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一声清越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沈星河手腕轻旋,流光破空剑精准地滑入剑鞘,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
沈星河眼帘微垂,目光扫过地上气息奄奄的纪听雪,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NO!NO!NO!这是我的‘势’。”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补充道:“老狗,安心睡吧。”
大长老抚须凝视着少年,眼中闪过讶异:“你这小家伙,修为恐怕不止淬体境吧?”
沈星河闻言,略显腼腆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少年人的憨态。
他顺势将刚刚归鞘的流光破空剑又“唰”地一下拔出一小截,剑身在微光下流转着迷离的光晕,他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无辜的诚恳:
“大长老明鉴,晚辈当真只是淬体境。全靠……全靠这剑争气。”
“地阶上品灵器…”大长老眼神微凝,“你就这么亮出来,不怕老夫杀人夺宝?”
少年拱手一揖,语气诚恳:“晚辈信得过大长老您。”
“你这混小子!”大长老被他这坦荡直白的信任弄得哭笑不得,吹胡子瞪眼地斥道,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怒意,反而透着几分长辈的关切,“下次切莫再轻易将此剑示人!‘怀璧其罪’这等浅显的道理,难道你师尊未曾教导于你?”
“师尊教导过,晚辈明白的。”沈星河恭敬回应,眼神清澈。
他心底却是另一番思量。若非苏映离曾私下告知他:眼前这位威严的大长老,正是她嫡亲的大伯,且在宗门内德高望重,素有公正廉明之名,弟子们无不敬仰……他岂敢将流光破空剑这底牌轻易暴露?这残酷的修仙界,信任二字何其奢侈。
换句话来说,他别无选择,他也只能相信大长老,不然把苏映离解封了的话,怕可能会死得更早。
如果跑路的话,自己就会被这个纪听雪,血无涯,炼体长老追杀,到时候插翅难逃,所以他这是在赌!但结果还好他赌对了。
正说话间,炼丹阁数位长老闻讯赶来。
炼丹阁的数位长老闻讯疾驰而来,个个面色惊疑不定。
其中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一眼看到地上“睡着”的纪听雪,顿时目眦欲裂,张口就要怒喝质问——
“且慢!”
沈星河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随后抛出一枚留影水晶,光影流转间,清晰呈现出夏倾月从他住处离开、直至被纪听雪打成重伤的全过程。
更刁钻的是,水晶记录下黑袍人的真面目——正是此刻“睡着了”的纪听雪。
“畜生纪听雪以高修为的长老欺压低修为的宗主亲传弟子夏倾月,将夏倾月打成经脉寸断,特此按照宗门宗规,将纪听雪处于斩立决!并没收他的全部所有财产!就这样决定!”
沈星河内心:嘿嘿,系统商城兑换的超级夜间高清针孔摄像头,物超所值!师姐套衣服时顺手装上去的,老狗,想不到吧?这就叫天网恢恢!
“纪听雪以长老之尊欺凌后辈,致使宗主亲传弟子夏倾月经脉寸断,按宗门律法,当处斩立决!”大长老沉声道,挥手将留影画面投射至半空,让围观弟子尽皆看见。
宗门的弟子纷纷议论。
“这个纪听雪表面装得冠冕堂皇的,可背后竟是这种无耻之人。”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的夏倾月师姐被他打成经脉寸断,真的是不拿他出来鞭尸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堂堂炼丹阁的首席长老,居然靠着化罡中期的修为欺负一个凝脉后期弟子,真她妈不要脸。”
而在远处,一座被云雾缭绕的雅致阁楼窗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优雅地端起一只青瓷茶杯。
杯沿轻触薄唇,抿了一口清茶。茶杯后,一双深邃的眼眸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炼丹阁前的一切,眸底深处,一丝玩味的笑意逐渐漾开,低语随风飘散:“沈星河……这盘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沈星河不再理会周遭的喧嚣,他的目光,已然落在了纪听雪身上——或者说,是他身上所代表的“财富”上。他蹲下身,开始以“正义执行者”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搜刮起来。
“啧,这老狗,家底倒是殷实得很……”沈星河一边翻找,一边啧啧有声。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在纪听雪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储物袋深处,随着他灵识的探入,一座小巧玲珑的丹炉被“取”了出来,凭空悬浮在他面前。
嗡——!
丹炉甫一出现,竟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炉身非金非玉,通体流转着温润的青色光华,仿佛有生命般呼吸着。
沈星河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呼吸都微微一窒,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温润的炉壁,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而精纯的灵力。
“嘶……好宝贝!”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这炉子……起码四阶起步!不,可能更高!收了!必须收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