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打开门缝,往下一瞧,客厅果然坐了不少人。
王仁夫妻坐在下首,陪着笑脸儿,殷勤嘴脸。
王舒珍换了一身粉色连衣裙,拉着几个小姐叽叽喳喳。
南嘉对着镜子,弄乱头发,将衣服也撕扯到肩膀下,
做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转身看了一眼趴在床上,
王守中神志不清,抱着枕头当南嘉,正在狂亲乱摸,
南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接着打开了房门——
“舅舅,舅妈,救我,救我………”
南嘉惊恐地尖叫,一路狂奔下楼。
不顾众人的惊愕,扑到赵云云怀里哭述。
“舅妈,表哥他,他喝多了,他对我………”
众人只看南嘉的样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外头都传王家人对南嘉这个独苗苗多好多好,
百货商店最贵的衣服给南嘉买,
家里最好的卧室给南嘉住…
每天吃饭都按南嘉的喜好来…
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不是吗?
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王家人纵容儿子欺负南嘉,是事实。
传言有误!
王家两口子早慌了,忙说:“不可能,守中他是你哥哥,再糊涂,也不能做出这种事!”
表哥吗?
表的而已,还不是亲的呢!
“我没说谎,舅舅你派人去二楼一看就知道了。”
南嘉哭的梨花带雨,身子不住地颤抖,
几个贵妇,也同情南嘉的遭遇,纷纷询问她怎么回事。
南嘉便把王守中喝了酒找她,进门就乱来的事,一通讲。
王家两口子面面相觑,
“逆子!”
王仁去了二楼一看,果然王守中在南嘉床上,裤子都脱了…
他抄起一根鸡毛掸子就朝王守中挥打起来。
这酒里加了点儿料,根本打不醒!
王仁只好锁上门,下楼给南嘉说好话。
“孩子,舅舅对不住你,有愧你爸妈的嘱托…”
赵云云恨铁不成钢,他想要南嘉,
哪天不行,非得今天!
当着这么多人,连个回旋余地也没有,
也怪南嘉,一个大家小姐,发生这种事,不应该躲起来?
怎么不顾体面就把事搞成这样?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不便招待诸位…”
“刘叔,林伯,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在家。”
赵云云想赶人,休想!
她自损名誉,怎么能这么容易放过。
南嘉拽住的这两人都是爸爸生前的好朋友。
从小看着她长大,今天见她受了这么大委屈,
不用南嘉求助,也没打算走。
“事情已经发生,我看报警吧。”
刘叔横着眉,背着手,语气毫不客气。
他一向看不上王家人。
分明想要吃绝户!
他们要不是为了避嫌,也不能不管南嘉。
林伯眼神示意自家夫人把南嘉拉过来,随后看向王仁
“王仁,你儿子敢欺负南嘉,这事,绝不是临时起意,你就一点儿没发现?”
王仁心虚地低了低头:“我没,没发现,是我疏忽了,我对不起妹妹,妹夫。”
“你是对不起他们,吃着南家,住着南家的,
还是欺负嘉嘉这个唯一的女儿,你们安的什么心,别以为别人都是聋的瞎的,。”
“你说,今天这事怎么处理?”
刘叔也附和道:“就是,别想悄咪咪过去,南嘉小,是女孩子,你们就能这么欺负人?”
“谁欺负她了?装模作样!”
王舒珍不服气,跳出来辩驳。
“哪来儿的野丫头,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没规矩!”
林伯呵斥一声,
吓得王舒珍直缩脖子,王仁一把将王舒珍拽开,警告她:“安静点儿,这儿能有你说话的份儿?”
“林老哥,刘老哥…”
“谁是你哥?”
刘叔横眉冷哼一声:“咱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弟,也教不出你那样的子弟!”
王仁面红耳赤,只能点头:“是,是两位说的对,今天这事全怪我,是我教子无方,
两位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听两位的。”
“什么叫听我们,你儿子对不起的是嘉嘉,
你不问嘉嘉,倒来问我们,你们王家人,平时到底怎么对这孩子的?”
林老怒不可遏,想到好友唯一的女儿,被人这么欺负,
恨不能立刻把那畜牲大卸八块。
“嘉嘉,舅妈对不住你,今天这事,你想怎么样,我们都听你的,好不好?”
“可别报警,报警你表哥他就完了。”
赵云云抬脚想要凑过来,被几位夫人喝住:“站那儿说就行。”
“好,我站这里说,嘉嘉,无论你要怎么样,舅舅舅妈都答应。”
众人目光都看向南嘉。
她假装抹泪,开口咬字清晰,态度坚决
“表哥做出这种事,我决不能和他住一个屋檐下,舅舅舅妈,你们马上搬走,”
一听让搬走,王舒珍和赵云云脸色大变。
“凭……”
王舒珍刚说一个字,就被王仁眼神吓缩回去。
南嘉装作没看到,继续说:“还有,当初我小,舅舅说那些厂子的政府分红替我保管着,
如今五年了,我已经20岁,可以交还给我了吧?”
“应该的,应该的。”
一年6万分红,5年就是30万,
一下出这么多血,王仁简直心痛地滴血。
当初确实说的是保管,
当着这么多人,他不敢反驳。
赵云云裙角都要搓烂了,
拼命给王仁使眼色,不想让他答应,
王仁只装作看不见,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他哪儿敢当着他们的面,昧下这些钱。
林伯:“既然答应了,立刻去拿,当着我们的面,把事情交割清楚。”
“林伯,不着急,我还没说完。”
林伯看了眼南嘉,稳稳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好,今天有什么,嘉嘉你尽管说。”
“对,你爸是我们兄弟,她的女儿,我们不会不管。”
南嘉心头暖暖的,原主要是早些和这些叔伯说自己的委屈,
他们真不会坐视不管!
可惜,原主太重情,
被王家人忽悠,吃干抹净还不说好。
南嘉看向王仁,从屋子里拿出一本账目放在桌上。
“这些是爸妈去世之前,家里登记在册的东西,现在我一个也看不到,想来也是舅舅舅妈替我保管着,
今天当着几位叔伯,正好一并都点清楚,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也不用找上门去问。”
王仁诧异地看了眼本子,抬手擦擦鬓角的虚汗,打开本子翻看几页。
他搬走的所有物件,都清清楚楚地在上头记着。
吃下的东西,让他一下吐出来,
比儿子老婆死了,都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