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科幻末世小说战锤40K之纳垢灵的恶臭旅行讲述了庚辰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TK剁椒鱼头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战锤40K之纳垢灵的恶臭旅行》以102831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战锤40K之纳垢灵的恶臭旅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小绫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正在工作的引擎里。
不是疼,是那种持续不断的、嗡嗡作响的燥热。从三天前开始,她就一直在发烧,体温时高时低,最高的时候摸上去烫手,最低的时候也只是比正常体温高一点。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像以前生病时那样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相反,她感觉很清醒。
异常清醒。
此刻她正躺在自己那张狭窄的板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一片因为漏水形成的污渍。污渍的形状像一只张开翅膀的鸟,边缘泛黄,中心发黑。以前她看这片污渍,只觉得恶心,是房东不肯修屋顶的证据。但现在,她发现那片污渍的纹理很复杂,像是某种地图,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你又在发呆。”
旁边传来老陈的声音。小绫转过头,看到老陈端着一碗糊状的东西走过来。那是用廉价营养块和水煮成的粥,没什么味道,但能填肚子。
“没发呆。”小绫坐起来,接过碗,“我在看天花板。”
老陈也抬头看了一眼。“有什么好看的。等雨季来了,那片还得漏。”他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搓了搓脸。他看起来很疲惫,眼袋很深,眼睛里布满血丝。自从那天从管道里逃回来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小绫小口小口喝着粥。粥很烫,但她不觉得。实际上,她对温度的感知变得有点奇怪——太烫的东西感觉只是温暖,太冷的东西也不会让她打颤。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老陈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还好。”小绫说,“就是有点热。”
“不只是热。”老陈伸手想摸她的额头,但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的手有点抖。“你脖子上……出了疹子。”
小绫放下碗,走到墙角那个裂了缝的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脸色灰暗,眼睛下面有浓重的阴影,但眼睛本身很亮,亮得不太正常。她侧过头,看到脖子上确实有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的小点,有些已经连成片。
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不疼,有点痒,但那种痒很奇怪,不是皮肤表面的痒,而是更深的地方,像是皮下的肌肉在微微蠕动。
“可能是过敏。”小绫说,“管道里太脏了。”
老陈没说话。他知道不是过敏。三天了,高烧不退,出疹子,精神却反常地亢奋——这不对劲。他想起那只从裂缝里爬出来的彩虹色怪物,想起它身上滴落的粘液,想起空气里那股甜腻的腐臭味。
“下午我去诊所给你拿点药。”老陈站起来,声音干涩,“你好好休息,别出门。”
小绫点头,重新坐回床上。老陈收拾了碗,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他得去上工,管道维修的工作不能停,停了就没钱吃饭。
门关上后,小绫重新躺下。她闭上眼睛,但睡不着。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在流动,像是有温水在血管里循环。她把手放在胸口,能感觉到心跳,很有力,很规律,但每跳一下,那股燥热就跟着搏动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坐起来。
不是想坐起来,是身体自己动了。她下床,穿上鞋,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推门出去。
走廊很窄,两侧堆满了邻居家的杂物:破旧的自行车轮胎、用塑料袋装着的空瓶、几个生锈的铁桶。空气里有霉味、尿骚味、还有某家在煮的廉价油脂的味道。小绫穿过走廊,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外面的巷道。
下午时分,巷道里人不多。几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口的小凳上打盹,两个小孩在玩一个瘪了气的皮球,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推着装满废金属的手推车缓慢走过。阳光很难照进这里,两侧的建筑太高太密,只有头顶一线灰蒙蒙的天空。
小绫朝巷子口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脚在动,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走到巷口,她停住了。左边是去市场的路,右边是去公共水管的路,正前方是一条更宽的街道,街道对面就是那片贫民窟里唯一的诊所——一栋两层的水泥建筑,墙面斑驳,门口总是排着队。
她犹豫了几秒,然后朝诊所走去。
诊所门口确实排着队,大概十几个人,大多是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妇女。队伍移动得很慢,每个人进去前都要在门口的小本子上登记名字和症状。小绫走到队伍末尾,安静地等着。
排在她前面的是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婴儿在哭,声音微弱,像是小猫叫。母亲轻轻摇晃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但脸上的焦虑藏不住。
小绫看着那个婴儿。婴儿的脸很红,呼吸急促,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她突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想知道那皮肤下的热度是什么样的。
她忍住了。
队伍一点点往前挪。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她了。门口的登记员是个戴眼镜的瘦小男人,头也不抬地问:“名字?症状?”
“小绫。发烧,出疹子。”
男人在小本子上潦草地写了几笔。“去里面等。李医生看完这波就轮到你。”
小绫走进诊所。里面比她想象的还拥挤。大厅里摆着几排长椅,几乎坐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汗味、还有各种疾病混合的怪异气味。墙上的油漆剥落了大半,露出下面的水泥。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有一半不亮,剩下的那些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光线惨白。
她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旁边是个不停咳嗽的老太太,咳得撕心裂肺,每次咳嗽都带出浓痰,吐在脚边的破布上。对面是个中年男人,裤腿卷起来,露出小腿上一道溃烂的伤口,伤口边缘发黑,中间流着黄绿色的脓液。
小绫看着那个伤口,突然觉得有点饿。
不是肚子饿。是另一种饥饿。她想凑近点看,想闻一闻那脓液的气味,想用手指碰一碰那些坏死的组织,想知道它们在她的触摸下会有什么反应。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晕眩。不是难受的晕眩,而是一种……抽离感。像是灵魂飘起来了一点,从更高的角度俯瞰整个诊所。她能看到大厅里每一个病人,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病痛:老太太的肺炎,男人的坏疽,后排那个小孩的腹泻,角落里那个年轻人手臂上的骨折……
所有这些病痛,所有这些衰败,所有这些生命在挣扎的状态——它们散发出一种“味道”。
不是气味,是更本质的东西。像是热量,像是波动,像是某种呼唤。
小绫闭上眼睛。那股燥热在她体内翻腾,然后,她做了件自己都不理解的事:她轻轻“推送”了一下那股燥热。
不是推向某个具体的人,而是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小石子,让波动扩散出去。
瞬间,大厅里有了变化。
咳嗽的老太太突然停了下来,她愣了愣,然后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很顺畅,没有引发新一轮的咳嗽。她茫然地摸摸自己的胸口。
腿溃烂的男人觉得伤口的灼痛减轻了一点,他低头看看,脓液似乎流得少了些。
后排的小孩停止哭闹,安静地靠在母亲怀里。
角落里那个年轻人手臂的疼痛也缓和了。
这种变化很轻微,几乎没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病情自然起伏。
但小绫感觉到了。
她感觉到那些病人的痛苦减轻时,有一种微弱的“回流”顺着刚才推送的路径返回她体内。不是实质的东西,而是一种……连接。像是无数条细细的线,从那些病人身上延伸出来,轻轻搭在她身上。
然后,她“听”到了声音。
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很模糊,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的通讯。
“……痒……不疼了……”
“……能喘气了……”
“……好像好点了……”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片模糊的低语。低语里没有具体的词语,只有情绪:困惑,些许轻松,疲惫,还有那种病人特有的、对健康的微弱渴望。
小绫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刚才那一瞬间的体验让她心跳加速,不是害怕,是兴奋。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能“碰”到别人的病痛,能“安抚”它们,还能从中获得某种……力量?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满脸疲惫,眼镜滑到鼻尖。这是李医生,诊所里唯一的正式医生。
“下一个。”他哑着嗓子喊。
该小绫了。她站起来,走进诊室。
诊室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放满瓶瓶罐罐的柜子。李医生示意她坐下,自己瘫在对面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什么症状?”
“发烧三天了,出疹子。”小绫伸出脖子。
李医生凑近看了看,又用体温计测了她的体温。“三十八度五。疹子……看起来像过敏。”他翻开桌上的一本旧医学手册,快速浏览,“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霉菌?化学品?不干净的水?”
“在管道里待过。”小绫说。
“那就是了。”李医生合上手冊,“下层管道霉菌多,有些品种会引发过敏反应和低烧。我给你开点抗过敏药,再开点退烧的。回去多喝水,避开潮湿环境,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他快速写了一张处方,撕下来递给小绫。“去门口拿药。下一个!”
小绫拿着处方走出诊室。走到大厅时,她再次感觉到那些“连接”。那些细线还在,轻轻搭在她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微微摆动。她尝试着再次“推送”一点燥热出去,这次更轻微,更克制。
瞬间,大厅里的低语又响起了。
“……舒服点了……”
“……困……”
“……想睡觉……”
小绫走出诊所,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下午的阳光斜射下来,在她脚前投出一小片光影。她低头看看手里的处方,又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
身体里的那股燥热还在,但现在它变得……温顺了。像是找到了出口的河流,不再胡乱冲撞,而是沿着那些连接的细线,缓缓流向需要它的地方。
她突然笑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茫然的、困惑的、但又带着莫名亢奋的笑。
她知道自己的病没好。烧没退,疹子没消。
但她感觉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管道深处,在垃圾堆旁,在污水渠里,庚辰同时睁开了好几双眼睛。
老鼠的眼睛。蟑螂的眼睛。蝙蝠的眼睛。
所有被它寄生的生物,都在这一刻共享到了同一波信息:那些从诊所方向传来的、微弱的、但清晰可辨的灵能反馈。像是无数盏小灯,在黑暗的地图上同时亮起。
庚辰的本体——那只胖乎乎的纳垢灵——正趴在一个半腐烂的沙发垫上,感受着这些反馈。
“哦哟。”它用尖细的声音自言自语,“这么快就自己连上网了?这丫头的天赋可以啊。不过这下好了,客服热线正式开通,以后安抚病号、收集反馈、维护连接全得靠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穿越了还得干售后服务?”
它叹了口气,但大小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因为那些反馈不仅仅是反馈。
每一条连接,都是一条通道。每一次安抚,都在加深烙印。每一个被“帮助”的病人,都会在无意识中散发出微弱的腐化灵能,像蒲公英的种子,飘向更远的地方。
网络正在形成。
而庚辰的意识,随着网络的扩展,正在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它从沙发上滚下来,三条腿站稳,抬头看向管道深处。
“好了。”它说,“该去发展下一个节点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