。
难道她是对当年送自己进部队而愧疚?
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也许那次救人只是因为那人是林淮生的姐姐,她为了讨好林淮生,去代课也是为了接近林淮生。
这么想,他觉得对了!
江汀兰是个骨子里就自私自利的人,她只爱自己,对别人蔫坏。
小时候就会演戏装无辜,恶人告状,各种把戏她是信手拈来
那么那天晚上李秋月的事呢?她干嘛在一旁煽风点火想毁了那姑娘?
难道,也是因为林淮生?
江汀兰晚上又在院子里跳帕梅拉,那些动作已经形成肌肉记忆。这两天节食加上跳操出汗她明显感觉到身体轻盈了几斤。
这具身子是大基数体重,瘦的也会快一点。
做的香皂已经成型,脱掉模具一个个雪白莹润的香皂就诞生了。
晚上江汀兰用自己做的手工皂洗澡,出来时经过陆时璟身边,他鼻子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江汀兰将新一批香皂装好,打算明天去城里集市上先试试水。
按理说现在生活条件好,城里女职工也多,香皂肯定有市场。
供销社里的普通香皂卖5毛,她这个香皂偏要走高端路线,卖1块。
而且每个皂不能做太大也不能做太小,让他们上瘾时很快用完,用完还想用。
江汀兰写了广告牌:纯手工香皂,细嫩香滑,美白嫩肤,持久留香!限量10个!
陆时璟躺在床上,感觉那香皂味道蔓延至整个房间,香得刺鼻。
清晨天刚蒙蒙亮,江汀兰蹑手蹑脚地出门,她干的事现在还不想被陆时璟知道,要是手工皂没卖出去得被他嘲笑死。
陆时璟的睡眠很浅,门一关上,他的眼睛瞬间睁开。
在听到堂屋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他就醒了。当兵这么多年,侦查能力不是盖的。
她这么早鬼鬼祟祟地要去干嘛?
陆时璟快速穿上衣服,跟在她身后。
城里比县里还要远,走路得一个多小时,江汀兰挎着一个包,里面装得都是皂。正好当空腹运动了。
六点半,她终于到了城里,中心十字大街是最热闹的地方,小商贩应该都在那里摆摊。
想到这里,江汀兰加快了脚步。
十字街是呈十字状的两条商业街,每逢初一十五有大集,平日里就是早市比较繁荣。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集市上已经挤满了人。
两侧摊位连绵不断,有挑着竹筐卖菜的老翁,还有杀猪杀牛买卖牲畜的,有骑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摆摊卖豆腐的……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自行车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交响乐似的。
江汀兰来得有些晚,空地儿不算多。她在一个卖鞋垫的大姐旁边将挎包放在地上,把写好的牌子展开,手工皂摆出来卖。
这买鞋垫的基本上都是家里的女人,在她旁边摆摊,女客户停留的时候也能看见自己的皂。
那大姐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