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正吃着饭。
院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大丫去开门。
满脸褶子的婆子,跨进院子。
吴春花脖子伸得老长。
问:“卜婆子,翠儿呢?咋没来呀?”
卜婆子板着脸,冷道:“夫人没有来。”
崔婆子本来满脸紧张。
听到李翠儿没来,她那颗心又落了地。
这些天,崔婆子提心吊胆,生怕李翠儿找她讨回那五两银子。
她揣进口袋的银子,想让她吐出来?
门儿都没有!
吴春花失望地问:“卜婆子,你这是……”
卜婆子看向崔婆子:“自然是来拿回那五两银子!”
崔婆子一听,脸都绿了,跳脚道:“什么五两银子呀!”
卜婆子眉头一皱:“我家夫人交的五两订金。
说好把你孙女卖进黄府。
现在,人没送到,这钱得退回来。”
崔婆子急了,硬着脖子说:“可我们都送到家门口了。
没功劳也有苦劳嘛!还退什么钱?”
卜婆子被气笑了,冷哼一声:“崔婆子,这是要赖账吧?”
洛老头眉头一皱,沉声问:“啥事儿?”
洛老头这人,村里人咋说他,他不甚在意。
自我陶醉认为,丑事儿传不出村去。
可是,外村人说他一句“赖账”。
可不得了,那要传出村的。
他老脸可就挂不住了。
卜婆子抬起眉眼。
冷道:“哼!崔婆子收了我家夫人五两银子。
要把孙女卖进黄府。
如今,事没成,那五两押金得退回来。”
崔婆子急得脖子都红了:“那,那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卜婆子满脸不耐烦:“商定三日内,送人去的。”
崔婆子眼珠子一转。
说:“你带大丫走吧,再给我五两银子。”
大丫一听,脸都白了,见了鬼似的,瞅着吴春花不放。
吴春花心里那个恼火啊:
“哼!想卖我闺女?没门儿!”
她收了收情绪。
淡淡地说:“可惜了,表姐夫指定要桃丫头。”
洛老头瞪着崔婆子,大吼一声:“还不退人家银子。”
崔婆子吓得一哆嗦,磨磨蹭蹭地去拿了银子,交到卜婆子手里。
卜婆子啥也没说,抬腿就往外走。
吴春花跟出去?
满脸堆笑:“卜婆子别生气,我那婆婆就是这脾气。
翠花咋没来呀?
我正寻思着去找她,你帮我带个话呗。”
卜婆子走到马车前。
头也不回地说:“夫人身体不舒服,这阵子不见客。”
“那……”
没等吴春花说完,卜婆子的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吴春花啐了一口:“切!就是个奴才,有什么了不起的。”
回到院子,崔婆子念叨个没完:
“哎呀妈呀,损失五两银子呀!
不对,是十五两!
哎呀,不对不对,是二十两!
现在啥都没了,我这日子可咋过哟!”
又开始一阵“干嚎”。
吴春花一进门,崔婆子立马指着她,一顿大骂。
吴春花头也不回,直接“砰”一声关上门。
第二天,晨光洒在洛家村,给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洛瑶一边往吉郎中家赶。
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活脱脱一个好学生。
这时候,赶往河边洗衣服的娘子、嫂子,还有出门找吃食的哥哥、大叔、爷爷。
看到洛瑶,也不避开了,都忍不住偷笑。
这丫头看着很讨人喜欢。
到了吉郎中家,师父刚起来。
吉宇从后院出来,浑身湿漉漉的。
洛瑶每天,都看到这副场景。
难不成吉宇在后院跑步?
她心里痒痒的,但师父说过,她不能往后院去。
虽然好奇,可也怕好奇心害死猫。
再说,师父和吉宇对她那么好,肯定不会害她。
经过几天的教导,吉郎中发现,捡到个“小天才”!
教她一遍的药材名称及功效,这丫头不仅能全记住,还能现学现用。
吉郎中哪里知道,这都是洛瑶前世“卷”出来的本事。
原本打算,先教她辨识药材。
但现在,吉郎中改变计划了。
他严肃地对洛瑶说:“从今天起,为师教你认字。”
“呀!”洛瑶愣了一下。
“学识字,将来才能开药方,”吉郎中一本正经地说。
洛瑶无奈地应了一声:“喔。”
于是,院子里,响起了朗朗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吉郎中惊得下巴要掉下来了——早上教一遍的字,洛瑶一字不漏地读出来!
虽然写的字歪歪扭扭,至少,还能认出来。
“这是奇才呀!”吉郎中内心惊涛骇浪。
洛瑶却一脸委屈:“呜呜呜,毛笔字太难写了。”
吉郎中决定,再次改变教学方向。
一脸认真地说:“瑶丫头呀!还是边识字边学医吧”
洛瑶:“喔。”
她被带进书房,里面全是医书。
师父拿起一本医书,开始读起来。
读了几页,试探性地问:“瑶丫头,你试试读出来。”
洛瑶接过,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字不漏地复读出来。
吉郎中瞪大了眼睛,咬咬牙,继续读了半本。
结果,洛瑶一字不差地复读出来。
吉郎中手都抖了。
激动地说:“徒儿呀!从今起,为师把这里的医书都读一遍,你好好记下。”
“徒儿明白!”洛瑶脆生生地回答。
心里却吐槽:“师父,您别读了,这些字我认得!
有些繁体字,猜一猜,也能行,别练字即可。”
然而,师父补充了任务:“每天练字半个时辰。”
洛瑶瞬间石化,外科医生又开始“卷”毛笔字。
另一边,洛桃每天过汤奶奶家。
除了学绣活,还抢着干家务活。
以前,洛大贵送柴过来,还会收银子。
自从洛桃学绣活后,洛大贵说什么也不收银子了,还给汤奶奶挑水。
他干劲十足,只要女儿们开心,就觉得对得起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