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系统……有毒吧？
而且失败惩罚是什么鬼？银行卡余额清零？
江枫下意识地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银行，看着上面显示的137.5元的余额，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虽然不多，但那也是自己最后的家当了啊！要是被清零，今天晚饭都没着落了！
“我靠……”江枫终于没忍住，把那句憋了半天的脏话骂出了声。
他这一出声，直播间里仅有的几个观众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活了活了！主播活过来了！】
【枫哥你刚才干嘛呢？中邪了？】
【骂人了骂人了，主播心态崩了，兄弟们我说的没错吧？】
江枫看着弹幕，心里更苦了。
跟你们说我脑子里多了个逼我去做变态任务的系统，你们信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开始不自觉地在涌动的人群里扫视起来。
真的要做吗？
为了五千块钱和一个什么初级技能，去冒着被当成流氓变态的风险？
可是……如果不做，一百多块钱就没了。
五千块啊……那可是自己一个月的房租加生活费了。而且还有那个【情绪捕捉】，听名字就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江枫的内心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事儿太离谱，太缺德，风险太高。
但贫穷和对未来的渴望，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推着他。
干了！
妈的，富贵险中求！
不就是拍丑照收钱吗？只要自己脸皮够厚，只要自己跑得够快，一切皆有可能！再说了，自己长这么帅，对方说不定会看在脸的份上，下手轻一点？
江枫狠狠地掐灭了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眼神也从刚才的迷茫颓废，变得锐利起来，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饿狼。
现在，问题来了。
上哪儿去找一个9分以上，还愿意让他这个一看就不怎么专业的街头摄影师拍照的美女呢？
下定决心后，江枫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他把刚才那股子丧气和颓废一扫而光，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那张帅气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副混合着艺术家的忧郁和阳光大男孩般真诚的复杂表情。
“兄弟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江枫对着直播镜头小声逼逼了一句，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迈开步子，主动冲进了人潮。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在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孩脸上飞速扫描。
很快，他锁定了第一个目标。
一个穿着JK制服，画着淡妆，看起来挺清纯的妹子。系统没给评分器，江枫只能靠自己那点直男审美估摸着，这姑娘怎么着也得有7.5分了，先拿来练练手，找找感觉。
江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脸上挂着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
“美女你好，打扰一下。”江枫的声音尽量显得温和又有磁性，“我是一名街头摄影师，刚才看到你走过来，感觉你气质特别好，有种校园初恋的感觉。我想问问，能有这个荣幸免费为你拍几张照片吗？就当是记录下这份青春的美好。”
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情真意切。
那女孩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警惕地打量着江枫。她的目光从江枫那张帅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他手里的半旧相机和那个寒酸的手机云台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免费？”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吧？你是不是拍完照就要加我微信，然后开始给我推销你们的摄影套餐，或者是什么拍照课程啊？”
她撇了撇嘴，一副“老娘我见得多了”的表情。
“大哥，这套路都过时了。想加微信就直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说完，她翻了个白眼，绕开江大摄影师，头也不回地汇入了人流，只留下江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江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靠！这剧本不对啊！不是应该被我的帅气和真诚所打动，然后娇羞地答应吗？
直播间那仅有的六个观众，此刻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型社死现场！我尴尬得用脚趾抠出了一座魔都金融中心！】
【主播，卒。】
【枫哥不哭，站起来撸！你看，前面还有两个！】
江枫的脸皮火辣辣地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社交牛逼症还没开始，就已经快要被整成社交恐惧症了。
不行，不能放弃！为了五千块！
江枫咬了咬牙，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两个手挽手、正在说说笑笑的闺蜜。她们看起来很开朗，应该……应该会比较好说话吧？
江枫再次鼓起勇气，迎了上去。
“两位美女好，我是个摄影师。”这次江枫学聪明了，开门见山，笑容也收敛了一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我刚才看你们俩笑得特别开心，很有感染力，就想抓拍下来，记录这纯粹的友谊瞬间，完全免费的。”
其中一个短发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啊帅哥，我男朋友不让我随便给别人拍照的。”
另一个长发女孩则更直接，她拉着短发女孩的手臂就往旁边躲，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但那音量，刚好能让江枫听得一清二楚：
“走啦走啦，别理这种人。你看他那相机，都什么年代的古董了，拍出来肯定不好看，说不定还没我用手机拍的好呢。别浪费时间了。”
古董……
江枫低头看了看自己吃饭的家伙。
这索尼A7M3，当年落地也花了一万多块，怎么就成古董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江枫的自信心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飞速地瘪了下去。他站在原地，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哈哈哈哈！二次暴击！还是双倍的！】
【心疼主播一秒钟，真的就一秒，不能再多了。】
【枫哥，要不咱们还是放弃吧，去天桥底下说相声吧，我觉得你比那帮说相声的还有梗。】
“滚蛋！”江枫对着屏幕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感觉心好累。
他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这才发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严重问题。
系统任务要求的是9分以上的美女。
可现实是什么？
现实是，网上那些动不动就9分、9.5分的女神，十个里有九个半都是靠美颜、滤镜、P图和特定角度堆出来的“赛博美女”。
真正在现实生活中，素面朝天或者化着淡妆还能被称之为美女的，有个7分就算不错了。8分的，那都得是学校里校花级别的存在，可遇不可求。
至于9分的……那是什么概念？那是走在路上，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男性的目光都会被她吸走，连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绝色。这种级别的存在，江枫穿越过来一个月了，一个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