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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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发布会现场安静如斯。
约翰逊神情严肃，“我谨代表评委会，向您表达最诚挚的问候和支持。”
现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记者们像疯了一样按动快门，闪光灯亮成一片。
“不可能！”
纪芳芳尖利的声音刺破周围的嘈杂，“这肯定是合成的！快关掉！”
但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分成了四块。
约翰逊的影像缩小到左上角，另外三个位置出现了新的面孔。
“我是戛纳电影节主席皮埃尔。”
“威尼斯电影节主席马里奥。”
“柏林电影节主席安娜。”
三位电影节主席用各自的语言发言，同声传译系统立即将他们的讲话转化为中文：
“我们与楚倾颜女士及其星辰娱乐集团有着长期深度的战略合作。对于近期针对楚女士的不实指控和网络暴力，我们表示强烈谴责，并将持续关注事件进展。”
凌曜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完全疯了：
【卧槽！国际电影节四巨头联名站台！】
【星辰娱乐？？那个全球影视巨头？？】
【所以楚倾颜是……星辰的董事长？！】
【凌曜踢到铁板了哈哈哈】
“楚总！”
小王兴奋地指着屏幕，“快看凌曜的表情！”
镜头正好给到凌曜特写。
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精心营造的憔悴妆容开始斑驳。
那双刚才还泛着泪光的眼睛，现在只剩下无尽的惊恐。
发布会现场乱成一团。
有记者大声提问：“凌先生，您知道楚女士的真实身份吗？”
“请问您对国际电影界的声明有何回应？”
纪芳芳拼命想控制局面：“各位！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干扰发布会！我们……”
她的话没能说完。
大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
一份盖着公章的工商文件被放大显示，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星耀传媒的股权结构。
最大股东一栏，赫然写着：星辰投资控股有限公司。
我名下全资控股的投资平台。
持股比例：67%。
“这不可能！”
凌曜傻眼了，“星耀是凌家的产业！我干妈明明……”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疯狂地往前挤：
“凌先生，您是说星耀传媒实际控制人是您干妈？”
“这是否涉及娱乐圈潜规则？”
“您对星辰集团收购星耀一事是否知情？”
我看着直播画面里凌曜面如死灰的模样，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
小王好奇地凑过来：“楚总，接下来是什么啊？”
我微微一笑：“让法务部把准备好的材料放出去。另外，通知快音平台，准备开启特别直播通道。”
6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的股权变更文件突然切换成一段高清视频。
画面里，凌曜浴袍大敞，身边围满了穿着比基尼的性感辣妹。
他醉醺醺地举起酒杯：“今天谁把我哄高兴了，下部戏的女二号就是谁的！”
发布会现场瞬间安静得可怕。
“关掉！快关掉！”
纪芳芳尖叫着扑向控制台，却被现场保安给拦住了。
第二段视频紧接着开始播放。
凌曜西装革履，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某个国际电影节的评委。
“这次的最佳男主角，就拜托了。”
第三段视频显示的是某个剧组后台。
凌曜将一杯咖啡泼在了一个年轻男演员脸上：“就你这种十八线也配跟我对戏？重来！”
每一段视频都配有精准的时间、地点和在场人员名单。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现场记者直接对着镜头开始现场报道：“各位观众，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凌曜记者会上爆出的惊人内幕……”
凌曜傻眼了。
大屏幕上不断弹出消息提醒。
GUCCI官方微博特别关注：【GUCCI宣布终止与凌曜先生的所有合作】
百达翡丽客户服务：【关于终止品牌代言人合作的声明】
一个接一个，他代言的二十个国际顶级品牌在短短几分钟内全部发布解约声明。
手机提示音连成一片，在鸦雀无声的会场里格外刺耳。
“这不是真的……”
凌曜喃喃自语：，“这些都是合成的……是有人要害我……”
他突然抓住纪芳芳的手：“快联系干妈！让她把这些都压下去！”
纪芳芳叹了口气：“没用的……周总刚才发消息说……说要和我们划清界限……”
就在这时，发布会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五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大步走了进来。
现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路。
为首的中年男子走到台前，从包里取出证件。
“凌曜先生，纪芳芳女士，我们是国家税务总局稽查局的工作人员，现依法对你们及星耀传媒涉嫌偷逃巨额税款一案进行立案调查，请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凌曜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纪芳芳转身就要往后台跑，被两名工作人员拦住。
“你们不能这样！我要找律师！”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稽查局负责人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叠文件：“这是搜查令和传唤证。凌先生，请你站起来配合我们工作。”
现场闪光灯再次亮成一片。
直播画面上，弹幕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屏幕：
【大快人心！】
【早就该查这些偷税漏税的明星了！】
【活该！让他欺负新人！】
【那些脑残粉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着屏幕里被执法人员架起来的凌曜，满意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楚总，税务那边……”
小王欲言又止。
“证据确凿。”
我端起咖啡，“他这些年偷逃的税款，够他在里面待上好几年了。”
窗外，阳光正好。
楼下的粉丝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个保洁人员在清理他们留下的垃圾。
娱乐圈的天，变得真快。
7
没过一会，手机上的各种消息推送接踵而至。
#凌曜被带走#爆
#星耀传媒偷税漏税#热
#国际品牌集体解约#新
小王快步走进办公室，手里捧着一叠文件：“楚总，星耀传媒的股价开盘即跌停，市值蒸发近二十亿。”
我接过文件，随手翻看：“他身后的资本什么反应？”
“凌曜的干妈周总半小时前发了声明，称对星耀传媒的运营完全不知情，已经解除与凌曜的一切附属关系。”
小王嗤笑，“撇清得真快。”
我轻哼一声。
这些所谓的豪门，大难临头时跑得比谁都快。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公关部总监张雯走了进来：“楚总，凌曜全球粉丝后援会刚刚宣布解散。几个大粉头正在直播脱粉回踩，爆出了不少内部消息。”
她把平板电脑递给我。
屏幕上，一个曾经组织过万人接机的粉丝大咖正对着镜头哭诉：“我们都被他骗了！他私下骂粉丝是提款机，所有宠粉人设都是装的！”
评论区一片哀嚎：
【两年青春喂了狗】
【再也不追星了】
【心疼那些为他花了几十万的姐妹】
“舆论反转得真快。”
张雯感叹，“昨天还全网心疼他，今天就成了过街老鼠。”
我放下平板：“通知法务部，对那些参与人肉和网暴的粉丝站负责人，该发律师函的一个都别放过。”
“已经安排了。”
张雯点头，“另外，星耀传媒的高管今天有七人提交了辞职报告，包括他们的艺人总监和财务总监。”
正说着，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王局。
“王局。”
我接起电话。
“楚总，凌曜和纪芳芳已经被正式刑拘。”
王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初步审讯中，他们承认了部分违法事实。涉案金额……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大。”
我看向小王，她立刻会意地递来另一份文件。
“审计报告出来了？”我问王局。
“刚拿到初步结果。”
他顿了顿，“光去年一年，他们就通过阴阳合同偷逃税款超过九千万。”
我翻开文件，扫了一眼最关键的几页数据：“证据确凿？”
“铁证如山。”
王局笃定，“银行流水、合同原件、财务账本，全都对上了。这个案子，板上钉钉。”
挂断电话后，我转向小王：“星耀的资产清算进行到哪一步了？”
“接收小组已经进驻。”
小王调出另一份报告，“按照您的指示，我们保留了核心制作团队，其余人员全部重新考核。”
我点点头。
星耀传媒虽然名声臭了，但毕竟还有些不错的制作资源，这正是星辰需要的。
“对了！”
小王突然想起看什么，“快音平台的王总刚才来电，问您之前交代的特别节目，是否按原计划在庭审日上线？”
我走到办公桌前，桌面上摊开的文件清楚地列着凌曜的罪证：偷税漏税、商业欺诈、权色交易……每一项都足以毁掉他的职业生涯。
“楚总？”
小王轻声催促。
我翻开文件最后一页，在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按计划执行。”
我把文件递给她，“让全世界都看看，顶流是怎么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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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这天，也是凌曜偷税漏税案一审开庭的日子。
“楚总，直播信号已经准备就绪。”
技术总监擦了擦汗，“目前预约观看人数突破七千万，创下司法类直播新纪录。”
我点点头，专注地看着主屏幕。
法庭大门打开，两名法警押着凌曜走了进来。
一个月不见，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乱糟糟地支棱着，身上的囚服也松松垮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曾经在镜头前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现在只剩下呆滞和恐惧。
“被告人凌曜，请就位。”
法官敲了下法槌。
凌曜机械地走到被告席，全程低着头。
直到法警提醒，他才勉强抬起脸看向法官。
“现在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检察官站起身：“被告人凌曜，通过签订阴阳合同、虚报成本等方式，共计偷逃税款人民币九千八百七十六万元……”
这个数字通过直播传遍全网，弹幕瞬间爆炸：
【九千万？】
【够我挣十辈子的！】
【活该！让他炫富！】
公诉人开始出示证据。
一份份银行流水、合同复印件在屏幕上放大展示。
最致命的是纪芳芳的认罪笔录，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凌曜亲自指示财务人员做假账的全过程。
“我没有！这些都是诬陷！”
凌曜突然激动起来，“那些合同我根本不知情！都是纪芳芳和财务部搞的鬼！”
他的辩护律师尴尬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
法官皱眉：“被告人，请控制情绪。”
公诉人冷笑一声，播放了一段录音。
凌曜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法庭上：“这次的税款想办法做平，省下来的钱给你们发奖金。”
凌曜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看着屏幕上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一个月前他在会所里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真是讽刺。
庭审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辩护律师的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当法官宣布休庭合议后，凌曜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楚总，纪录片的预告片已经准备好了。”
小王凑过来小声说，“要现在发布吗？”
我看了眼时间：“等宣判结果出来。”
半小时后，法官重新入席。
法庭内鸦雀无声，连弹幕都少了许多。
“全体起立。”
凌曜被法警架着站起来，双腿抖得要命。
“本院认为，被告人凌曜偷逃税款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两亿八千万元。”
法槌落下。
凌曜猛地抬头，绝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直播镜头。
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他穿透屏幕看到了我。
“快！切预告片！”
我立即下令。
几乎在同一时刻，快音平台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换上了一张巨幅海报：《顶流塌房全纪实》，一个顶流偶像的诞生与毁灭。
预告片开头就是一个月前会所的画面：纪芳芳将红酒泼向我的爱马仕包，凌曜轻蔑嘲讽我。
接着画面快速切换：网络暴力、记者会反转、黑料曝光、被捕瞬间……最后定格在凌曜穿着囚服被押上警车的背影。
短短两分钟的预告片，播放量以惊人的速度飙升。
相关话题瞬间霸占热搜前五：
#凌曜判刑七年#
#顶流塌房全纪实#
#楚倾颜复仇记#
#快音纪录片#
#娱乐圈大洗牌#
“爆了！彻底爆了！”
运营总监激动地跑进来，“预告片刚刚发布完十分钟，播放量就破亿了！服务器差点撑不住！”
我淡淡一笑，“纪录片正片按原计划，在他入狱当天全球同步上线。”
走出导播室，整层楼的员工都在欢呼庆祝。
这场持续了一个月的战役，终于以我的完胜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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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塌房全纪实》上线仅仅两个小时，播放量就已经突破了五亿，弹幕数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两千万条。
“楚总，各大官媒都转发了我们的纪录片。”
公关总监快步走过来，脸上掩不住兴奋，“《海城日报》刚刚发文点赞，称这是娱乐圈乱象整治的典范案例。”
我点点头，瞥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
【这才叫真正的纪录片！】
【看完三观震碎，原来顶流是这样造出来的】
【感谢楚总为民除害】
“楚总，新星计划的发布会准备好了。”
小王递给我一份流程表，“按照您的意思，我们重点强调了实力至上和艺德考核两个标准。”
我接过流程表快速浏览：“嘉宾都到齐了？”
“都到了。中戏、北电的院长，还有几位老戏骨都表示全力支持。”
正说着，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老爸”。
我走到走廊才接起电话：“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父亲讪讪的声音：“闺女啊……那个纪录片我看了。”
“嗯。”
“这次是爸眼瞎，差点坑了你。”
他叹了口气，“以后你的婚事……爸再也不瞎掺和了！”
我忍不住笑了：“您知道就好。”
“就是……那个啥……”
父亲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下次你去好莱坞……哦不是，是科波拉导演的时候，帮爸要个签名呗？他那部《教父》我看了二十多遍……”
我哭笑不得：“您倒是会顺杆爬。行吧，看心情。”
挂断电话，我转身看向落地窗外。
夕阳下的城市华灯初上，车流如织。
一个月前那场荒诞的相亲，如今想来竟有几分黑色幽默。
“楚总。”
小王轻轻敲门进来，“监狱那边来消息，凌曜……提出想见您一面。”
我挑眉：“他？”
“是的。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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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会客室死一般的寂静。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门被打开。
凌曜穿着橙色囚服，在狱警的押送下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的瞬间，黯淡的眼底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
“楚倾颜！”
他几乎是扑到玻璃前，“你终于来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我才想毁掉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狱警皱眉警告：“7号，注意情绪。”
凌曜坐下，但语速依然飞快：“楚倾颜，你听我说。七年……不，最多五年我就能出去！我在里面想了很多，我还有那么多粉丝基础，我还能……”
“东山再起？”
我冷声打断他的话。
他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点头：“对！我们可以联手！你的资源加上我的知名度，一定能……”
“凌曜。”
我微微倾身，“你还没清醒吗？”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指了指他身上的囚服，“你的粉丝后援会？早散了。你的知名度？现在全网都在用你的名字当劣迹艺人的代名词。”
凌曜几乎要崩溃：“不，不会的……我……”
“知道我为什么收购快音吗？为什么要直播你的庭审？为什么要做《塌房纪实》？”
我冷笑一声，“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包括你自己，永远记住你是怎么完蛋的。”
他震惊地看着我，哑口无言。
“你的娱乐圈生涯……”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你踢开那个你嘴里所谓的破本子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结束了。”
凌曜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玻璃上：“不！楚倾颜！你不能这样！求你……”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按下结束会面的按钮。
身后传来凌曜撕心裂肺的喊声：“楚倾颜！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
厚重的门在我身后关闭，将他的声音彻底隔绝。
走出监狱大门，毒辣辣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小王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我了。
“楚总，回公司吗？”
她为我拉开车门。
我坐进后座，长舒一口气：“嗯。通知各部门负责人，下周的全球影视投资峰会，我亲自参加。”
车子平稳启动。
后视镜里，监狱的高墙铁网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转弯处。
“对了！科波拉导演下周是不是要来中国？”
小王翻了下行程表：“是的，参加新片宣传。”
“帮我约个时间。”
我淡淡一笑，“我爸想要个签名。”
车子驶上高速，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
我打开平板，开始审阅峰会的议程表。
属于我的、真正星光璀璨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