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首歌,也是一首外文歌,岑念没怎么听过音乐,她也没什么音乐细胞,恍惚间听到这几首节奏感极强的英文歌,被吸引了过去。
她站在门外,呼吸放轻,入神不到两秒,门口紧闭的门猝然打开,靳司扬脚步微顿,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他没什么表情,眼神中淡漠又疏离,那表情好像在说:有事?
岑念被抓了个正着,她就这么站在他房间门口,被当场抓包的感觉实属尴尬,她眼神慌乱不已:“歌,很好听。”
靳司扬没理她,刚走出两步,岑念支支吾吾地:“以后我和李叔刘婶一起吃饭。”
没头没尾地抛出这么一句话,她正想解释,看他无所谓的背影又及时闭上了嘴。
靳司扬声调平缓,尾音带着几分疑惑地上扬:“你想和谁吃饭,关我什么事?”
“……”
尴尬的绯红爬上脸颊,岑念正想开口解释,靳司扬多了几分被叫住的不耐,没再理会她,径直往楼下走去。
他是真的很讨厌她,不管怎么说,家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任谁都不会开心。
也不知道即将入学的高中有没有住宿,她身上钱不算多,但外婆离开前仍给她留了一笔,足够她用作伙食费度过整个高中生涯。
在学校住宿的话,靳司扬也许就没那么讨厌她了,她的愧疚感也会少一些。
等到高中毕业,她还可以兼职打工,以前的邻居叔叔总说,江市机会很多,只要肯做事,不愁赚不到钱。
想到这,岑念才稍稍安慰些。
夜幕更深,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快要睡了过去,恍惚间听见对面房间的关门声。
五天后,岑念终于见到了靳先生。
靳景明,对岑念来说他就如同雪中送炭一般的存在。
母亲去世后,岑念和外婆一起住在舅舅家里,外婆年岁已高,身体愈发虚弱,有一次突发疾病,又正逢舅舅生意失败,家里没钱。
靳景明便是在这时候出现的,他支付了外婆的所有住院费,后来一直资助岑念,直到现在。
她只见过靳先生一次,当时她才八岁,年纪尚小,对靳先生所有的印象停留在他很高,从她这个角度仰望去,靳先生剑眉英挺,丰神俊朗,黑色西装将他衬得更加气派。
邻居叔叔阿姨都说,这是精英人士,气质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岑念了半会儿,靳景明主动和她了招呼:“岑念,在这住的习惯吗?”
岑念点头:“习惯的,李叔刘婶特别关照我,谢谢你靳先生。”
“不必这么见外。”靳景明声音低沉,不经意挥了挥手:“公司忙,一直没时间回来和你见面,很抱歉。”
他嘴上说着抱歉,语气里并未听出多少歉意,不过落在岑念耳朵里,这并没有什么。
岑念抿着唇,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嘲弄的嗤笑。
两人双双回头,靳司扬不知何时进门,岑念垂眸,思绪有些乱。
靳司扬和靳景明轮廓相似,就连身上的气度也相似,外人一看只会叹道,不愧是父子。
岑念感受到靳司扬和靳景明之间剑拔弩张的状态,不需要过多的赘述,光是从靳司扬之前的三言两语便知道,他们关系,是因为她的到来所以变成这样的吧?
想到这,岑念更加无地自容,她好像在哪都是一个麻烦。
靳景明剑眉一扬,视线直直对上靳司扬:“你没看见我?现在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