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大明威武》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历史古代小说,作者“校尉不摸金”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飞杨婷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大明威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豹房东厢的烛火跳了三下,林飞正将一张夜鸢密报按在桌角。纸面油渍未干,是今晨从宣府快马递来的最后一批马草化验结果——断肠兰残留量比前日多出两成。他指尖划过“宁夏中卫”四字,笔尖一顿,墨点坠下,像一滴凝住的血。
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张永几乎是撞开帘子进来的,蟒袍下摆沾着露水。“钦天监刚报上来的,双星犯紫微,帝星微黯。”
林飞抬眼,吹了吹笔尖。“他们又要朕斋戒祈天?”
“监正跪在乾清门外,说天象示警,恐有内乱外患并作。”
“巧了。”林飞将密报推过去,“昨夜夜鸢截到一封从宁夏发往漠北的密信,用的是蒙古驿马,但印泥盖的是安化王府的虎钮。你说,这是不是内乱外患并作?”
张永扫完密报,喉结动了动:“您打算借这天象……”
“不是借,是还。”林飞起身,整了整龙袍袖口,“他们拿星象压朕,朕就拿星象砸回去。传早朝,加急。”
御殿之上,钦天监正卿伏地颤抖,声音发虚:“紫微垣现双客星,一北一西,光侵帝座,此乃……此乃社稷倾危之兆啊!”
李东阳出列,袖摆微抖:“陛下,天心仁爱,示警于前。当修德政,省征伐,以安天下人心。”
林飞坐在龙椅上,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扶手。“修德政?朕昨夜审了三份边报,一份说达延汗在阴山以北屯了两万骑兵,一份说宁夏马场私购火药三千斤,还有一份——”他顿了顿,“说安化王上个月接见了个西域商人,那人袖口绣着拜火纹。”
殿内一静。
“你们说的北疆之患,朕知道。西陲之忧,朕也知道。”林飞站起身,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低语,“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两股势力,上个月互换了三批密使,走的都是废弃的茶马古道。”
李东阳皱眉:“陛下如何得知?”
“刘瑾的密室里,有一本账。”林飞从袖中抽出一页纸,“记着每年从内库流出的火器图样,买主是安化王,经手人是刘瑾,而最终流向——是奥斯曼的苏丹。”
他将纸拍在御案上。“所以这双星,朕替你们解了:北边那颗,是达延汗的狼旗;西边那颗,是安化王的火药库。它们犯紫微,不是天要亡大明,是有人想借天象遮人耳目。”
李东阳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再开口。
林飞环视群臣:“传令:大同总兵王勋即刻整备火器营,调神机营两哨北上协防,粮草军械三日内到位。另,命安国率水师巡防东海,防倭寇趁乱登岸。”
“陛下!”李东阳终于按捺不住,“北疆调兵尚可理解,可宁夏未见异动,如此兴师动众,恐激起藩王疑惧。”
“疑惧?”林飞冷笑,“刘瑾倒台才多久?他的亲信还在宁夏当参将,安化王私养的溃卒已超三千。你让朕等他打出旗号再来调兵?等他把火药埋进城墙再动手?”
他盯着李东阳,语气忽然低了几分:“李阁老,你怕重演土木之变。可土木之变,是皇帝轻出;朕今日坐镇京师,调兵遣将,何惧之有?”
李东阳还想说什么,林飞却已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铜质,正面刻着一个“火”字,背面隐有波斯文纹路。
他将令牌塞进李东阳手中,声音极轻:“这是从刘瑾密室暗格里起出的。拜火教的信物,每十年一换。今年的编号,和安化王府管家去年在兰州采买的香料批单,编号一致。”
李东阳手指一颤,低头看着那块令牌,脸色变了。
“你若还信不过朕,”林飞收回手,“大可以去查。查完,再来谈‘修德政’。”
李东阳闭了嘴,缓缓退下。
退朝后,林飞在偏殿召见钱宁。
“宁夏那边,安化王最近见了哪些人?”
“三日前接见了两个道士,说是钦天监派去修历的。但查过名册,并无此人。”
“修历?”林飞挑眉,“张永,你去钦天监,挑两个懂星象又靠得住的,再派几个天工院的匠人,带上新做的日晷——加了铜管密封的那种。”
张永会意:“送去宁夏?”
“就说朝廷要统一测子午线,各地需校准时辰。”林飞冷笑,“顺便让他们把日晷底座埋进王府马场的地底下。那玩意儿能嗅出火药味,比狗鼻子还灵。”
钱宁插话:“王勋那边,要不要放点风声?”
“放。”林飞点头,“就说朕下个月要亲征北虏,先去大同点兵。让火器营日夜操练,鼓声敲得越响越好。”
张永低声问:“若安化王真被惊动,南下联络宁王呢?”
“那就顺藤摸瓜。”林飞靠回椅背,“夜鸢在江西埋了七个人,就等这张网撒开。”
三日后,张永带回消息:宁夏钦天监“ technicians”已顺利入府,日晷安放在马场东南角,地下火药检测铜管已接通风道。同时,王勋在大同放出话,称皇帝将亲临校阅“铁骑营”。
林飞正在豹房看蒸汽车模型,听罢只说了句:“让他们再吵一点。”
张永犹豫片刻:“后宫……孝静皇后这几日召集妃嫔讲《女诫》,说帝星动摇,恐有血光之灾。已有几名武将家眷入宫祈福,言辞间对北调军令颇有微词。”
林飞放下模型,铜轮还在空转。“杨廷和拟道诏书,就说‘双星犯紫微,实为乱臣伏诛之兆’,引《史记·天官书》‘客星入紫微,王者兴兵,扫除奸佞’。明日早朝宣读。”
“那夏氏……”
“不必动她。”林飞淡淡道,“让她继续写信。夏家在南京的铺子,盯紧了。她每写一个‘星动’,就在账本上记一笔。等账齐了,连本带利收。”
张永领命要走,林飞忽然叫住他。
“等等。”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图纸,边角烧焦了一块,“这是蒸汽车的防震轴,前天烧毁的那辆,问题出在弹簧错位。让匠师照这个改,用双层叠簧,中间加铁箍。”
张永接过图,眉头微动:“这和上回的不一样。”
“上回是给蒙古人看的。”林飞站起身,走到窗边,“他们以为朕的铁马跑不了五十里,那朕就让他们亲眼看着,它跑到三百里。”
他望着远处校场,新一批木轮车正在试车,烟囱喷出的白烟笔直冲天。
“传令王勋,火器营演练加一场夜战。炮口对准长城外三里,打空炮,但要打出实弹的声势。”
张永记下。
林飞又道:“再给安国传个口信,让他把水师的船坞灯火通明,夜里也别停。就说——”他顿了顿,“朕要让东西两线,都看看什么叫‘天命所归’。”
当晚,夏皇后寝宫的烛火熄得比往常早。她坐在镜前,摘下发簪,对着铜镜低语:“星已动,火未燃,东南风起时,便是归途。”
窗外,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砸在窗棂上,发出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