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领带,又解开两粒纽扣,露出一小块精致锁骨。
似乎在透气,又似乎在生闷气。
宋禧和他保持着距离,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她直接先发制人。
“那个……京……”
“京濯。”男人答道。
“哦……京濯,我们离婚吧。”
京濯:“?”
宋禧压根没敢看他,一股脑的开门见山。
“实在对不住京先生,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要找同妻,不然我是不会同意跟你领证的。”
“虽然你很有钱,给的也很多,但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能找个……那样的老公,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趁现在去民政局登记,还能少一天冷静期。”
宋禧越说越觉得这个男人有心机。
怪不得领证当天就把两本结婚证都收走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那是我弟。”
京濯脸色黑沉,解释了这么一句。
“我明白,我懂,你们这个圈子里都是要兄弟相称,金主当哥哥,金丝雀当弟弟嘛,我都懂,我理解,我思想很包容的!”
宋禧诚恳地求他:“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当同妻,京先生,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的,我们还是去离婚吧。”
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脑补艺术里了。
京濯捏了捏眉心,耐心解释道:“你误会了,那是我亲弟,我是他亲哥,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之外的关系。”
亲兄弟?
有血缘关系?
骗鬼呢?
宋禧顺势吓唬他,嘴比脑子快:“那就更不行了,传闻中张鹤行他哥严厉古板、又凶又冷,而且喜欢罚人做俯卧撑,站军姿,写检讨,而且他都快30了,年龄差距那么大,跟我不合适的,我们之间有莫大的代沟,更要离婚了!”
这是遇见她以来,她说话最长最多、最真情实感的一次。
京濯靠在椅背的身体僵直起来,他呼吸凝滞了几秒,又沉默了十几秒,仿佛被中伤了。
过了很久以后,他突然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得对,我是他金主。”
“我和张鹤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宋禧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根本没把他当做张鹤行的亲哥。
虽说他俩的眉眼长得是有点像,都是惊艳大帅哥那个级别的,但是姓氏天差地别。
一个姓张,一个姓京,怎么可能会是一家子。
而且她曾经问过张鹤宁,张家三兄妹的名字她都知道。
大哥叫张鹤年。
二哥张鹤行。
老三是鹤宁。
跟姓京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宋禧一心只想着离婚:“那我们离……”
“但是我性取向很正常,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我和张鹤行之间清清白白,他只是我旗下的一位艺人而已,我是一位非常正常的、遵守男德的男性,没有找同妻,更没有欺骗你。”
京濯不等她说完话,直接打断了她的心思。
“所以,你是我合法合规的妻子,不是同妻,更不用离婚。”
宋禧懵了。
没想到他解释的这么明明白白,难道真的是一场误会?
但她没那么傻。
她狐疑道:“那张鹤行为什么要签给你?他们说,他的公司旗下只签了他一人,是被包养的金丝雀,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京濯很不给面子:“他能力不行,混的差,他爸私下求我,让我照顾他资源。”
“真的?”
京濯深吸一口气,跟她分析:“张鹤行家境尚可,当不了金丝雀,如果他为了资源牺牲皮相被男人给糟蹋了,他爸和他哥都会打断他的腿。”
这话倒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