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忍辱负重
时光回溯到2016年，于陆明哲而言，这无疑是祸不单行的一年。彼时，他刚满30岁，正处在而立之年，本应事业有成、意气风发，可命运却无情地给了他沉重一击。
事业上，他所创立的金融投资公司深陷债务风波，仿佛一艘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的孤舟。他所投资的有色金属行业，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市场寒冬。股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路狂跌，投资回报率直接跌至谷底，每一项数据都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个人财务上，他承受着公司运营的巨大压力，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而一系列错误的投资决策，更是让他原本千万的身家如泡沫般迅速消散。一夜之间，他从富翁变成了“负翁”，为了维持公司的基本运作，他不得不忍痛变卖私人财产。那些曾经陪伴他度过辉煌岁月的豪车、名表，一件件地离他而去，可即便如此，他的公司最终还是没能盘活过来。
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职业生涯中最沉重的一击。从昔日的风光无限，走到如今的四面楚歌，陆明哲深刻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常与残酷。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繁华却又陌生的城市，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然而，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妻子孟涵。此时的孟涵，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她默默地跟着陆明哲，从他们之前那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搬了出来，住进了现在这个连电梯都没有的廉价公租房。昏暗的楼道，斑驳的墙壁，与他们曾经的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别的女人，经历这么大的落差，多少会有一些唉声叹气，抱怨命运的不公。
但孟涵却表现得非常淡定，她没有任何怨言。相反，这个时候她对陆明哲更是倍加关怀与鼓励。每天晚上，当陆明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孟涵总会为他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饭后，她常常会轻抚着陆明哲紧锁的眉头，温柔地告诉他：“明哲，人生总有起伏，现在的低谷不代表永远的绝境。你是一个有远见和能力的人，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
孟涵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陆明哲心中的阴霾，给予他坚持下去的力量。他看着孟涵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孟涵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目前是省妇幼医院的产科医生，尽管工资已经不低，但为了缓解陆明哲的压力，她还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到附近的诊所去做兼职。陆明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心想：一辈子能有一个这么贤惠的老婆，那是他最大的财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辜负她的爱。
由于事业陷入困境，又背负一身债务，陆明哲只好离开厦门，独自前往广东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不能让一个女人来支撑着这个家。
陆明哲的大伯家有个堂哥陆明远，在佛山经营着建材的生意，据说现在做得风生水起。陆明哲打算亲到佛山去找陆明远，希望他能看在堂兄弟的份上帮他一把抵达佛山的那天，正值浅夏，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如金色的丝线般斑驳地洒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特有的清新与活力。然而，陆明哲的心情却与这明媚的天气格格不入，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飞鸟。
他拿出手机，给陆明远打电话：“远哥，我是明哲，我刚到佛山，我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传来陆明远那熟悉的声音，尽管多年未见，但他的声音未变，还是那么洪亮刺耳：“阿哲仔啊，什么风把你吹到佛山来了，快给个定位，阿哥马上过来接你！”
陆明哲挂完电话，立刻翻到陆明远的微信，给他发了自己的定位，随后在路边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等着陆明远。他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思绪万千。曾经的自己，也是这繁华都市中的一员，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不禁一阵唏嘘。
过了大概半小时，一辆橙色的宾利添越突然在陆明哲前面缓缓靠边停下，车门从里面对开，陆明远像一只刺猬一样从驾驶室里滚了下来。
话说这陆明远，从小就生得一副痞相，个头不大，1米55的海拔高度，长相更是一言难尽。他的眉毛又浓又密，像两把扫帚横在眼睛上方，眼睛却小得像一条缝，鼻梁还有些塌，嘴唇厚厚的，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就堆在了一起，活像一个老态龙钟的小老头。小时候尤其喜欢争勇好斗，是学校里有名的刺头，几乎被整个莆田的学校开除了个遍。最后，初三没读完就被迫离开了校园，从此踏入江湖，去追寻着他的游侠梦。
想来陆明哲和陆明远也将近十年没有见过面了。起初陆明哲还以为停在前面的不是陆明远的车，因为他什么也没想到陆明远竟然能开得起宾利车。但当他见到陆明远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陆明远那张比马总还要有辨识度的亲切面容让他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见陆明远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越南版阿迪达斯运动T恤，那LOGO的英文字母早已不知所踪，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洗礼，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沧桑。下面挂着一条花色的沙滩裤，本就长得黑丑的他在这一身廉价造型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亮眼，再看看他身旁那豪华的宾利车，像是猫头鹰飞进了凤凰窝，既不相称又有些乱套。
陆明哲稍微一怔，但随后还是愉快地喊出他的名字来：“远哥，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帅气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陆明远一脸邪笑，那邪笑中夹杂着一丝苦涩与自嘲，仿佛是对自己长相的一种无奈调侃。他麻利地接过陆明哲手里的拉杆箱，将它搬到自己的车尾箱里，动作熟练而又随意。
“明哲，你可算来看老哥了，你看咱兄弟俩有十几年不见了吧？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吧？”堂哥陆明远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
陆明哲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还行，就是路上想了很多事情。”
“想什么鬼事情呢，还跟上学那会一样，整天想着什么什么泡妞吧！”
“现在时代变了，妞呢咱们也不像当年那样写情书啊，送明信片之类的。现在只要送钱就OK了，只要你有钱，要什么样的妞都可以。”陆明远一边开车，一边侃侃而谈，陆明哲也是一路拍着马屁附和着，汽车上充满快活的气氛。
车子穿过繁华的市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最终停在了一栋气派的别墅前。这就是陆明远的家，陆明哲跟在陆明远身后，走进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里装修豪华，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真皮沙发散发着高档的气息。陆明哲不由得一阵震惊：听说陆明远生意做得大，但看到这别墅的气派，他明白，他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大，于是好奇地问道：“哥，这别墅起码得两千万的吧？”
“差不多，1800多万的毛坯价，加上装修，2000万多一点点吧。”陆明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看来远哥可是超级大富豪了呀，开着宾利，住上别墅了，真令人羡慕呢！”陆明哲继续拍马屁道。
“你就别提那宾利了，那是我二奶的车，见别人有宾利她也想买，刚给她买几个月她就腻了……”陆明远假装唉声叹气的说道。
听到“二奶”两字，陆明哲差点笑出声来，心想，像陆明远这样既矮又丑的男人，居然能有二奶，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于是拍着手笑道：“哇，远哥竟然连二奶都有了，看来是提前进入到资本主义社会了呀！”
“你就别嘲笑老哥了，对了，听说你结婚了呀，弟妹呢？没和你一起来吗？”陆明远问道。
陆明哲摇了摇头，“她……还在厦门，我这次是一个人过来的。”
陆明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对，男人出门，何必带着老婆呢，今晚哥给你找个短期老婆，让你放松放松！”
在别墅里简单寒暄之后，陆明远带着陆明哲来到季华园附近的一家粤式餐厅享用晚餐。餐厅内，灯光柔和，古色古香的装饰让人仿佛穿越回了旧时的岭南。墙上挂着的水墨画，角落里的青花瓷瓶，都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络绎不绝，与陆明哲内心的孤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点了几道地道的佛山美食，陆明哲开始跟陆明远说出了他的遭遇和境况。他声音低沉，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将自己公司破产、资产缩水的经历一一道来。
听到陆明哲说自己破产了，陆明远也是一阵心酸，他不停的安慰他让他别灰心，并说让他进入建材行业试试身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其实陆明哲对建材行业是一窍不通的，他也对这个行业前景并不看好。建材行业的最大客户端是房地产行业，眼下全国的房地产行业虽仍属于巅峰期，但是种种数据显示，其势头依然到了强弩之末，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崩盘。
陆明远文化水平并不高，靠着一股蛮劲撑着十几年，对于未来的策划与谋略肯定是不比陆明哲的。但陆明哲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打击堂哥的积极性，更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伤害彼此的感情。
陆明哲端起茶壶，给陆明远斟满一杯茶，然后自己也端起茶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哥，其实嘛，所谓的隔行如隔山，建材行业呢，对于我来说是个全新的领域，想要入门也要费不少的功夫，我个人还是比较偏向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
陆明远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热情的神态，“嗨，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擅长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多个选择多条路嘛。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
见陆明远这么热情，陆明哲随即趁热打铁：“哥，这次来找你，我是想跟你先借点钱，我想投科技行业，毕竟我是科班出身的，毕业这么久，我都没有真正从事过这个行业。”
陆明哲是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人工智能专业的研究生毕业，正如他所说的，科技行业确实算是他的科班。
然而，对于连智能手机都用不习惯的陆明远来说，陆明哲所谓的科技行业无异于天书一般难以理解，但还是客气的说道：“科技确实是不错的行业，你看大概需要多钱？”
“三百万！”陆明哲想都没有想张口就说道。因为看见陆明远开的是四百多万的宾利，住的是两千多万的别墅，他想区区三百万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数目。
“三百万！我的老弟啊，你太看得起我了，你真要哥拿出三百万给你的话，那老哥只能把房子卖掉给你凑数了。”陆明远瞪大眼睛说道，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陆明哲没想到堂哥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他原本以为，以陆明远目前的财富状况和他和自己见面时的热情豪爽气概，三百万应该只是个小数目。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茶杯轻轻颤抖，茶水在杯沿上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波纹。
“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陆明哲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填补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陆明远挥了挥手，打断了陆明哲的话：“明哲，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愿给你这钱，只是我一下子也凑不来这么多现金，你知道，我这别墅、这车，看起来风光，这其实只是表象而已，但其实背后的贷款压力也不小。”
陆明哲点了点头，他理解陆明远的顾虑，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借这么大一笔钱给一个刚刚破产的人，连银行都不何况是个人呢。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哥，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陆明远拍了拍陆明哲的肩膀：“明哲，你别灰心。我虽然不能直接给你这么多钱，但我可以帮你找找资源，或者给你介绍一些懂行的人。咱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找到出路的。”
从餐厅出来之后，陆明远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陆明哲：“明哲，这卡你收下，这是老哥私藏的一些私房钱，你嫂子不知道的，里面大概有10万吧，你先拿着应付一下，先解决简单的生活问题吧，投资的事嘛，得从长远考虑……”
能给陆明哲十万，陆明也算是有情有义了，换成别人，至少也得感恩戴德了，但对于本就心高气傲的陆明哲来说，他认为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他从小就自负又清高，从来没有委身求过别人任何事情，心想：我TM的起码也有过自己的产业，曾经也是身家上千万的有为青年，难道在陆明远眼里，现在的他就仅仅值得十万元的人吗？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感在他心中悄然滋生，但他还是强压下这股不适，挤出一丝笑容接过了卡。
“哥，谢谢你，这钱我先用着，等我项目有了起色，一定尽快还你。”陆明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知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尊严的挑战。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让任何人看轻。
陆明远看着陆明哲接过卡，心中也五味杂陈。他并非不愿帮助，只是深知创业之路的艰辛和风险，毕竟陆明哲还处在失败的泥沼中。
与陆明远分别后，陆明哲带着无比失落的情绪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佛山的街头。夜色渐浓，霓虹灯下的佛山街头显得格外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但陆明哲的心情却与这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孤独地行走在这繁华的都市中。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陆明远的话语，以及自己接过那张十万元银行卡时的屈辱感。“我真的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陆明哲在心中自问，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曾经的辉煌仿佛还在眼前，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身边簇拥着众多朋友，而现在，却为了区区十万元而低声下气。
他终于走累了，然后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一到酒店，他立马拿出手机，给妻子孟涵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孟涵的声音如午后的风铃般清脆悦耳：“明哲，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
想到刚才的委屈与耻辱，陆明哲的声音不禁低沉了几分，但他还是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涵涵，情况很不好，我刚才见了堂哥，他把我当要饭的乞丐给打发了，但是你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我这边正在想办法，你安心的养好身体，一定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陆明哲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愧于孟涵的，孟涵比他大三岁，当初认识的时候，他从没想到要跟她结婚，一直是孟涵主动追求着他，直到有一天他被孟涵的真诚和坚持所打动，决定给她一个承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确切的说，他是不爱孟涵的，虽然她很优秀也很漂亮，但他总是觉得他们之间只有亲情，而不是爱情，一直以来都是孟涵单向爱着他的。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尤其是近几年，他的事业接连受挫，而孟涵却始终不离不弃，甚至在他最低谷的时候，怀上了他们的孩子。这让他既感动又愧疚，他发誓要让孟涵和孩子过上最好的生活，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电话那头，孟涵似乎察觉到了陆明哲情绪的微妙变化，她温柔地说道：“明哲，你别太有压力，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东山再起的。我现在很好，我自己本身就是妇产科的医生，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的，你就安心处理你的事情吧。”
一向心高气傲陆明哲是不屑于哭泣的，他也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懦弱的一面，然而，此刻听到孟涵的声音，他终于流下了眼泪，百感交集的说道：“老婆，我爱你，我想你……”
电话那头的孟涵听到陆明哲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些许心疼。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我也爱你，明哲。我们是一家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一起克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保持信心，我相信很快就能雨过天晴的。”
挂断电话后，陆明哲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虽然疲惫得想要睡觉，但是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失落和孤独过。
突然，他瞟见了床头柜上那张醒目的小卡片：8楼养生足浴中心，卡片上的女孩妖娆而妩媚。想想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在酒店里躺着睡不着，不如上去洗个脚或许会舒服一些，陆明哲犹豫了一下，心里暗自思量，这或许能暂时缓解他紧绷的神经。他穿上拖鞋，拿起那张小卡片，走出了房间，按照卡片上的指引，乘电梯来到了8楼。一出电梯，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他来到了养生足浴中心的门口。
接待他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子，声音甜美：“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预约吗？”陆明哲摇了摇头，递上了那张小卡片。女子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引领他到一个装饰雅致的包间坐下。包间里摆放着一张舒适的按摩床，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营造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制服的女技师走了进来，礼貌地询问了他的需求和喜好后，便开始为他服务。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双脚，技师的手法专业而轻柔，让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那技师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身材不算高，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温柔婉约之态，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很难让人将她与一个洗脚妹联系在一起。
陆明哲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像这种场所，他也不是第一次光顾过，但这次的体验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以往，他总是带着几分轻浮与玩乐的心态踏入这样的场合，而今天，他的心异常地平静，甚至有些许逃避现实的意味。女技师的手法娴熟，每一次按压都仿佛能直达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烦恼和压力。
“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很累？”女技师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明哲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想将自己的困境和盘托出，毕竟，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这些故事太过沉重。
女技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沉默，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更加专注地为他服务。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和女技师轻柔的动作陪伴着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陆明哲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他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那些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困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不禁自问，是不是自己过于追求成功，而忽略了生活中的许多美好？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女技师突然开口：“先生，其实人生就像这泡脚的水，有时候温暖舒适，有时候却会遭遇寒冷刺骨。但不管怎样，只要心中有光，就能找到前行的方向。”
陆明哲闻言，心中微微一震。他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位看似平凡却似乎充满智慧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他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场合，竟然能听到如此有哲理的话。
“你说得对，”陆明哲轻声说道，“是我太过执着于成功了，以至于忽略了生活中的许多美好。也许，我应该学会放下一些，去享受那些被忽略的时光。”
女技师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但那份专注和温柔却更加明显了。陆明哲感受着这份关怀，心中渐渐充满了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服务结束。陆明哲站起身，深深地向女技师鞠了一躬：“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许多。”
女技师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客气，先生。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希望您以后能更加珍惜自己，珍惜生活中的每一刻。”
陆明哲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包间。他走出养生足浴中心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此刻的他，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那份失落和孤独感也减轻了不少。
他回到酒店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但这一次，他的心中不再是一片空白和迷茫。他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思考着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去面对那些即将到来的挑战。
夜渐渐深了，陆明哲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夜，他终于安然入睡，然而这一夜，他却做了一个荒唐的美梦，梦里，他拥着那女技师的身体，在一片绚烂的花海中翩翩起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