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一盒精排,江晓叹了一口气。
存货越吃越少,若是想充分补给,至少得六年以后。
不想坐吃山空,就得赶紧去找靠山。
听说军区的福利还是不错的,更何况他们家里有“病人”,吃的好点还不是应该的?
如此光明正大,吃吃喝喝咸鱼的日子,江晓很盼望。
同时也期盼着这位陆同志一定要按着原有路线走,千万别跑偏了。
被江晓担心跑偏的陆泽,此刻,正被医生团团的围着。
“现在看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一定要注意按摩,倘若他躺的太久,就算是醒过来……”
医生的话吞回去半截,陆首长却听明白了。
这意思是说,倘若陆泽睡上几年,就算是不脱下这身军装,也不能留在作战部队。
陆首长心下黯然,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人活着就好。
医生看了一眼围着病床忙碌的沈琦,沉吟着说道:“病人不但需要医护人员的陪伴,还需要家人的精心爱护。我听说陆团是有爱人的?若是能够经常陪他说说话,聊聊家常,哪怕都是些日常琐事,也十分有利于病人的康复。”
沈琦正在按摩的手一顿,低下头敛下了眼底的阴沉。
心里暗自责怪刘医生多事!不能留在作战部队怎么了?不一样肩膀扛金星?
想到这里沈琦心中一定,只要自己能嫁给陆泽,哪怕婚姻有名无实,她也认了。
重活一世,她早就不是那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沈琦了,这一次,她要的只是陆夫人的身份……
而陆首长听了医生的话,没有言语。
江峰对他们陆家有恩,他不能强迫人家的女儿来照顾陆泽。
更何况小两口情况特殊,万一陆泽有个三长两短,耽误的是人家闺女一辈子。
陆首长不想那么自私。
而此刻的安家,一人一犬正蹲在空间里啃排骨。
江晓的脑回路跟家里的二狗子差不多。
上午八九点钟就炖肉,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了。
若是还不知道收敛,她怕被人砸玻璃。
奶糖一边啃着肉骨头,一边把听到的话跟江晓一字不落的学了一遍。
末了,说道:“小啊!你说那个人是谁?为啥不想让咱去享福啊?”
对奶糖来说,能随心所欲的吃东西就是享福,对那个阻止他们的人非常愤怒。
江晓吐出一块骨头,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她这个人一向想的不多,信奉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对这个人她心里有点谱了。
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
而此时坐在屋子里的刘梅却被这阵肉香味儿馋醒了。
揉了揉自己熬的通红的双眼,刘梅顺着打开的窗户往后院的安家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她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了晚上就浑身发痒,还起了一些红色的小点点。
一开始以为是天气热起了痱子,后来发现红点子越来越多,浑身上下痒的受不了。
昨天晚上挠了半宿,身上都是血道子。
到了早上四五点钟,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中间还被孩子吵醒了一次,此时的刘梅整个人都憔悴的不像样。
闻着从安家传过来的肉味,刘梅更是觉得饥饿。
她翻身下地来到厨房,在炉子里塞上一把柴火,把安慧拿过来的鸡汤热一热,打算一会儿泡碗饭吃。
谁知,还没等鸡汤热好,孩子就醒了。
这孩子还有两天才满月,因为嘴壮不挑食,奶粉给的足,长得白白胖胖的,比一般人家刚满月的孩子足足大了一圈。
刘梅是第一次当妈妈,虽然可惜这不是个儿子,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打算好好养着的。
一听见她哭,顿时心疼了,打算冲点奶粉给孩子,一摸暖瓶却发现没有开水。
连忙赶到厨房,将热了一半的鸡汤端下来,把茶壶坐上去烧水。
可这孩子是个嘴急的,眼瞅着这口奶喝不上,哭的脸通红,差点背过气去。
刘梅着急了,拿起早上剩下的半碗糊糊,着急忙慌的兑上一点鸡汤,就给孩子喂了下去。
没想到这一喂就出了事。
一碗糊糊喝下去不到一个小时,孩子就哭的声嘶力竭,身上还起了好多的红点子。
刘梅也顾不上自己后天才满月,赶紧进屋收拾了,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夫看见孩子哭的厉害,破例先给看了诊。
“这么大的孩子,吃药得注意啊?再说这孩子什么毛病也没有,你给吃什么药了?”大夫一边摸着脉,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刘梅被问糊涂了。
“没喂药啊!中午就喝了一碗糊糊。”
大夫不悦的说道:“你这明明就是药物过敏的表现,幸好用的量非常少,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梅听着大夫的话,呆愣愣的看着女儿身上的红点子。
忽然一把撸起自己的衣袖,“大夫,你给我瞧瞧?”
大夫看着她身上抓挠的不成样子的红疹子,伸手搭上了刘梅的手腕。
半天才皱着眉头说道:“你也用了同样的药,这是怎么回事?”
从脉象上看,这位女同志并没有病,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药?
刘梅的双眼被怒火烧得通红,她已经大约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就说自己这几天饭量大的惊人,没想到是安慧给她下了药。
肯定是自己上次拒绝了安慧的提议,这一次又故意要了那么多的钱。
结果把安慧惹生气了,才给自己下药。
刘梅气的浑身直发抖,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明明是安慧跟自己诉苦,说上门提亲的人只能看见江晓,她找个对象都费劲。
自己一时好心,才给安慧出了主意,没想到这个白眼狼居然这么对付自己!
刘梅想明白前因后果,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问大夫:“我可能是误用了某种药,现在该怎么办?”
大夫摇摇头:“你不把药拿给我看看,我也不能对症下药。”
听到这里,刘梅有点犹豫了。
她再怎么理直气壮的说这是小事,心里也知道给别人下毒是犯法的。
这一次,安慧虽然害的是她,但这个药可是她帮着安慧买来的,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那大夫见她支支吾吾的,便知道必有隐情,也不打算多问。
病在别人身上,治不治都是人家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