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拉链拉到一半,门外传来粗鲁的笑骂声。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撞开了门,眼神黏在她身上,像在看猎物。
“傅先生的女人,果然够味啊。”
“没想到傅太太身材这么辣,真是好福气啊。”
宋南清吓得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衣柜上。
她想尖叫,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捂住了嘴。
“没想到闻语那丫头真没骗我们,她过生日还有美人当礼物。”
那人握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就要往身下摸。
宋南清眼前发黑,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绝望之际,更衣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傅聿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三两下就将那几人打倒在地。
他冲过来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怎么回事?”
宋南清还没来得及说话,楼下突然传来方闻语凄厉的尖叫。
两人冲下楼,只见客厅中央的香槟塔倒了一地。
方闻语坐在碎玻璃里,白色礼服被染血染红,胳膊上还插着几片玻璃渣。
“阿语!”
见到来人,她更是泪如雨下,“呜呜……我的胳膊好痛,聿珩哥哥救我……”
“怎么回事?”傅聿珩的目光落在碎了一地的香槟塔上,脸上显然是动了怒。
他几步冲到方闻语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到怀里。
“我……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南清姐负责的。”
方闻语怯懦的往宋南清的方向看了几眼,很快又缩回男人怀里。
傅聿珩抬头狠狠瞪了宋南清一眼,声音里的紧张是她从未见过的,“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抱着方闻语冲出别墅,全程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
宋南清站在满地狼藉里,接受着其他人投来的鄙夷视线。
吊带裙的肩带滑落,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刚才被抓过的红痕。
见此,众人的议论声更大,劈头盖脸的朝她砸来。
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到最后她再也待不下去,掩面跑回了房间。
深夜,宋南清刚换上睡衣躺下,卧室门就被撞开。
傅聿珩身上带着寒气,不由分说地拽起她:“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宋南清挣扎着,“方闻语有医生照顾,我累了。”
“累?”傅聿珩冷笑,眼神像淬了冰般,“生日宴是你亲手负责的,宋南清,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宋南清又气又急,“客厅有监控,你去查,我没有动手脚!”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傅聿珩猛地将她拽到梳妆台前。
桌上有一块没清理干净的碎玻璃,他不由分说的将她的手狠狠按在上面。
“我不需要查,阿语受的伤,我要你加倍还回来。”
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
宋南清疼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伤口很疼,可心里的疼痛更甚。
不是因为他的冤枉,而是因为眼前人的绝情。
她看着傅聿珩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出声,“傅聿珩,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为今天做的事后悔?”
傅聿珩眼神一厉,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后悔?我从来不会为惩罚你这种人心疼。”
玻璃深深嵌进皮肉里,宋南清却感觉不到疼了。
她知道,有些东西比伤口更痛。
在今晚,她曾以为能焐热他的那颗心,彻底碎成了玻璃渣。
病房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氛,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
宋南清端着刚温好的燕窝走进来。
手上还包着纱布,稍一用力就牵扯着疼。
为了惩罚她,傅聿珩一大早就将她带到了病房,要求她当方闻语的保姆。
什么时候伤好了,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南清姐,我的指甲有点长了,你帮我剪一下好不好?”
方闻语半靠在床头,缠着绷带的胳膊搭在被子上,语气娇嗲却满脸得意。
宋南清放下燕窝,拿起指甲刀蹲下身。
刀刃碰到方闻语指尖时,对方突然“嘶”了一声。
“好疼……是不是我弄疼你伤口了?对不起啊南清姐,我不是故意的……”
傅聿珩听到声音走进来,目光落在宋南清缠着纱布的手腕上。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而询问方闻语:“怎么了?”
“我让南清姐帮我剪指甲,好像碰到她伤口了,她是不是生我气了?”方闻语咬着唇,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都怪我,手脚不灵活,什么都要麻烦别人。”
“她让你受伤了,照顾你是应该的。”傅聿珩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