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东宫寝殿内鎏金烛台上的红烛燃至半截,烛泪蜿蜒如流淌的鲜血。
“殿下……”少女娇弱的身躯被李承泽禁锢在方寸之间,纤细的手腕被他单手扣在头顶。
她紧咬着下唇,眼尾洇着湿漉漉的红,哭得梨花带雨,嗓音娇软地求饶:“不要……”
“这就受不住了?”李承泽的嗓音暗哑,指腹轻轻抚过身下女子柔软的腰线。
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烛火摇曳间,他对上少女那双盈满泪光的美眸。
身为太子,李承泽平日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美人。
此刻,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少女这双眼睛无疑是他此生见过最漂亮的眼睛,如琉璃般灵动,透亮,清澈。
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视线。
“殿下,属下是暗探,不是您的侍妾。”少女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声音微微颤抖地说。
她脸颊早已被羞愤染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抗拒和不甘,这样子明明是羞恼到了极点,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有丝毫反抗。
“不管是暗探还是侍妾,都是孤的人。”李承泽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腰间敏感的肌肤,感受着她不受控制的战栗:“那夜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是您身中千丝引之毒,阁主下令,属下迫不得已才……”女子恼怒,挣扎着要起身,可刚一动弹,便被他一把扣住腰肢。
“嘘——别乱动。”李承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孤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望着她可怜巴巴、不情愿的样子,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种逗弄她的意趣。
他故意旧事重提,戏谑道:“那日解毒时,你可说自愿配合孤。”
“殿下明明知道那非属下本意!”少女又羞又气,琉璃般的眸子里再次聚满了泪水。
仿若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盈盈欲滴,将落不落。
“是吗?”李承泽突然俯身,薄唇贴近少女的耳畔,“那夜解毒,孤和你做尽了男女之事,你现在已经是孤的女人了。”
“守好你的身子,以后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
“你……无耻……”少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副气极的模样。
李承泽嘴角扯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语调慵懒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孤的奴,任孤予取予求,何来无耻一说?”
……
李承泽猛地睁开眼,额间覆着一层薄汗,胸膛剧烈起伏。
他缓缓坐起身,锦被滑落,白色寝衣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脊背上。
床榻之上,除了他,已经空无一人。
又是这样的梦。
梦里,少女那张明艳的脸近在咫尺,杏眸含泪,红唇微张,一声声唤他“殿下”,嗓音娇软得不像话。
明明是个暗卫,身手利落,可在他怀里却柔弱无骨,任他肆意妄为。
李承泽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呼吸仍有些紊乱。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声音低沉沙哑:“得福。”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立刻推门而入,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泽目光扫过身下的床褥,眸色微深:“换掉。”
得福一愣:“殿下,这床褥昨儿才换的……”
李承泽一记冷肃眼神扫过去,万福立刻噤声,转身出去招呼宫人前来更换。
李承泽披衣起身,侍女们低垂着眼帘,鱼贯而入,伺候他洗漱更衣。
早晨清冽的风从殿门灌入,吹散他周身燥热,却吹不散脑海中少女那双含泪的美眸。
李承泽皱了皱眉头,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竟有些不可控地怀念那种感觉。
尤其到晚上入寝时,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邪恶的念头。
他越想越心烦意乱,开口吩咐道:“得福,去将王太医请来。”
上次就是王太医替他查出了千丝引之毒。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王太医便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太子寝殿内檀香袅袅,清新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安神香,本应让人感到宁静舒缓,可此刻李承泽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
他枯坐于案前已有多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玉扳指,一圈又一圈。
王太医轻轻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而后直起身,神色关切又恭敬地问道:“殿下何处不适?”
李承泽喉结滚动,指节在案几上轻轻叩击:“孤近日心悸多梦,浑身难耐……”
话到一半哽住了,难道真要他坦诚相告,自己夜夜辗转难眠,脑海中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吗?
这等私密之事,怎能宣之于口。
王太医闻言,捻须的手顿了顿,眼底精光一闪。
作为宫中太医,常年侍奉皇室,什么样的病症、什么样的隐晦心思没见过。
太子还未及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就容易情思萌动。
前些日子又中了千丝引……如今观他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
王太医便知,太子无非是在尝过了女人的滋味后,食髓知味,想要再续风流之事罢了。
可他混迹太医院多年,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能力。
他自然不会说太子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被一夜风流轻易击碎这样的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