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苏锦凝沈惊寒的小说《锦凝惊寒:郡主的腹黑世子》是由作者“onsunon”创作的宫斗宅斗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01881字。
锦凝惊寒:郡主的腹黑世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一章:西市刑场,郡主捡 “囚”
天启十三年,秋。
京城西市的风里裹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 既有街角糖炒栗子的甜香,又混着刑场特有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还有百姓们攒动时扬起的尘土味,搅在一起,成了这京城最鲜活也最残酷的日常。
巳时刚过,原本还算宽敞的刑场外围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两层高的木栅栏把刑场圈在中间,栅栏外踮着脚张望的百姓们交头接耳,话题无一不绕着今日要 “问斩” 的特殊犯人 —— 前镇国公府的人。
“听说了吗?今天不仅要流放镇国公府的家眷,连世子沈惊寒也要被发配去苦寒之地呢!”
“可不是嘛!想当年镇国公府多风光,花朝节的时候,沈世子还在朱雀大街给咱们写祈福诗,怎么说倒就倒了?”
“嘘!小声点!这案子是丞相亲自督办的,说是镇国公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咱们小老百姓可别乱嚼舌根!”
议论声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惋惜。毕竟镇国公府在京城立足百年,沈惊寒更是以 “温润公子” 的名声传遍街巷,如今一朝败落,总让人觉得世事无常。
而在这片喧闹之外,一辆装饰考究的乌木马车正停在街角的柳树下,与周围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马车车厢宽敞,内壁铺着月白色的云锦,窗边挂着珍珠串成的帘子,轻轻晃动间,能看到车厢里端坐着一位少女。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锦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样,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她手里把玩着一只赤金打造的算盘,指尖纤细,指甲盖涂着淡淡的蔻丹,算盘珠子被她拨得 “噼里啪啦” 响,却没什么章法,显然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这便是永安侯府的嫡女,苏锦凝。
“郡主,前面人太多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刑场的地方,晦气。” 车外传来丫鬟锦儿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锦儿跟着苏锦凝三年,最知道自家郡主的脾气 —— 看着娇纵任性,实则心思通透,只是偶尔会突发奇想,做出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比如今天,放着侯府里刚到的江南新茶不品,非要拉着她来这西市刑场 “看热闹”。
苏锦凝没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撩开了车窗一角的珍珠帘。透过稀疏的珍珠缝隙,她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了刑场中央的高台上。
高台上并排跪着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身上都穿着囚服,头发散乱,脸上沾着灰尘和泪痕,一看就是经受过不少折磨。而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个身影格外惹眼。
那是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他也穿着囚服,只是不知为何,那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烂的囚服穿在他身上,竟丝毫不见狼狈。他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遭遇风雪却依旧坚韧的青松,即使双手被粗麻绳反绑在身后,头颅也未曾低下半分。
男子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部分面容,却挡不住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以及那双即使隔着遥远距离,也能让人感受到的、冰冷而锐利的眼神。
苏锦凝的指尖顿了顿,停下了拨算盘的动作。
她在京城见过的俊俏男子不少,王公贵族、世家公子,什么样的没见过?可眼前这个男子,明明身陷囹圄,甚至可能下一秒就要面临流放之苦,却依旧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骄傲,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锦儿,” 苏锦凝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清脆,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那个跪着的,就是前镇国公府的世子沈惊寒?”
锦儿顺着苏锦凝的目光看去,很快就找到了沈惊寒的身影,连忙点头:“回郡主,应该是他。听说镇国公府出事后,他一直在狱中被关押着,今天是第一次被带出来。”
苏锦凝 “哦” 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沈惊寒身上。她看到监斩官拿着一份文书走上高台,开始宣读镇国公府的 “罪状”—— 无非是些通敌叛国、私藏兵器之类的套话,念得枯燥乏味,周围的百姓都开始有些不耐烦。
可沈惊寒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保持着笔直的姿势,只是在监斩官念到 “镇国公沈毅勾结北狄,罪该万死” 时,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嘲讽,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就在这时,监斩官念完了文书,将手中的令牌扔在地上,大喝一声:“时辰到!先将罪臣沈惊寒拖下去,杖责二十,再押往流放之地!”
话音刚落,两个身材高大的刽子手立刻上前,就要去拖拽沈惊寒。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骚动,有人不忍地别过脸,也有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而马车里的苏锦凝,在看到刽子手的手快要碰到沈惊寒的胳膊时,突然开口了:“等等。”
她的声音不大,却因为车厢的静谧和周围的喧闹形成了鲜明对比,竟让离马车不远的几个百姓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锦儿愣了一下,连忙问道:“郡主,您怎么了?”
苏锦凝没理会锦儿,而是直接推开了马车门。一阵风扑面而来,带着刑场的气息,她却毫不在意,径直朝着刑场的方向走去。
石榴红的锦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百姓们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哪家的贵女,纷纷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监斩官正准备下令行刑,看到突然走过来的苏锦凝,也是一愣,随即认出了她的身份,连忙拱手行礼:“下官见过永安侯府郡主。不知郡主驾临,有失远迎。”
苏锦凝停下脚步,站在木栅栏外,目光越过栅栏,落在高台上的沈惊寒身上。她没有回监斩官的礼,反而开门见山地问道:“监斩官大人,这个沈惊寒,是要流放?”
监斩官不知苏锦凝的用意,只能如实回答:“回郡主,正是。按照圣上旨意,沈惊寒需杖责二十后,押往漠北流放,终生不得回京。”
“漠北?” 苏锦凝挑了挑眉,像是觉得有些有趣,“那地方听说冬天能冻掉人的耳朵,夏天又热得能烤焦石头,这么个模样周正的人,送去那里,岂不可惜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永安侯府的郡主竟然会关心一个罪臣之子的死活,还说出这样 “不合时宜” 的话。
监斩官也是一脸为难:“郡主,这是圣上的旨意,下官也无能为力啊。”
苏锦凝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依旧看着沈惊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沈世子,你说是不是可惜了?”
高台上的沈惊寒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苏锦凝身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如墨,深邃得像寒潭,里面没有惊慌,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他看着苏锦凝,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郡主此举,” 沈惊寒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是在狱中受了不少苦,却依旧清晰有力,“是觉得沈某可怜,想施舍几分怜悯?还是觉得沈某还有利用价值,想把我当成一件‘货物’买走?”
他的话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嘲讽,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有所收敛。
周围的百姓都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沈惊寒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这样对永安侯府的郡主说话。
可苏锦凝却不恼,反而笑得更灿烂了。她从袖袋里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放在手中抛了抛,金元宝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世子倒是聪明,” 苏锦凝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快,“本郡主确实喜欢收藏‘稀罕物件’。像世子这样,曾经风光无限,如今跌落尘埃,却依旧硬气的人,倒是少见。”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监斩官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监斩官大人,这沈惊寒,我永安侯府要了。你说个数,多少钱,能把他卖给我?”
“什么?” 监斩官大惊失色,“郡主,这可万万不可!沈惊寒是罪臣之子,是圣上钦点的流放犯,岂能随意买卖?”
“钦点的流放犯又如何?” 苏锦凝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侯府嫡女的骄纵,“我永安侯府为朝廷效力多年,父亲更是常年镇守边关,难道连一个罪臣之子都‘买’不得?”
她说着,又从袖袋里拿出几锭金元宝,放在旁边的石桌上,金元宝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却让监斩官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苏锦凝继续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这些金子,你先拿着。至于圣上那边,我会让父亲亲自去回话。你只需要告诉我,卖,还是不卖?”
监斩官看着石桌上的金元宝,又看了看苏锦凝那张看似娇俏却透着坚定的脸,心里天人交战。永安侯在朝中地位不低,且深受圣上信任,若是真的由永安侯出面求情,或许圣上真的会网开一面。而这些金子,足够他好几年的俸禄了……
犹豫了片刻,监斩官终究还是败给了诱惑和对永安侯府的忌惮。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沈惊寒,压低声音对苏锦凝说:“郡主,这事儿…… 下官只能先应下。但后续若是圣上怪罪,还请郡主和侯爷多担待。”
苏锦凝满意地点点头,朝着锦儿使了个眼色。锦儿立刻上前,将石桌上的金元宝递给监斩官。
监斩官接过金元宝,揣进怀里,然后对着刽子手大声说道:“慢着!沈惊寒暂且押下,等候发落!”
刽子手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着监斩官,却也不敢多问,只能松开了抓着沈惊寒的手。
沈惊寒依旧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 “得救”—— 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郡主,像买一件物品一样买走。
苏锦凝抬头看着他,嘴角依旧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沈世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永安侯府的人了。以后可要好好听话,别让本郡主失望,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却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赤金算盘,算盘珠子 “噼里啪啦” 的声音,像是在提醒沈惊寒,他如今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她的手中。
沈惊寒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几分复杂:“多谢郡主‘收留’。只是不知,郡主买下沈某,是想让我做些什么?”
“做什么?” 苏锦凝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随即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侯府里缺个扫地、研墨的小厮,我看你倒是挺合适的。”
扫地、研墨的小厮?
曾经的镇国公府世子,如今竟要去做这些粗活?
周围的百姓都惊呆了,看向沈惊寒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可沈惊寒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微微颔首:“既然是郡主的吩咐,沈某遵命便是。”
他的顺从,反而让苏锦凝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以沈惊寒的骄傲,就算不反抗,也会流露出几分不甘,可他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种平静,让苏锦凝心里莫名地多了一丝好奇。她倒要看看,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世子,到底能隐忍到什么地步。
“锦儿,” 苏锦凝转头对锦儿说道,“让人把沈世子带下去,先去附近的客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别让他这副模样,脏了我侯府的门庭。”
“是,郡主。” 锦儿连忙点头,转身吩咐跟来的家丁去处理。
家丁们上前,解开了沈惊寒身上的绳子,却依旧保持着警惕,生怕他趁机逃跑。
沈惊寒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腕,目光再次落在苏锦凝身上。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像是在记住她的模样,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郡主,” 沈惊寒开口说道,“沈某有一事不明,想向郡主请教。”
“哦?” 苏锦凝挑眉,“你说。”
“郡主为何要买下我?” 沈惊寒问道,“我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子,不仅帮不了郡主什么,反而可能会给侯府带来麻烦。郡主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
苏锦凝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冒险?本郡主从来不怕冒险。至于原因……”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或许是觉得你有趣,或许是想看看你这个‘落难世子’的笑话,又或许…… 是想让你帮我赚更多的钱。毕竟,听说沈世子当年可是京城有名的‘鉴宝高手’,帮我鉴定几件古玩,应该不成问题吧?”
她说了三个理由,却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可沈惊寒却没有追问,只是微微颔首:“若是郡主需要,沈某定当尽力。”
说完,他便跟着家丁,转身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看着沈惊寒离去的背影,苏锦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她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决定买下沈惊寒。或许是因为他在刑场上那不屈的姿态,或许是因为他那双冰冷却深邃的眼睛,又或许…… 是因为昨天晚上,她无意中听到父亲和下属的对话,提到了 “镇国公府冤案另有隐情”。
她对镇国公府的冤案没什么兴趣,却对这个能让父亲都觉得 “另有隐情” 的案子背后的人,产生了好奇。而沈惊寒,作为镇国公府的世子,无疑是了解真相的最佳人选。
当然,这些心思,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郡主,我们也回去吧?” 锦儿看着苏锦凝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锦凝回过神,点了点头:“嗯,回去。对了,锦儿,你让人去查一下,昨天父亲书房里丢失的那叠旧信件,到底是谁拿走的。还有,顺便查一下镇国公府当年的那些旧部,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锦儿愣了一下,不明白郡主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些,但还是连忙应道:“是,郡主,奴婢这就去办。”
苏锦凝重新回到马车上,撩起窗帘,看着沈惊寒渐渐远去的背影,指尖再次摩挲起手中的赤金算盘。
沈惊寒,镇国公府,还有父亲提到的 “冤案隐情”……
她总觉得,自己买下的,不仅仅是一个 “落难世子”,更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马车缓缓驶离西市,刑场的喧闹渐渐远去,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和尘土味。
而在马车驶离后不久,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从街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目光紧紧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快速写下几个字,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孩:“把这个交给丞相大人,要快。”
小孩接过纸条,飞快地跑远了。
灰色布衣男子看着小孩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永安侯府的郡主买下了沈惊寒?
有趣。
看来,这京城的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而此时的马车内,苏锦凝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丞相府的注意。她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沈惊寒在刑场上的模样,以及他那双冰冷而深邃的眼睛。
“沈惊寒……” 苏锦凝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在算盘上轻轻敲击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她的声音很轻,很快就被马车行驶的 “轱辘” 声淹没,只留下车厢里淡淡的、属于少女的馨香,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流涌动。
镇国公府的旧信件、失踪的旧部、丞相的关注、父亲的隐瞒……
一个个伏笔,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苏锦凝和沈惊寒的命运里,激起了层层涟漪。而这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