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把敌国质子当小跟班养后,他率铁骑让我国破家亡》这本精品短篇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花满月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兰珠阿弃。喜欢精品短篇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把敌国质子当小跟班养后,他率铁骑让我国破家亡》小说已经写了10834字,目前完结。
把敌国质子当小跟班养后,他率铁骑让我国破家亡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章 1
我本是大夏最受宠的公主,从发疯的野狗嘴下救回了只剩一口气的敌国小质子,
母后说我不辨是非,父皇与皇兄们也认为我侮辱了皇家威严。
但我不在意,即使不受待见,我也想照顾好阿弃,和他相依为命。
七年后,敌军的铁甲战马攻破城门。
我的阿弃带着千军万马灭了大夏,一跃成为敌国太子。
嬷嬷临死前把我推进角落,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公主快跑,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跑?还能跑去哪里?
我推开压在身上的焦木,拍掉华服上滚烫的灰烬,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然后一步步,走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阿弃,如今你这泼天的富贵,不带本宫一起共享吗?”
1.
墨泽渊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一步步朝我走近。
用沾满我父兄鲜血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黏腻冰冷的红痕。
“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先回去,我等会儿就去接你……”
回哪里去?
我能回去的地方,早已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但我笑了,用力地点点头:“好啊,我等你。”
就像过去,等他从御膳房偷膳食那样。
他派了两个士兵“护送”我,把我带离了已成废墟的宫殿,丢进一处尚算完好的偏殿。
殿内陈设凌乱,值钱的物件早被洗劫一空,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血腥味。
我走到窗前,推开半扇残破的窗棂。
远处,皇城正门的城楼上悬挂着几个模糊的黑点。
其中一个,是我的父皇。
我认得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即使沾满了污秽和血。
而另一个……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旁边那颗头颅上。
头发散乱,沾满泥污,曾经总是用刻薄眼神睥睨众生的脸,此刻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痛苦。
最刺目的是,那双总是轻蔑看我和阿弃的眼睛,如今空洞洞的,只剩下两个血糊糊的窟窿。
那是三皇兄。
过去他最爱欺负我和阿弃,把阿弃踩在泥里,按进水缸,肆意折辱的三皇兄。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死得真惨,真是不体面啊。
“三皇兄……”
我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框上剥落的朱漆。
“你最喜欢的猎犬,是不是也饿了好几天了?它看到你的眼睛……”
“会认得那是它主人的吗?”
墨泽渊没有让我等太久。
他换下了那身染血的重甲,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更显得身姿挺拔,贵气逼人。
只是眉眼间的阴鸷和杀伐之气,浓得化不开。
他踏进偏殿,“公主。”
他唤我,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疏离。
“太子殿下。”
我垂下眼,依着宫里的规矩,微微屈膝。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似乎不喜这个称呼,但并未纠正。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北国服饰、容貌娇艳的女子。
那女子眉眼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
“这是北国大祭司的女儿,也是我的太子妃,兰珠。”
墨泽渊介绍道,“以后由她照顾你起居。”
兰珠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一圈,最终落在我沾满灰尘污血的宫装上,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
用北国语对墨泽渊说了句什么,语气娇嗔。
墨泽渊没有回应,只是对我道。
“公主,这里暂时委屈你。待宫城清理完毕,再为你安排居所。”
我扯出一个笑容:“多谢殿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他只是道:“缺什么,告诉兰珠。”
说完,便转身离开。
2.
太子妃兰珠留了下来,她指挥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北国仆妇开始打扫。
她们的动作粗鲁,将殿内残留的属于大夏皇室的物件随意丢弃、踩踏。
其中一个仆妇拿起一个摔裂的玉瓶,那是母后生前最喜欢的花瓶。
她嗤笑一声,随手就要往殿外扔。
“等等。”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那仆妇动作一滞。
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那半截玉瓶,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
“这个……”
我摩挲着断裂的茬口,语气平淡。
“给本……我吧,我来处理。”
仆妇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兰珠也挑眉看向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公主殿下。”
她刻意加重了“公主”二字,带着浓浓的嘲讽。
“既然你那么舍不得,那不如让这些前朝残物,伴着你入睡好了!”
太子妃直接命人把所有的陶瓷碎片,一口气倒在了我的软榻上,密密麻麻。
“你可别嫌我们伺候不周,毕竟殿下仁慈,留你一条命,你该知道感恩。”
我抬头看她,扯了扯嘴角:“是,感谢太子不杀之恩。”
见到我如此顺从,兰珠竟一时语塞,那股刁难的兴头被无形地挫了一下。
她身旁一个眉眼伶俐的婢女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
“哼,还以为大夏国的公主有多尊贵,原来也只会摆出这副可怜相,攀附着男子才能苟活,真是晦气!”
这话像绵密的针,却没能扎进我心里。
兰珠被婢女的话提醒,脸上重新浮起恶毒的笑意。
她朝旁边的仆妇抬了抬下巴。
“还愣着干什么?让公主好好试试她的新床铺,看看够不够软和!”
我被那两个粗壮的仆妇猛地推搡向那张铺满碎瓷片的软榻。
后背重重砸下,密密麻麻的陶瓷碎片地刺入皮肉。
很痛,像被无数烧红的针同时钉穿,可我却没叫一声。
这痛,哪里比得上亡国被灭朝要痛?
哪里比得上亲眼看着至亲一个个死去要痛?
她们看着我像一具木偶,毫无反应,顿觉无趣,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我果然病了,伤口在污秽和碎瓷的折磨下溃烂发炎。
我烧得意识模糊,似乎过了很久,我感觉到一抹冰凉覆上额头。
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阿弃那张冷峻的脸。
他终于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见了我这故人一面。
再醒来时,身下的床铺已然换过,柔软干燥,再没有那片能刺伤我的碎片。
伤口也被粗略处理过,缠着干净的布条。
他站在床边,眼神晦暗不明。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阿弃,你来啦。”
“你现在政事繁忙,怎么还有空……”
我的话突兀地停住。
因为他的眼神里没有关切,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不耐。
他忽然低声开口。
“公主殿下,如今怎么也学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苦肉计了?”
3.
我怔住,不解其意。
只见太子妃兰珠适时地端着一碗药走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委屈。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将药匙递到我嘴边。
“公主快趁热喝了吧。”
“殿下,您千万别错怪公主。”
“定是公主想让您来见见她,才会……唉,公主您就算闹脾气,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呀!”
原来,他不信我。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那勺漆黑的药汁。
兰珠却“哎呀”一声,手腕一抖,整碗滚烫的药汁猛地泼洒出来。
大半浇在我缠着布条的伤处和裸露的脖颈上,小部分溅到了她自己的手背。
阿弃脸色一变,一步上前。
然而,他没有看向痛得蜷缩起来的我,而是猛地抓起了兰珠被溅到些许药汁的手背。
尽管那上面只是微微泛红,他眼神里却满是心疼。
转向我时,化作了彻底的失望。
“安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竟伤害真心待你之人!”
我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禁想到过去的阿弃,他从不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
我垂下眼睫,盯着锦被上繁复的北国图腾,早已不再是大夏的图腾,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错了,我不敢了。”
他似乎满意于我的“认罪”,对着眼眶微红的兰珠温声道。
“她已经知错了,爱妃大人大量,便饶她这一回。”
兰珠破涕为笑,依偎进他怀里,声音娇柔。
“当然了,殿下,妾身可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他们相携离去,背影那般登对。
可我的阿弃,曾经说会娶我的……
不,承诺的人是阿弃,不是如今的太子墨泽渊。
一阵冷风从未关严的窗缝吹进来。
我瑟缩了一下脖子,牵扯到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看来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不过还好,我至少还有这方残破的屋檐遮风挡雨。
不像我的父皇和皇兄们,还得挂在城楼上,在萧瑟的北风里,晃晃悠悠……
北国是游牧民族,如今占了我大夏的宫殿,竟也在此定都。
次日,听说墨泽渊遭遇了刺客,抓住了好些人。
午后,太子妃兰珠便好心地领着我,去观看这些刺客的行刑。
刑场设在昔日宫中演练骑射的广场上。
那些被缚跪地、衣衫褴褛的人,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死灰般的脸上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公主!是安宁公主!”
一个苍老的声音嘶哑地喊道。
“您还活着!太好了!老臣就知道……我大夏的血脉还在!天不亡我大夏啊!”
我认出了他们。
那位是总嫌我读书不用功、用戒尺打我手板的太傅。
那个是因为我爬树摘风筝而向父皇参我“行为失仪”的御史。
还有那位是曾在宫宴上摇头叹息我“不成体统”的老宗正……
他们本该是最不喜欢我、最看不上我的那些老古板。
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傻。
明明有机会逃出去的,为什么还要回来,行这螳臂当车之事?
兰珠在一旁嗤笑出声。
“啧啧,没想到啊,公主殿下,你们大夏的这些硬骨头臣子,对你倒是忠心耿耿,临死了还念着你呢……感不感动呀?”
我垂下眼眸,掩去所有情绪。
依着规矩,向她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宫礼,声音平静无波。
“太子妃娘娘说笑了。”
“亡国之人,能得殿下与娘娘庇护,苟全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不敢再有他念。”
她对我的识趣似乎很满意,又似乎更加鄙夷。
“果然,你们大夏的女子就是‘聪明’,最知道审时度势,依附谁才能活下去!”
“既然你这么懂事,本妃今日便赏你个恩典。”
她随意地一挥手,旁边的奴婢立刻会意,端上来一个粗糙的陶碗,里面盛着混浊不堪、散发着馊味的糊状物。
分明是给宫中猎犬吃的食料。
“喏!”
兰珠笑吟吟地指着那碗狗食。
“就当着这些逆贼罪臣的面,把它吃干净,再好好地学两声狗叫。”
“本妃就奖励你,做我们北国一条最听话的狗!如何?”
兰珠的奴婢得了示意,猛地摁住我的后颈。
粗糙的陶碗边缘磕在我的额角,鼻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咬牙,却从喉咙里挤出一丝低笑。
“太子妃……”
我的声音被按压得有些变形。
“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款待前朝公主,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诟病?”
“说您气量狭小,容不下一个手无寸铁的亡国之人吗?”
兰珠冷冷一笑,从袖中取出一物,在我眼前一晃。
那是一枚质地上乘,雕刻着北国狼图腾的玉佩。
那是……
阿弃给我的玉佩。
很多年前,他高烧不退,浣衣局克扣炭火,我瞒着父皇母后,求着太医才换来药材救回他一条命。
他醒来后,将这枚贴身玉佩塞进我手里,说……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打断我的回忆,兰珠直接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玉石瞬间四分五裂。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怎会在你这样一个低贱的亡国公主身上?莫非你是存了什么龌龊心思,还敢肖想太子殿下不成?”
肖像?
那分明是他跪在雪地里,拉着我的衣角,说日后定要堂堂正正娶我做他唯一的妻,硬塞给我的“信物”。
如今全都碎了。
就像他曾经给我描摹的那些未来,那些海誓山盟,早就碎成了一滩看都看不清的烂泥。
兰珠死死盯着我惨白的脸,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现在,这碗狗食,你是吃还是不吃?”
我垂眸,颤抖的伸出手……
“怎么回事?”
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