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郊区,绿荫小树林旁。
几间青砖白瓦的简单屋子安静地坐落在那里。
上头挂着一个红色牌子,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京郊国营兽医站】
大门口,一老一小爷孙俩蹲在那正在聊天。
孙正飞唉声叹气道:“爷爷,您为什么不答应养猪农场的工作啊?”
他们这个兽医站偏僻,附近都没什么人,知道他们兽医站的人又少。
以至于这兽医站开了快一年,除了隔壁养猪农场光顾,都没几桩生意。
要不是爷爷有认识的好友在上头顶着,兽医站老早就关门大吉了。
“反正都是吃国家粮,去哪里不是工作,爷爷要不然咱们还是去养猪农场吧,张主任给的条件好多了。”
在距离兽医站五公里的地方,有个小型的养猪农场,张主任就是农场负责人。
因为这个养猪农场很小,才养了上百头猪,上头并未安排兽医过来。
所以每次猪有什么问题,张主任都会过来请孙老头子去看。
前段时间张主任提出,让孙老头子和孙正飞直接搬去养猪农场,免得来回跑,相关手续他都会处理好。
可惜孙老头子倔的很,硬是不肯搬。
“你懂什么!咱们老孙家的兽医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可不能断在我手里!”
孙老头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我要是答应了张主任去养猪农场,那就只能帮他照顾猪群,那其他动物怎么办?
我不能为了一点高薪,就放弃老祖宗的手艺,这是不可能的!”
孙老头子倔的时候,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孙正飞自知劝不动老爷子,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打趣道:
“爷爷,要不然我去养猪农场得了,您老一个人在兽医站也忙得过来。”
“臭小子!”孙老头子一烟杆敲他脑袋上,骂道:
“你个半桶水的玩意,别出去丢我们老孙家的脸,好好待在我身边学习!”
孙正飞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脑袋上的鼓包,噘嘴道:
“学个啥啊,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只动物,我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汽车轰鸣声响起。
远处,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疾驰而来,激起阵阵泥土。
孙老头子跟孙正飞对视一眼,两人都站起了身。
没多久,吉普车停靠下来,从里头下来三个人。
一个板寸头脸上有一道疤的硬朗男人,还有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漂亮女人。
最后一个是头发发白的老奶奶,她手里抱着一个病怏怏的小土狗。
孙老头子赶紧迎了上去,“这土狗怎么了?”
温奶奶连忙将情况说了一遍。
孙老头让孙子把小土豆接过去,带着人就往门里走。
“快快,放到床上,让我仔细看一下。”
兽医站左边是看诊地方,右边有两个护理床。
孙正飞刚把小土狗放床上,孙老头立马上手来摸。
他先把土狗的四肢和腹部仔细探了探,又去看了一下狗的嘴巴和眼睛,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
其他人站在旁边也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到他。
10分钟过后,孙老头子检查完毕。
温奶奶有些担心道:“老医生,请问我家小土豆怎么样,能救得过来么?”
小土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除了之前在医院打血清的时候睁了一下眼,后面又昏睡过去。
温奶奶心急如焚,眼眶都湿润了。
孙老头子:“可以救,幸亏你们机智,之前去医院打了血清,要不然送我这来都晚了。
不过我观察小狗的样子,它体内估计还有点毒素没排出来,我给它针灸几次,再喝几天中药就好。
至于腿上的伤不是太严重,之前医生包扎的还行,不用重新弄了。”
听到这话,在场几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小飞,去把我的针灸包拿过来。”
孙老头子吩咐自家孙子,又转头对着温奶奶道:
“待会针灸的时候,需要两个人按住小土豆的手脚,免得它突然醒过来把针动乱了。”
沈苒:“那我跟温奶奶一起。”
秦烈眉头一皱。
小土豆对温奶奶熟悉,就算突然惊醒过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沈苒这个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万一狗发疯将她咬伤了,她肯定会借此机会大闹一场,不愿去部队离婚。
沈苒这个女人心机可真是够深的。
原以为她是为了留住他,做出了一些改变。
现在看来她就是欲擒故纵,好迷惑他的双眼,让他放松警惕。
幸亏他聪明没中招。
他要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让她找不到一丝机会!
“还是让我来吧,我力气大一点。”
秦烈意味不明地看了沈苒一眼。
这个女人肯定会拒绝他的提议,那他还得想其他办法……
沈苒点头:“行,你来就你来!”
秦烈:???
她竟然就这么干脆的答应了?
直到按着小土豆做完针灸,秦烈还有点没恍惚过来。
“喂,秦烈,愣着干什么,我们可以走了!”
正在这时,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只柔软的小手戳了戳他的后腰。
秦烈猛地像是浑身触电一样,站直了身体,耳尖一下子红透了。
沈苒这个女人竟然敢当众摸他,真是不知羞耻。
“不要做的太过火,大家都看着!”
秦烈转头,警告了一句。
沈苒:……
不是,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好像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