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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楼帘子应声开,崇礼推开半扇窗户。

“怎么了?”

以姜离视角只能看到崇礼额头,似乎是坐在窗前的,他窗前可能有张书桌。

姜离说:“洗澡。”

“就来。”

崇礼说完伸手把窗子关上,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楼下。

一会儿后崇礼拿着衣裳下楼,姜离站在墙壁前看世界地图,听到洗澡间的关门声,才抓耳挠腮地慢吞吞坐到沙发。

打个盹的工夫崇礼便出来了。

姜离看到他穿着条短裤,白色无袖背心,明明是春天,他却像是已经提前进入夏季。

身上皮肤很白,臂膀有结实的肌肉,布着没擦干的水珠,小腿汗毛浓密。

他走到堂屋稍里面,弯腰从地上拎了瓶瓶装水,眉眼潮湿地朝她看过来,前额发丝也是微湿的。

姜离本要起身去洗澡间,被他一眼定在原地。

他看了看她铺好的沙发,好像只是确定她晚上怎么睡,最后什么都没说便上楼了,关掉楼梯道的灯。

洗澡间里除了淋浴还有个水泥砌的水槽。

台边上摆着四个白瓷缸都装着牙刷。

牙膏是两面针。

槽里有个盆,里面放着没拆的牙刷和毛巾。

不知道是他们四个谁给她准备的。

姜离脱掉衣裳,解开缠一天的布条,白皙的皮肤勒得都是印子,身上出了汗,她先把布条搓洗干净,时间太晚等不及,就用不怎么热的水冲了个澡。

关掉水流,姜离转身瞥见外面的光亮,抬眼看到门上的两扇窗头少一块玻璃。

而门头窗可以看到二楼崇礼的窗子。

反之呢?

姜离头皮发麻,迅速离开淋浴底下,躲在门后白了脸。

她缓和片刻把衣裳穿好,因为太担心被崇礼看到,刷牙的时候心不在焉把牙膏沫吞进了肚子里。

她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裳挡在胸前,小心翼翼打开门,再朝二楼的窗子看。

之前拉开的帘子还没拉上。

灯也没关。

她站到喊崇礼的地方再看,仍然能看到崇礼额头,这么说他一直在窗边。

看到她洗澡了?

姜离觉得不能自己吓自己,轻手轻脚搬把椅子到外面,将布条系在椅背上晾。

她关灯到沙发里躺下来睡觉,祈祷崇礼没看到,祈祷明早比他们先醒。

或许太累,姜离睡得异常沉,直到听到木制椅子在水泥地面上划拉一声,伴随着赵一昶痛呼:“哎哟谁放的椅子?”

她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僵硬地听院子里的动静。

外面天色将亮,堂屋光线暗沉。

赵一昶上完厕所,眸子半睁不闭地回到堂屋,看到沙发上的身影在动,他眯着高度近视的眼睛说:“吵醒你了吧,没事你继续睡,我刚被绊到脚。”

姜离惊恐地望着他眯成缝的眼睛:“好。”

赵一昶回房,她立刻从沙发爬起来到外面,取下还没完全干透的布条钻进洗澡间。

早上周婶子给他们送来吃的。

郑保健比昨天生龙活虎许多:“周婶,昨天早上那个韭菜盒子别再买了,不干净。”

汤翀接了句:“他拉了一天。”

周婶子连连告罪,还说以后尽量自己做早饭给他们吃,又看了看姜离,询问要不要再买一份早饭来。

姜离摇头:“我晕车不能吃。”

她把视线悄悄落在崇礼的脸上,暗暗观察他。

他从下楼之后就没什么笑脸,好像不是很高兴。

这让姜离非常忐忑,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的身体?

吃饭早饭,姜离先到外面的车旁等,顺便把自己原本的内衣丢掉。

郑保健和赵一昶出来后直接坐后座,他们喊姜离上车,她摇头,说不到最后一刻不上车。

把他们一阵好笑。

汤翀出来的时候拿着两个方便袋,递给姜离打趣:“省着点用。”

姜离把袋子往牛仔外套的口袋里揣。

汤翀拉开副驾门,打量她全身:“你穿得比我穿的好看,看起来也比我高。”

赵一昶降下后车窗损过去:“因为你腿短,她穿裤脚不着地,你穿挽一道还拖地。她腿都比你腰高。”

话一点不错。

汤翀臊红了脸,笑骂着准备坐进去。

崇礼锁了门过来,看到汤翀准备坐副驾,他微皱眉头:“你到后面坐。”

姜离本来都准备上车,闻言有点疑惑,接着汤翀走过来,和她互换位置,说:“晕车坐前面好点。”

她这才明白,到前面去坐。

崇礼几乎和她同时关的车门,系安全带时瞥见她,他暂时松开自己的没扣,身体往姜离倾,手臂越过她摸到安全带拽过来,手指从她缠着布料的胸前碰过去。

姜离窒住呼吸。

不过幸好还有件牛仔外套。

崇礼把他们送到厂门口,然后带她驶上去城里的路。

沿途的景色大多是油菜花,蜜蜂在花朵上停留,早春的蜻蜓飞得很低,撞到挡风玻璃上晕了一会儿再飞走,留下一小片脏污。

大概觉得碍眼,崇礼让刮雨器滋水动起来:“感觉怎么样?”

姜离盯着刮雨器走神,慢半拍回答:“还好。”

“难受可以开窗。”崇礼关掉雨刮,单手抓方向盘,另只手撑车窗框上支着脑袋。

姜离应了一声。

余下的路途两人几乎无话,直到进入城里,交通复杂起来,拖拉机板车自行车牛车汽车行人胡乱穿插。

车子停停走走,对晕车的人来说简直是煎熬。

抵达糖业局,姜离立刻开车门,忘记身上还有安全带,她不知道怎么打开,着急地“唔唔”起来,找崇礼求救。

崇礼赶紧帮忙,看她跑到墙角开始吐,拿上水下车过去找她。

没靠近。

姜离缓和过来,转身就看到崇礼在自己身后。

“申请要很久,你可以在外面多待待,舒服再进来等。”崇礼说。

姜离漱口,喝两口水说:“我去办身份证。”

崇礼下意识看她裤子口袋:“带证件了?”

“我以前办过,但是弄丢了,报名字和信息应该就可以补办。”姜离不确定。

崇礼掏钱:“知道派出所在哪?”

“嗯。”

姜离看着他递过来的百元大钞和零钱面色怔忡。

“补办身份证不要钱?”崇礼见她不拿还很疑惑,等她把钱拿过去,他指着糖业局外面,“路边有自行车专门拉人,你给人家五毛一块的送过去。”

姜离点头,到外面却没按他说的做,她循着上辈子的记忆找到附近的巷子里,敲开红漆脱落的破木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拄着拐杖的胡子男,警惕地看着她:“你找谁?”

姜离:“办证。”

“办什么证,听不懂你说什么。”胡子男要关门。

姜离伸手按住:“我要办身份证。”

胡子男探头往巷子里瞅了眼,又打量她全身,看起来不像警察:“五千。”

姜离笑了:“我知道你欠孙吉八千块钱,你给我办证,抵掉那八千块。”

酒鬼男孙吉的表弟就是胡子男。

两年前孙吉为要钱把胡子男的腿打断,事后心虚说这笔钱一笔勾销。

但上辈子胡子男最后把这个钱主动还给了孙吉。

表兄弟一刀两断再不来往了。

还钱之后,酒鬼男把这件事告诉姜离。

胡子男提到孙吉脸色沉下来:“你和孙吉什么关系?”

姜离笑的瘆人:“欠我一条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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