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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姜半夏在浴室抱膝枯坐了一夜。
许嘉言离开后，一夜未归。
她到底没有等来他的一个解释。
电话铃声响起，姜半夏终于动了。
她麻木地按下接听键，通话那头响起的是她导师焦急的声音:
【半夏，你的研究课题还未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怎么就发表出去了？】
姜半夏瞬间清醒，慌忙道:
“怎么可能呢？”
【你先别急，自查一下。】
电话挂断，姜半夏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颤抖着检索着自己的课题论文，跳出来的竟是他们医院的板块。
网页上的论文同她存在电脑里的，只字不差。
可标题下方的署名，赫然打着“乔盈盈”三个字。
姜半夏拿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收拾好电脑提包，迅速开车赶到医院。
刚步入行政区，她就被人拦住了。
“姜医生，你已经被停职了，这里不能进。”
“让开！”
正僵持着，乔院长的声音自办公室传来:
“让她进来。”
姜半夏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
看到里边的乔盈盈和许嘉言时，姜半夏神色一僵。
她垂眼，强忍着内心细细密密的酸楚，开口质问:
“乔院长，我未公开发表的论文，为什么会以乔盈盈的名义发表？”
乔院长没有看姜半夏，端起茶杯呷了口茶:
“小姜啊，你说论文是你的，证据呢？”
姜半夏顿住，心里升起阵阵恐慌，慌忙打开电脑。
课题的所有原始数据都被清空了。
电脑被人动了……
姜半夏的手不受控地痉挛，木然的看向许嘉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解释。”
许嘉言眸中闪过愧疚，哑声道:
“半夏，你28岁就已经是主治医师了，这个课题于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顿了顿，继续:
“但盈盈，需要一个晋升的机会。”
听着他的话，姜半夏的目光一寸寸地冷下去，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一把推开要来抱她的许嘉言，怒道:
“所以你就可以帮她抢走我的成果是吗？”
没有人比许嘉言更清楚，她为了这个课题熬了多少个大夜。
被至爱至信之人一次次背叛，姜半夏浑身战栗，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许嘉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恳求道:
“半夏，听话，你就当不知道有这个课题，好吗？”
姜半夏嘴唇微微颤抖，吐出的话也带着细微地破裂声:
“不好……”
突然，乔院长轻轻敲了敲杯壁，语气冷了几分:
“小姜啊，你是孤儿吧。”
姜半夏一愣，还不待她发问，院长便接着道:
“你的院长妈妈肝癌晚期，昨天刚转来我们医院。”
“你也知道，特效药吃紧，咱们医院余量也不多……”
乔院长的话点到为止，姜半夏心中一震:
怪不得，最近两年她同自己的通话频率都少了，原来……
内心一番挣扎后，姜半夏无力道:
“好，这个课题，我放弃…… ”
乔院长终于满意点头:
“你想清楚了就好。”
姜半夏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
许嘉言追了出来，冷硬的脸上多了一丝隐忍。
姜半夏抬眸，眼下青黑，看向许嘉言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希冀:
“我都这样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许嘉言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没有。”
瞬间，她的心坠入了谷底。
“呵。”
姜半夏讽刺一笑，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她深深看了许嘉言一眼，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重症病房走去……
重症病房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姜半夏趴在昏迷不醒的院长妈妈的病床边，守了一天一夜。
突然，病房外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姜半夏惊醒，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姜医生，你来得正好，药剂科丢失了100mg的吗啡缓释片，乔医生说是你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