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沐晴晴一身华服站在门口，故意扯了扯衣领露出脖颈上斑驳的吻痕：“姐姐，本该成婚第二天就该来拜见太子妃的。”
她指尖轻抚着那些痕迹，脸上浮现娇羞的红晕，“只是殿下他，要得太狠，这几日我都下不来床呢。”
楚明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逗弄着在地上打滚的小黑。
她手里拿着自制的逗猫棒，在小黑面前晃来晃去。
小黑追着羽毛扑腾，最后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逗得楚明昭忍不住笑出声来。
沐晴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死死盯着楚明昭平静的侧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姐姐是聋了吗？”沐晴晴声音陡然拔高，“还是说，听到殿下夜夜宠幸我，嫉妒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楚明昭依旧没有理会，只是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脑袋，嘴角还噙着方才逗狗时的笑意。
这笑容彻底激怒了沐晴晴。
她突然上前，一脚踢向小黑：“该死的畜生！”
“呜——”小黑发出一声惨叫，缩成一团。
楚明昭脸色骤变，立刻将小黑抱进怀里，手指轻抚它颤抖的身体：“别怕，别怕。”
沐晴晴看着楚明昭终于变了的脸色，得意地笑了：“怎么？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滚出去。”楚明昭的声音冷得像冰。
“摆什么架子！”沐晴晴突然抓住楚明昭的肩膀，“你不是很骄傲吗？不是不可一世吗？现在怎么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里？你的丈夫、你的哥哥，连你的暗卫现在都是我的！”
“啪！”
楚明昭收回手，声音平静：“满意了吗？”
沐晴晴捂着脸，突然笑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怀里的畜生？”
楚明昭心头警铃大作，抱起小黑就要离开，却被沐晴晴一把抓住手腕。
“嗷呜——”小黑感应到危险，猛地朝沐晴晴伸来的手抓去。
“啊！”沐晴晴突然夸张地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去，正好撞进匆匆赶来的陆景珩怀里。
“殿下，”沐晴晴倚在陆景珩胸前，眼角泛红，声音轻颤，“都是晴晴的错，你别怪姐姐。”
陆景珩的目光落在她被抓的手腕上，眼神骤然转冷。
“把狗交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不容置疑。
楚明昭抱紧小黑后退一步：“它没错。”
“最后一次机会。”陆景珩向前逼近，眼中寒光闪烁。
楚明昭看着这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如今眼中只剩下厌恶。
她缓缓屈膝跪地，怀中的小黑不安地呜咽着。
“求你，”她仰起脸，泪水无声滑落，“放过它……”
陆景珩呼吸一滞。
记忆中那个骄傲明艳的少女，何时这样卑微过？
“殿下——”沐晴晴突然轻哼一声。
“臣妾贱命一条，自是比不上太子妃养的狗，与其在这里受尽折辱，不如就放臣妾离开吧。”
陆景珩眼神一凛：“既然你执意护着这畜生，那就替它受罚。”他冷冷挥手，“九十九个巴掌，一个都不能少。”
嬷嬷上前按住楚明昭时，她最后望了一眼陆景珩离去的背影，将小黑紧紧护在身下。
巴掌落下时，她咬破了嘴唇也没发出一声。
直到第九十九下，黑暗终于吞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