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脸上的笑一僵。
“啥?你有病吧?”
一句条件性反射的话脱口而出。
乔初脸上的笑瞬间收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正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的淡定语气说出这般惊人话语的祁斯砚。
他真的清醒吗?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祁斯砚不但清醒,被骂了的他只冷冷地眯了眯眼,摁着乔初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语气中带了威胁,“结不结?”
乔初吃痛,倒吸了口冷气,可看祁斯砚的目光更像看神经病了。
她是真搞不懂这男人了。
他们不是在抢匕首吗?突然逼婚是个什么套路?
难道,他一下子多巴胺上头,发现自己爱上她了?
不可能!他肯定有别的图谋!
乔初当即否定了自己这荒谬的想法,并义正言辞道:“不!结!”
虽然不知道他所谋为何,但肯定对她没好处就是了。
还想威胁她?笑死,她根本不会屈服!
“嗷!”
没坚定两秒,乔初又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她只觉右手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瞬间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祁斯砚神色淡然地捏着她打着石膏的右手手肘,眉梢微挑,“现在呢?”
“结!结结结!马上结!”
乔初边往墙上缩,边连忙改了口。
祁斯砚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但被她耍多了,他另一只手警惕地还摁在她肩膀上,防止她逃跑。
乔初抱着从他手中抢救下来差点受到二次伤害的右手手肘,她吸了吸鼻子,小脸上满是委屈,差点哭出声。
不是,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要么结婚,要么死”的方式来逼婚的啊?
这也太畜生了!
不过,乔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拿着的匕首。
祁斯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要让她答应和他结婚?
他到底想做什么?
祁斯砚原本是想着要好好教训乔初的,但不知怎的,看着她那明明害怕却装作硬气的模样,他突然改了想法。
反正老爷子逼着他娶那个乔晴晴也是为了成全乔初,倒不如他先把这女人娶了,以绝后患。
免得以后她老爷子又为了她,让他娶什么林晴晴,吴晴晴的来烦他。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种事上纠缠。
至少这个乔初娶回家不用担心家里勾心斗角,只有性命之危。
而且,那祁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嫁给祁舟不如嫁给他。
他就当做个好人好事,勉为其难地把她娶了。
思及此,祁斯砚更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人好事,看向乔初时都带了几分救世主睥睨众生的意思。
乔初被看得一脸莫名。
但她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子,还有他摁在自己肩膀上的的手,有点怵。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思考。
乔初大眼珠子一转,随即伸出食指,煞有介事地对着祁斯砚道:
“结婚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祁斯砚没想到她接受能力还挺强,刚才还宁死不屈,这会儿就开始和他谈结婚的条件了。
不过,谈条件才说明她是真的答应了和他结婚,也省得他再威逼利诱了。
他点头,“说。”
“你先写个遗嘱,死后名下所有财产都归我!”
乔初语气轻快自然,面上笑眯眯的,左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在祁斯砚身上上下打量,越看越是满意地点头。
其实吧,结婚也不是不行。
管他有什么计谋,反正她之前就看过,这男人周身皆是死气,眼看着就要翘辫子了。
这婚一结,到时候他两腿一蹬,她就含泪收下他的巨额遗产,岂不是美滋滋?
越想乔初越觉得这事可行。
祁斯砚看着她,半晌,他略一勾唇,笑了。
他本以为乔初和那些为了钱和权靠近他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确实不一样,她的胃口更大!
还想要他所有的财产!
祁斯砚当即便轻嗤了声,“你也配?”
想要他的财产就算了,居然要的还是遗产?祁斯砚越想越觉得晦气。
乔初倒不见一丝怒容,而是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我哪里不配了?我可最配了!我……”
她说着,便又一次想趁祁斯砚不注意,微微弯了下腿,想钻过祁斯砚的臂弯再次逃离。
可这回她才刚往下一蹲就被发现,直接被祁斯砚一把又提了起来,“砰”的一声,又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墙上。
“还想跑?”
若不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祁斯砚还真有些欣赏起乔初这股执着劲儿了。
仿佛被钉在墙上,后背疼得龇牙咧嘴的乔初赶紧道:“不跑了不跑了!”
老实了。
祁斯砚的手劲有多大乔初是知道的,她是想跑,可也不想在他的手底下吃苦头。
乔初对祁斯砚讨好一笑,她想着这会儿可得说点什么和祁斯砚讨饶,让他对自己下手轻点。
可没等她开口,就见祁斯砚面色一变,摁着她的手也是一顿,随后手上一松,乔初瞬间从墙上滑落。
乔初一边惊讶地看他,一边手扶着墙站稳。
她才一站稳,就见祁斯砚眉头紧皱,一手捂着胸口,张口就是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乔初蓦地瞪大双眼,看得那叫一个惊奇,但双脚也没耽误,反应极快地往旁侧一跳,堪堪躲过这一口喷来的鲜血。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被祁斯砚压制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又被放开,乔初的第一反应就是离他远点儿,所以她转身就要跑。
可她刚跑了两步,忽然想到目前的情况,她脚下一顿,皱眉,还是犹豫着回了头。
乔初回头,就看到刚刚还气势十足的男人此刻正面色苍白地低着头,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墙上,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而他身上的黑气不知何时已然延伸至面部,眼看着就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见自己又能看到祁斯砚身上的气息,乔初瞬间面露喜色。
她低头,见自己指尖凝聚起的灵气也与往常无异,知道自己这是恢复了,这才放了心。
灵气重新恢复,又见祁斯砚这半死的模样,乔初瞬间就有了底气,小脑袋一扬,就自信地放下一句:“我能救你。”
祁斯砚本来正要和再次试图逃跑的乔初算账,却突然觉得一阵熟悉的气血上涌。
他知道自己这是又毒发了。
吐完那血,他意识都有些模糊,眼前的场景虚虚实实,脑袋更是天旋地转让他无法站稳,只能扶着墙单膝跪地,勉强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