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
今天太子爷挨了老婆三回巴掌。
同一侧脸。
耳光声一次比一次响。
不过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变好。
“对，让你讨厌的人、欺负你的人，直接反击回去。”段闻洲揉着她的掌心，神情嚣张狂妄，带着一股有这样的资本而无法叫人置喙的强势，
“必要时刻，可以借助工具。”
女孩迟缓地眨了眨眼，似乎想反驳。
但男人很快看出她的意思，在她表达之前就解决了她的担心：“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借助工具反击，还有，借助我的权势。”
“阿延不能给你的，我能给。阿延有所顾忌，我没有。你就算把明京捅破了天，我也能给你补上。”
“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都行。”
“所以——”
不要。
姜纯熙不等他讲完，就把手机屏幕怼在他眼前，“不要”两个字占据了整个屏幕。
看得出来是很抗拒了。
男人一噎。
段闻洲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三番五次地拒绝过，他想要的，哪一回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到。
“行。”他不怒反笑。
见姜纯熙又唯唯诺诺地去开车门，他粗暴地拽住人，箍在怀里，亲了上去。
像是报复她，专往她破了皮的地方咬。
女孩吃痛地拧紧眉，想推开他，却被更用力地抱紧，像是要把她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响起几声“咚咚”，段闻洲才肯松开她，“既然我没办法转正，那就只能继续当情夫了。”
姜纯熙：“……”
真是疯子。
来送药的助理听到这句话，眼里露出大大的疑惑。
嗯？
他听到了什么？
他们家老板是在当小三吗？
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车窗降下一半，男人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勾走药袋，“回神。”
“……段总，我先回公司了。”助理光速闪人。
按上车窗，段闻洲拆开药袋，取出祛除淤青的药膏。
姜纯熙抓紧裙摆。
后背抵着车门，难为情地看着男人半跪在座椅前，给她的膝盖涂抹药膏。
那双生得极其漂亮的手，沾着药膏在她的膝盖上打转揉搓。
“听说闻洲少爷的手还上了千万保险哩。”
上午段家女佣的话冷不丁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姜纯熙羞赧得小脸爆红。
她双手撑在真皮座椅上，直起身子，想阻止男人的动作。
“安分点，上药都不安分的话、”男人抬眸睨他，眼里的轻佻叫人面红耳赤，“上床得有多折腾人啊。”
“……”
姜纯熙彻底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回去。
心里不服气地骂了句：流氓。
她总觉得车里的空气要被吸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了车载暖气的缘故，又热又闷。
尤其是段闻洲他个子本来就高，此时弓着背缩在轿跑内，越发衬得空间逼仄局促。
氧气越来越稀薄。
她脑袋晕乎乎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车窗上蒙了一层雾，路灯投下来的光像一只巨大的橘子。
姜纯熙打了个哈欠，动了两下，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手还在她腰上圈着。
她猛地记起答应姜母的事。
两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回去！
姜纯熙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一看，一口气半松不松。
还好，刚两小时出头。
能编借口。
她刚刚找手机的动静，惊动了男人。
段闻洲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有些懒，“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姜纯熙重重点头。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或许是段闻洲刚睡醒，不设防，总之，她一下子就推开了男人，还顺走了装着药膏的袋子。
刚下车，冷风夹杂着细雨丝，直呼呼地往她脸上飘，冻得她睡意全无。
在车里待得太暖和了。
姜纯熙拢了拢大衣，埋着头，一路小跑回姜家。
车内，段闻洲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下车坐到主驾驶。
这一觉睡得真好。
比抱着公仔睡觉舒服。
男人看着方向盘发呆，脑海里、鼻息间都被姜纯熙侵占。
他好像有些过分上瘾了……
段闻洲神游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副驾驶一直振动的手机。
是助理的来电。
他慢吞吞拿起，按了接听，“嗯，说。”
“段总，刚刚您超速被拍了。”助理好容易才打通段闻洲的电话，一句废话没有，开门见山，原原本本地地转述：“您舅舅提醒您，再有下次，大义灭亲。”
–
姜纯熙拎着药袋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姜母卧室。
她比划：我去买了药，妈妈，回来晚了，对不起。
她喘了几口气：我现在就去给您泡茶。
“不用了。”
姜母神色淡淡地拒绝，“已经有人给我泡过了。”
姜纯熙心里一紧。
谁？
这个人应该不是管家，不然姜母不会特意点出来。
也不可能是姜薇。
她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事。
家里来人了。
姜纯熙跳出这个念头后的下一秒，脑海里就闪过段闻洲的脸。
很快又被她否定。
段闻洲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不可能进姜家。
她刚要比划问是谁泡的茶，姜母却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姜纯熙一头雾水。
但还是乖乖听话，退出了姜母卧室。
门关上之前，姜母说：“你出去的时候，星延来过家里了。”
“——？”
姜纯熙握着门把手的动作僵住。
姜母继续说：“好像是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我叫他放你房间了。”
是那本复古日记本！
姜纯熙想起来了。
陆星延给她发了信息，她想回复的时候，却被段闻洲的发疯给打断了。
姜纯熙飞快地比了个“谢谢”，跑回卧室。
果不其然，书桌上放着一本皮质书封的日记本，附一张巴掌大的便签——
冒昧来访，熙熙，很抱歉，没有事先告知你。
我给你发了日记本的消息，但迟迟没有收到回信，我想你在忙，便没有再打扰。
我妄自揣测你会喜欢，便抽空给你送了过来，希望这本日记本确实能入得了你的眼。
晚安，熙熙。
姜纯熙没看完时，就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