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难受之际,却听一道轻灵女声自耳旁响起。
祁斯砚扭头看去,目之所及是一个娉婷身姿的绝色少女站在他眼中虚幻的光影中,微光洒落在她肩头,给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蕴出温暖和煦的救赎之色。
这样宛若神祇的身影让本就意识模糊的祁斯砚都有一瞬的恍惚,以为是仙人降临。
可下一瞬,就见女孩歪了歪脑袋,露出与她外表的纯洁完全不符的邪恶一笑,粉嫩的唇微启,清晰落下两字,“求我。”
祁斯砚一怔,因虚弱而反应迟钝的大脑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孩是谁。
他咬牙,手上用力,想撑起身子站起身,不想在乔初面前落了下风。
可终究是虚弱无力,无法起身。
他靠在墙上缓了片刻,想到乔初说她能救他,他微微扭头看向那边站着的女孩。
“你会医术?”
不然他想不到其他能让她这般信誓旦旦说出能救他的原因。
医术?那当然是不会的。
不过乔初见他这快死的样子,也没打算和他多做解释,只耸了耸肩,“算是吧。”
随后她又对着祁斯砚的方向微微探身,欢快一笑,“你倒是求我呀!”
好不容易找到了主场,乔初自然是要找回自己刚才丢在祁斯砚身上的面子的。
祁斯砚看她这不靠谱的模样,别说求了,根本不相信她能救他。
要知道,他身上中的毒可是连那些鼎鼎有名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办法?
倒不如让她去大厅里叫人来带他去医院续命来的实际。
而且让他求她?简直做梦!
祁斯砚正想着,那边的乔初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没等他开口,她就扔下一句:“不求算了,我走咯。”
说完她就作势转身要离开。
祁斯砚也没在意,见她转身要走,就想着自己拿手机求救。
可谁成想,乔初刚一转身,他的身子就像是被她牵动一般,他眼前一黑,瞬间又是一口浓血喷出,手上的手机也滑落在地。
而刚转身的乔初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扯动,在转身迈出一步时,她的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随后喉头涌上一阵似铁锈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
乔初一怔,捂住自己的心脏回头,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和祁斯砚之间有一根红色的无形丝线连着,从他的左手无名指到她的左手无名指。
这是……姻缘线!
乔初猛地看向祁斯砚,却见他面色青灰,似是要支撑不住,而她的心脏也越来越疼,一口血眼见着就要涌上来。
祁斯砚不知道乔初这边的情况,他本来也是要叫住她的。
见她看来,他也没再犹豫,终是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求-你!”
他知道这会儿要是不求她,她绝对什么都不会帮他做。
到底是活命比较重要,所以他一开口就求上了。
乔初得逞,让向来高高在上的祁爷放下面子求人。
可她此刻没心思管这些,因为她发现,祁斯砚竟然是自己的命定正缘!
这下,她急了。
命定正缘的姻缘线坚不可摧十分牢固,不论如何都一定会走到一起。
最重要的是,命定正缘的两个人对对方的影响极大,若是在双方还未产生联系时其中一方就有了性命之危,甚至失去生命,那另一方则会受到重创,严重还会危及性命。
乔初咬牙,这下人她是不得不救了。
好在他求是求了。
祁斯砚身上的生气逐渐开始往外散去,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乔初也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知道他快死了,乔初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抬起左手开始画符,但因为不是左撇子,所以有些生疏,动作也有点慢。
等到她画完,将那凌空的符咒往祁斯砚的方向一推时,他只剩一口气在吊着,而她也已经因为呼吸困难而弯下了腰。
好在这符咒来的及时,瞬间将他眉心的黑气打散,就连他周身的黑气都散去不少。
而后,乔初又画了个定神聚气符,这才将祁斯砚的神魂稳住。
她略松了口气。
祁斯砚只觉得原本昏昏沉沉的就要晕过去,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了心神,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浑身都轻松了很多。
他抬眼,目光复杂地看向不远处的乔初。
“你……”
她刚才的动作祁斯砚可是都看到了,连他的身都没近,就站在不远处手指凌空画着,他就觉得身上没了许多束缚。
在这个位置,祁斯砚自然见过许多东西,接受度也比其他人要强。
默了一瞬,他也没问她刚才究竟在做什么,而是皱眉道:“我不是中毒?”
“显而易见。”
乔初对祁斯砚这么有眼色不追问她的做法十分满意。
但还是觉得自己救他有点亏,于是便摸着手上打着的石膏,开始指向性极为明确地道:
“哎,我这个人啊,就是太善良。别人把我摁墙上,我把别人放心上。这命啊,也是眼都不眨就救了。连句谢谢都听不到的呢!”
边说,她还偷偷地瞄着祁斯砚。
祁斯砚怎么会听不懂?
想到自己刚才对她下手那么重,他面上闪过些许尴尬。
可如果按照乔初所说的那般,他不是中毒,那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需要问她。
而且这救命之恩是实打实的。
默了一瞬,祁斯砚还是真心实意地对着她道了句:“多谢。”
乔初挑眉,见祁斯砚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她嘿嘿一笑,两手合在一起搓了搓,趁机得寸进尺:
“那……继承你全部遗产的事……”
毕竟,就他这浑身的厄运黑气和若隐若现的生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小心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和他尽早完婚,结婚以后他对她的影响就会小很多。
既然这婚要结,她当然要给自己争取点好处了。
“……休想!”
见她还惦记着他的遗产,祁斯砚瞬间变脸。
刚刚对她产生的一点愧疚和感激瞬间消失,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和她提出结婚的事了。
毕竟有一个满脑子都是想让你死了好独占你遗产的另一半确实挺膈应的。
祁斯砚正要开口同她说不结婚了,别再肖想他的遗产时。
突然,一道尖利的叫声从前方拐角处传来。
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乔家的女佣正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们,见他们看来,那女佣吓得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杀、杀人了!二小姐杀人了!”
乔初懵了,二小姐?喊她呢?
杀人?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