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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嗅出碗里加了鹤顶红,死死盯着他,声音微颤,“你不信我?”
原来他替她挡住巴掌,是为了让她试药。
萧衍政眉目如刀,声音冷得像冰,“太后寿康宫今日只有你出入,妍妍只是跟我学医术,你为何要针对她?”瓷勺抵在唇边。
她偏过头去,“我不喝,我没有害她。”
萧衍政眉目一凌,“来人,把药喂给夫人。”
下人动作很快,反折过手臂抵在她的后背,疼的她咬紧牙关,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萧衍政,这是鹤顶红,天下最烈的毒!”
萧衍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念春,别忘了我的名头,很快我就会研制出解药的,你不会疼很久的。”
“妍妍等不了了,动手。”
下巴被捏的生疼,苦涩的药汁划过喉咙,呛得她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可都不敌心口撕 裂的疼痛。
当初她被绑架,特殊的体质被发现,为了保护她,萧衍政把所有知情的匪贼全部毒死。
他被 奸人所害中了毒,他宁愿刮骨放毒也不愿让她替自己试药,说自己舍不得看她受苦。
现在他却为了蔡余妍让她承受这世间最烈的毒药。
下一秒,毒素在体内快速蔓延,她蜷缩在床上,手指抓着梨花木床柱,用力到在实木上留下几处凹陷。
床头摆着她爱吃的桂花糕。
她怕苦,每每喝药,萧衍政都会给她买。
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碗药,桂花糖也尝不出甜味,连流出来的眼泪都是苦的。
小桃心疼地直掉眼泪,替她包扎着手上的伤。
疼痛过后,巨大的疲惫袭来,她逐渐坠入黑暗,昏迷前听见小桃的焦急的声音。
“王妃昏过去了,快去叫王爷!”
“你不要命了?王爷正在陪蔡小姐呢,打扰了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夏念春醒来已是次日中午,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她张了张干涩的唇,下意识叫了贴身侍女小桃的名字。
却无人回应,她心头一颤。
连着叫了几声,门外昏睡的侍女这才反应过来,和她解释道,“小桃没有通报闯入王爷的殿内,按规矩要罚二十大板,正受罚呢。”
她攥紧了被褥,头痛欲裂,二十板子几乎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原来前世小桃是受了这样的苦才请来的萧衍政。
她吩咐侍女扶她起来,她要去花园。
房门被推开,萧衍政立在房门口,身姿挺拔如松,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夏念春压下心口的痛意,嗓音嘶哑,“把小桃放了。”
萧衍政冷眼望着她,“若下人都这么没规矩,王府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乱子,这次只是从轻处罚。”
蔡余妍的侍女数次闯入他的殿内,他都没说过没规矩,而她的侍女只是打扰了他和蔡余妍的用餐就要这样被对待。
这规矩好像就是为她制定的。
萧衍政抓住她的手腕,“妍妍原谅你,邀请你去吃午饭,别再闹了。”
她听不进,甩开萧衍政的手迈步向外。
“你再向前迈出一步,处罚再加十板。”
夏念春咬着唇,沉默许久,终究没再迈步。
她不敢赌,萧衍政已经不是满心只有她的少年郎了。
她如同行尸走肉被萧衍政拉到了餐桌旁,蔡余妍早早在屋内等着,热情地招呼她,“姐姐。”
她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落座。
用餐期间,萧衍政的目光从未从蔡余妍身上离开半分。
她渴了,他吹凉热茶试好水温才喂到她嘴边;
她多吃了两口的菜,他便命下人把菜移到她面前;
她嫌凳子太硬,他便把她抱到大腿上。
夏念春就像透明人,低头吃着碗里的米饭。
“萧哥哥,鹤顶红不是无药可医的吗?你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