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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和离之事最终还是没瞒过周氏。

她大发雷霆,砸了碧华院的屏风,还将掌家的对牌和钥匙收了回去。

去衙署点卯的康景同半路被碧华院的婆子拦住,忙让康福帮他告假,黑着脸折返回去。

云窈哆哆嗦嗦躲进他怀里,哭的喘不上气。

“侯爷,侯爷救妾身。”

康景同一边抱着她一边躲避周氏拐杖,“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为何如此你和这小贱人心里一清二楚。”

周氏抡起拐杖砸在云窈身旁的花瓶上,吓得云窈尖叫一声抱住康景同脖子。

周氏双眼险些冒火,“青天白日便如此勾引主君,狐媚胚子好没规矩,还不滚下来!”

她作势要打云窈胳膊,康景同连忙抓住拐杖扔在地上。

“够了!娘您消消气,儿子还要在朝中走动,您这般打骂我的妾室,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周氏见他一味袒护云窈,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妾室便出身青楼,那个女人仗着侯爷宠爱,曾撺掇侯爷数九寒天罚她跪在雪地里。

她跪了一夜,双腿留下恶疾,如今一到阴天双膝便疼的站不起来。

若非如此,她怎会将掌家权交到方菡手里。

她虽挑剔方菡,却也知道以康景同这宠妾灭妻的德行,换成旁的贵女早就闹开了。

方菡性子温顺又听话,掌家也尽心尽力,她还算满意,本想着等她生下嫡子,云窈便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谁知云窈这该死的贱妓竟敢釜底抽薪唆使景同和离,这跟当年老侯爷罚她跪在雪地里有何区别!

她喘着粗气,恨恨瞪向康景同。

“这个小贱人撺掇你和离,你还敢护着她,传出去京城高门不知要如何看侯府笑话。”

“母亲。”康景同忍不住同她争辩:“您是侯府老夫人,张口贱人闭口贱人成何体统。”

“而且我和离之事同窈娘无关,是我自己不喜欢方菡,窈娘腹中怀着我的骨肉,我不能让孩子一出世便顶着庶子女的名头。”

他心中庆幸,还好表哥帮他理清思绪,不然他还不知道要辜负窈娘多久。

“正好母亲在,我便将话挑明,我要将窈娘抬为正妻,从此绝不纳妾,只一心一意对窈娘。”

“侯爷……”云窈感动的泪眼汪汪。

周氏踉跄后退两步,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你,你这不孝的逆子,我要告到圣上面前,让圣上申饬你!”

“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若是被圣上申饬丢了侯府爵位,母亲亦难逃其咎。”

“来日母亲到了地下,恐难以和康家列祖列宗交代。”

“况且当年我本就要娶窈娘为我的正妻,是母亲百般阻挠,硬要我娶方菡。”

提起方菡,康景同便想到昨晚她那通红的杏眼,心头酸涩涌动,深吸口气,才继续道:

“如今这般因果缘由,便说明窈娘是上天命定予我的妻子,我已负过她一次,绝不会再负她第二次。”

他冷声吩咐左右:“来人,送老夫人回去。”

两个婆子上前搀住周氏,要送她回瑞云斋。

任由周氏气得大叫,康景同脸色丝毫未变。

云窈靠在康景同怀中,后怕的抽泣,“多亏侯爷护着妾身,否则妾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是我心爱之人,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康景同将她扶去内室,本想陪她说说话,脑中却无法控制的想起方菡要离开侯府的事。

总觉得一切像场梦一般,明明不久之前方菡还给他下药勾引他。

为何转眼就要同他和离。

且,他真的是心甘情愿与她和离的吗?

若是心甘情愿,为何心里这般堵得慌呢?

方菡这会儿在做什么?

会不会已经收拾嫁妆离开了?

他心里空落落的,再也坐不住,勉强笑着为云窈拉了拉被角。

“我还有公事要办,你好生歇着,我吩咐人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云窈乖顺点头,“好。”

康景同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前脚出门,后脚云窈就变了脸色,十指将被衾抓出深痕。

方才侯爷频频失神,不知想起了哪个小贱人。

好不容易方菡走了,她绝不允许再有旁人跟她抢侯爷。

“兰月,你跟去看看侯爷去了哪里。”

“是。”

康景同出了碧华院,脚下步子越迈越大。

康福小跑着跟上,看他走的方向,小心翼翼问:“您可是要去夫人,啊不,芩风居?”

康景同瞥他一眼,“昨日我醉酒,你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拦着他一点。

他虽想夺走方菡手中掌家权,却不想与她和离。

侯府需要一个家世清白的官宦之女撑门面只是其一。

还有他不愿承认的一点。

他好像有点舍不得方菡离开。

提起这个,康福一脸苦色。

“是庆侍卫,他要给他母亲妹妹买首饰,非让我带路。”

庆阳?

康景同皱了皱眉,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庆阳可是表哥的贴身侍卫,没有表哥吩咐绝不敢私自外出。

表哥向来不爱管闲事,为何在他和离之事上这般积极?

像是巴不得他赶紧和离似的。

他和离,对表哥有什么好处?

若是旁人,他定要怀疑他居心不良。

可换成贺连迟,绝无可能。

自查出绝嗣之症,他恨不得离女子八丈远,生怕连累女子名声,平白害了人家一生。

应当只是巧合。

想来是表哥不想看到他与心爱之人的孩子顶着庶出的身份出生,才好言提醒。

他竟还怀疑表哥的用心,实在太不应该了。

康景同赶走脑中荒谬的念头,

“罢了,既是表哥的人叫你,下不为例。”

康福抹了把头上冷汗,点头如捣蒜。

“侯爷放心,属下再也不敢了。”

康景同没说话,快步往芩风居走去。

可等两人走到门口,却见院中空荡荡的,只一个粗使婆子在洒扫。

康景同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方菡呢?”

婆子吓了一跳,慌忙跪下行礼。

“回侯爷的话,夫,方,方姑娘一大早便走了。”

“走了?”

“……是。”婆子是侯府买来的老仆,面对主子询问,不敢不说实话。

“方姑娘连夜收拾了嫁妆细软,早上天刚亮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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