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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唐隼的投影在环形山上翘着二郎腿,背后是缓缓睁开的巨大兽瞳。

“首先嘛,”他转着头发上的彩虹回形针,”你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程焰给你们编的剧本。”投影切换成实验室监控画面——赫连景等人躺在培养舱里,头部连接着数据线。

汐念安突然抓住赫连景的手:”等等…如果我们在培养舱里,那现在说话的你是…”

“记忆备份嘛!”唐隼的投影眨眨眼,”三年前我黑进程焰主机时,偷偷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月球基站咯。”

小雨的紫色纹路剧烈闪烁:”所以哥哥…一直在月球上?”

“答对一半~”投影突然变成像素风游戏界面,”准确说是卡在月兽的梦境夹层里嘛。”

赫连景的钥匙纹路突然刺痛。培养舱里的”自己”在监控画面中抽搐,皮肤下浮现出鳞片状纹路。更可怕的是,程焰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他正在给每个培养舱注射某种暗蓝色液体。

“月蚀还有42小时…”程焰的声音从投影里传来,”等月兽完全苏醒…”

封无涯的机械臂突然过载冒烟:”必须唤醒现实中的身体!”

2

卧室的崩塌加速了。书桌碎成数据流,露出后面锈蚀的舱门。赫连景用流血的拳头砸向舱门锁,钥匙纹路与电子锁产生共鸣——

门开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这是个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七个巨型培养舱。前六个舱体里是不同年龄段的赫连景克隆体,而第七个…

躺着汐念安。

“记忆嫁接实验…”小雨读取着控制台数据,”程焰把不同人的记忆混在一起…”

监控录像自动播放:年轻的程焰将婴儿赫连景的基因样本,注射进某个女童后颈。女童抬头瞬间,露出汐念安的脸。

“所以我的共感能力…”汐念安声音发抖,”其实是赫连的基因表达?”

唐隼的投影突然严肃:”不止嘛。程焰在你们每个人体内都藏了…”

警报声打断了他。大厅突然亮起红光,培养舱一个接一个开启。前六个赫连景克隆体同时睁眼,瞳孔是月兽般的竖瞳。

“欢迎参加最终测试。”程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看看谁才是合格的容器。”

3

克隆体们走出培养舱的动作像提线木偶。赫连景发现他们手腕上也有纹路——但都是残缺的钥匙图案。

“基因拼图嘛。”唐隼的投影开始闪烁,”程焰把你的能力拆成七份…”

最年长的克隆体突然加速冲来!赫连景本能地抬手格挡,两把”钥匙”相撞的瞬间爆出火花。剧痛中,他感觉有东西顺着纹路流入体内——是记忆碎片:

程焰在月面基地切割某种黑色血肉…

婴儿啼哭中注射器的寒光…

还有汐念安在孤儿院门口放下一枚铜币…

“他们在互相吞噬!”封无涯用机械臂挡住第二个克隆体,”每吸收一个就离月兽更近一步!”

小雨突然扑向控制台:”哥哥留了后门程序!”她的紫色纹路接入接口,大厅突然变成星空投影。唐隼的影像站在星图中央,这次他穿着宇航服:

“听好嘛!真的月蚀之井在…”

程焰的怒吼盖过了后半句。所有克隆体突然融合成黑影,扑向赫连景!千钧一发之际,汐念安拽着他撞向最后一个培养舱——

玻璃碎裂声中,他们跌进了某个更深的梦境层。

赫连景最后的意识,是看到月球上那只巨兽…

睁开了第三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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