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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的话音落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保安张着嘴，手里的对讲机掉在地上都没发觉。
阳台上的李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指着王律师，手指都在发抖。
“老不死的……她怎么敢！我是她儿媳妇！苏雪是她亲孙女！她怎么可能把钱给一个外人！”
苏雪也彻底懵了，她扶着栏杆，身体摇摇欲坠，喃喃自语：
“十二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这一定是假的，是你们联合起来骗人的！”
我没有再看她们一眼，拿着文件，对保安说：“开门。”
保安如梦初醒，哆哆嗦嗦地按下了开门键。
我迈步走进这座我生活了五年，却从未真正属于我的房子。
“不许进来！陈凡你这个骗子！强盗！”
李琴发疯一样从楼上冲下来，张牙舞爪地想来抓我，被王律师带来的两名保镖轻松拦下。
“李女士，请您冷静。否则我们将以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罪名报警。”王律师冷冷地警告。
我径直走上二楼，推开的房门。
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那个所谓的“远房亲戚”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床边的餐盘里还放着中午吃剩的、已经馊掉的饭菜。
看到我进来，那女人吓了一跳，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进来的？”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那女人还想说什么，看到我身后高大的保镖，立刻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走到床边，看到的瞬间，眼眶一热。
不过几天没见，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神浑浊，嘴唇裂，原本净的被褥上满是污渍。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点光，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呜呜”声，眼角滚下了浑浊的泪水。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我蹲下身，握住她冰冷枯的手：“，我回来了。别怕，没事了。”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泪水流得更凶了。
楼下传来李琴和苏雪不甘的哭喊和咒骂，但我充耳不闻。
我叫来了王律师早已安排好的顶级医疗团队，他们迅速接管了的房间，为她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和护理。
王律师站在我身边，轻声解释。
“陈先生，其实老夫人五年前刚中风时，就已经看透了她这些子女的凉薄。她怕自己走后，您一无所有，会被他们扫地出门。”
“所以，她瞒着所有人，立下了这份《遗赠扶养协议》。这五年，既是对您的考验，也是对您的一种庇护。”
“她说，谁是真心对她好，她心里有数。她的财产，只会留给那个真正把她当亲人的人。”
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都知道。
她用她最后的力量，为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我看着病床上重新被收拾净、安详睡去的，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是苏雪。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慌和不敢置信：
“陈凡，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和那个律师串通好了骗我们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苏雪，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