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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白布的一瞬间。
他立马红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儿子不是还在踢足球吗，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安安别演了，快起来，爸爸带你去看球赛。”
空气冻住了。
他伸手，指尖触到白布。
冰的。
男人后退一步，撞在墙上。
他掏出手机，仔细翻看那段视频，终于发现了ai痕迹。
旁边的人叹了口气：“节哀。”
“孩子走的时候就想看父母一面，可惜……唉真可怜。”
季言脑子里炸了。
他滑下去，跪在地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咚一声。
“安安……爸爸错了……”
声音哑得像破锣。
眼泪砸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季言，都怪你个蠢货，是你害死了安安。我早就说了，顾玉是骗你的。”
“还有，你知不知道那200万是安安最后的机会，可你却给了顾玉！”
我伺嘶吼道。
完全忘了嘴唇触目惊心的疼痛。
“季言，你不是人！”
他嘴唇哆嗦：“颜儿……我…我真的没想到顾玉是这样的人！”
我没看他，径直走到铁床边。
摸着安安的脸，指尖轻得像羽毛。
“安安你睡吧，妈妈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我的声音很轻，生怕惊醒孩子。
男人抓住我的裤脚。
哽咽道。
“颜儿，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身为顶级律师，我可以帮安安讨回公道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把头埋在我脚边，像条狗一样卑微。。
我缓缓低头，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泪，只有恨。
“现在你知道你的身份是顶级律师了？安安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滚！季言，你不配站在这里打扰我的儿子！”
“别脏了这里。”
季言的脸僵住。
忽然，顾玉也跟了过来。
她跑过来挽住季言的手臂。
“阿言，你刚刚走的好快……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季言盯着顾玉。
“贱女人，为什么要用ai合成的视频骗我，让我失去抢救安安的最佳机会。”
女孩脸上浮现一丝心虚。
她看向太平间挺着的尸体。
忽然明白了一切。
“阿言，我也没想过安安会死啊，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下。”
“阿言，你不是说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吗？既然安安已经死了，那你赶紧跟这个丑八怪离婚吧。”
她想凑过去吻男人的唇。
却被他粗鲁的推倒在地。
“贱女人，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学生，可你居然对我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你害死了我的安安，还要挑拨我和颜儿的关系，你该死！”
为了求得我的原谅，不被我带来的女兵报复。
季言竟然亲手将顾玉打了一顿。
“颜儿，我已经教训这个贱女人了，都是她蛊惑我，我才会犯错的。颜儿，我也没有想过真正的伤害你，这一切都是顾玉的主意。”
“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指着我的嘴唇，手指。
“这就是你说过的，没有什么伤害吗？”
“季言，你终究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男人的脸上糊满了悔恨的泪水。
他的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
我接着道。
“你知不知道，安安在被混混欺负时身体有多疼，可你作为一个父亲却忙着在顾玉游山玩水，甚至还包庇她这个罪人！我恨你！”
“我错了……”他重复着，像句咒语。
“错？”我笑了一声，很轻，却像刀子。
“你们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季言猛地一颤，像被电击中。
“不要，颜儿，我已经失去安安了，不能再失去你。”
我后退一步。
和他拉开距离。
“我不原谅你。”
“永远不。”
男人呆呆地看着我。
哑然了。
我转身，走向安安。
“安安，妈妈带你回家。”
季言还跪在那里，他捂住胸口，嗬嗬地喘着气，像要把心咳出来。
季言整日躲开儿子的房间里，不吃不喝。
他颤颤巍巍的来到桌子旁，拿起儿子桌上的物品，细细摩挲着。
书桌里一张泛黄的照片也被他找到，男人抚摸着照片上儿子的脸，红了眼。
这张照片，是他亲自为儿子拍下的。
他又找到了儿子的笔记本时。
笔记本上，字里行间都是儿子对他的爱。
“今天是中秋节，爸爸说蛋黄味的月饼好吃，等安安长大了天天做给爸爸吃…”
“爸爸和妈妈关系不太好，我很伤心，真希望他们能幸福过日子……”
“爸爸是个好人，是个英雄，他乐于助人……我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也不会后悔当他的儿子……”
他看完了笔记本，眼泪也浸湿了纸张……
季言从未想过，自己在儿子心里的评价这样的好。
我站在门口，心中一片凄凉。
一行清泪从他的脸颊滑过。
他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安安。”
“安安，爸爸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之后，案子重审。
季言作为安安的辩护律师，终于胜诉了。
那个醉酒的混混以故意伤人罪，判处10年有期徒刑。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我的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
但，安安的死还有季言和顾玉有关。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没过多久，我就找那群女兵把顾玉和季言押到了我儿子的墓碑前。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墓园，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跪下。”
“我要你们给我儿子磕一百个头！”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冰。
她们没能让我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这份恨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女孩挣扎着不肯低头。
“你疯了！让我给一个死人下跪，凭什么，他死了就死了，关我屁事……”
我越想越气。
脑海里不断浮现儿子甜甜的笑容。
我一字一顿。
“再说一遍，跪下！别让我动用武力！”
我的手还死死扣着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跪下。”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决绝。
一旁的季言扑通一声，跪在墓碑前。
“安安，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已经帮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