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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此心,奈何明月》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精品短篇小说,作者“潇风不二”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顾淮林月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完结,最新章节第12章,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主要讲述了:第二章5林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顾母,像是随时会晕倒。“淮,你怎么会知道……?”顾母反应更快,立刻挡在林月身前,厉声指责顾淮。“你这是什么态度!月月还怀着你的孩子!”“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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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此心,奈何明月》精彩章节试读

第二章

5

林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顾母,像是随时会晕倒。

“淮,你怎么会知道……?”

顾母反应更快,立刻挡在林月身前,厉声指责顾淮。

“你这是什么态度!月月还怀着你的孩子!”

“是沈昭求我们的!她说只要月月肯收下她的骨髓,她就同意离婚,从此消失!”

林月立刻哭了起来,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是啊,阿淮,她说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在死前做件好事,为你们的孩子积德。”

“她说这是她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求我成全她。”

顾母在一旁帮腔:“你看看,多恶毒的心思,死了都要给你心里添堵,让你觉得亏欠了她!”

顾淮看着林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过去,只要她一流泪,他就会心疼。

可现在,他只觉得那张脸无比陌生。

“为我们的孩子积德?”

顾淮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沈昭亲手杀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现在又想为第二个积德?”

“你们觉得,这话说得通吗?”

林月的哭声一滞。

顾母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死人,也不信我们?”

林月捂着肚子,身体摇摇欲坠。

“阿淮,你不要再逼我了。”

“如果你再这样,我和宝宝……我和宝宝就一起去死。”

顾淮看着她,眼神冰冷。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摔门而出。

引擎的轰鸣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他通过律师,很快拿到了我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

市医院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那位年过半百的医生,似乎早就在等他。

“顾先生,你总算来了。”

顾淮坐在他对面,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太太的骨髓移植,是怎么回事?”

医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公事公办地递给他一部手机。

“这是顾太太最后一次复诊时,留下的录音。”

顾淮按下播放键。

我平静的声音从手机里流出,不带一丝波澜。

“王医生,她们没有通过医院,直接找了私人医生到家里。”

“就在客厅,她们说医院手续太麻烦。”

“抽完之后,很疼,身上都是青的。”

“她们说这是正常现象,让我不要大惊小怪。”

“王医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录音的最后,是我一声极轻的叹息。

顾淮的手开始抖。

医生点开手机相册,将屏幕转向他。

照片里,我的后腰和手臂上,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和针孔。

像是某种残酷的刑罚。

医生开口,声音疲惫。

“顾先生,顾太太的癌细胞本已得到控制,虽然是晚期,但配合治疗,至少还有一到两年的时间。”

“但这次非正规的、粗暴的骨髓抽取,直接摧毁了她的免疫系统。”

“癌细胞全面扩散,从那天起,她的生命就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不到三个月。”

顾淮盯着那张照片,一动不动。

他一直以为林月是救赎他的光。

如今他才发现,这道所谓的“光”,早就腐烂发臭。

而他,亲手将那唯一真正为他燃尽过生命的人,推入了深渊。

6

骨髓事件像一根针,刺破了顾淮记忆里一个早已结痂的脓包。

那场大火。

他一直深信不疑的,他与林月爱情的开始。

顾淮驱车在深夜的街头游荡,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医生疲惫的声音,和那张我满是淤青的照片。

他将车停在路边,打开电脑,指尖颤抖地敲下几个字。

当年那场工厂大火的所有新闻报道,被他一条条翻了出来。

报道里有他,有他公司的未来,有对消防员的赞扬。

唯独没有林月。

没有任何一个字,提到过他的“救命恩人”林月。

他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声咆哮,朝着城市边缘那个早已废弃的工业区冲去。

生锈的大门,荒草丛生的院子。

他找到了当年那个值班保安住的平房,就在工厂不远处。

老人正就着一碟花生米看电视,对他的到来充满警惕。

顾淮没废话,直接放了一沓现金在桌上。

老保安的眼神活络了起来。

“那场火啊……记得,怎么不记得。”他咂了口酒,“火那么大,人都以为里面的人没救了。”

顾淮的声音有些发紧:“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一个男的,小年轻,看着挺瘦,力气倒是不小。”保安比划着,“把你从火里拖出来,他自己也快不行了。”

顾淮的心脏漏跳一拍。

“男的?”

“对啊。”保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哦,还有个小姑娘,哭得快断气了,冲着那男的喊‘哥’,那叫一个惨。”

哥?

沈昭有哥哥?

我从未在他面前提过。

他回到车里,立刻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查沈昭的全部家庭信息,尤其是直系亲属,立刻。”

几个小时后,一封邮件抵达他的信箱。

只有一个附件。

顾淮点开,一份扫描得极其清晰的死亡证明,瞬间填满了整个屏幕。

姓名:沈阳。

与户主关系:兄。

死亡原因:于火灾中为救人被重物砸中,不治身亡。

顾淮的呼吸停滞了。

他终于想起来,我手腕上那道疤。

那根本不是什么被钢筋划破的伤口。

那是一道狰狞的,被高温的东西灼伤后留下的疤痕。

是在我拉着我哥的手,不肯放开时留下的。

而林月,她只是一个恰好路过,在火场外看到这一幕的旁观者。

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他,看到了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然后,她走到了不省人事的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他亏欠林月的一切,他引以为傲的爱情开端,他为此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的理由。

原来全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大的笑话。

我不是冒名顶替。

我只是在那一天,同时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他。

7

真相大白之后,顾淮有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酒店里。

他像个行尸走肉,不吃不喝,只是盯着窗外。

直到律师的电话打来,提醒他,那间公寓需要他去做最后的处理。

就是那间被助理说“阴气重”,还请了禅师来做过超度的公寓。

顾淮当时觉得可笑。

现在,他却鬼使神差地驱车前往。

公寓里空空荡荡,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被装进了纸箱,用胶带封死,堆在客厅。

像一座小小的坟。

顾淮走过去,蹲下身。

他用一把车钥匙,划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里面是我的衣服。

他一件件拿出来,那条十八岁时他送我的白裙子,就放在最上面。

还有几件他从未见过的孕妇装。

他划开第二个箱子。

里面是我的书,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育儿手册。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一份遗书?一句诅咒?

他打开第三个箱子。

里面是一些杂物,最上面放着一个粉色的日记本。

封面上有几个幼稚的烫金小字:宝宝日记。

顾淮的手指顿住了。

他翻开了第一页,是我娟秀的字迹。

【十月三日,晴。宝宝,我是妈妈。】

【十月五日,今天孕吐好厉害,但想到你,就觉得什么都值得。】

【十月二十日,爸爸说,你一定是上天给他的礼物。】

【十一月一日,今天爸爸给我买了苹果,好甜。宝宝,你喜欢吗?】

顾淮的手指摩挲着那些字,眼前仿佛出现了我弯着眼睛笑的样子。

他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里面记录了我所有的傻气和期待。

我给他取的小名叫“顾盼”。

我给他织的小毛衣,歪歪扭扭。

日记的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爱,和对我们未来的憧憬。

他快速地翻着,翻到了他去“硅谷出差”的那段时间。

【三月五日,爸爸要去出差了,他说项目很重要,我要乖乖的。】

【三月七日,今天没有接到电话。宝宝,爸爸一定很忙吧。】

【三月十日,心里有点慌,是不是我太黏人了?】

【三月十五日,我想他了。】

顾淮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稳。

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一页的纸张,因为被泪水浸泡过而变得皱皱巴巴。

上面贴着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新闻照片。

加州一号公路上,他开着敞篷跑车,林月坐在他旁边,笑得像个公主。

照片下面,是我最后的一行字,笔迹抖得几乎不成形。

【宝宝,对不起。】

【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日记本从顾淮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终于想起来了。

早产那天,他从美国回来,看到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他当时只觉得我是在演戏,是为了阻止他和林月在一起。

他冲我吼:“沈昭,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当筹码!”

现在他才明白。

是我看到了那则新闻,看到了他的背叛。

是我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早产。

是他。

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个,他曾经也无比期待过的孩子。

8

我的死讯,成了压垮骆驼的第一根稻草。

顾淮公司的股价,连续七个交易日跌停。

曾经追捧他的媒体,如今用最刻薄的标题分析着他的商业帝国将如何倾覆。

合作伙伴的解约函,像雪片一样飞进法务部的邮箱。

紧急董事会上,气氛压抑到极点。

所有人都看着坐在主位的顾淮,他脸色铁青,眼下是浓重的黑影。

法务总监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

“顾总,我们遇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将一份文件投到大屏幕上。

“公司赖以生存的核心AI算法,专利所有权……不在公司名下。”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顾淮猛地抬头,屏幕上,专利所有人的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沈昭。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键盘被快速敲击的声音,清脆,执着。

他想起创业初期,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

我趴在电脑前,为他一行一行写下那些他当时还看不太懂的代码。

我说:“顾淮,这是我们的未来。”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好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要见的投资人。

门被推开,张律师走了进来。

他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径直走到顾淮面前。

“顾先生,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沈昭女士,向您送达一份通知函。”

他将一份文件放在顾淮面前。

顾淮没有动。

张律师替他翻开了第一页。

“根据沈昭女士的遗嘱,其名下持有的‘星尘’AI算法专利,将在她去世后的第三十天,也就是今天,无偿向全社会开源。”

张律师顿了顿,补了一句。

“沈女士说,好的技术,应该属于全人类。”

顾淮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壁垒,他引以为傲的护城河,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林月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没敲门,直接冲了进来。

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温婉柔弱。

“顾淮!你是不是疯了!”

她指着手机上的新闻,声音尖利。

“开源?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淮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桌上那份通知函。

林月见他不说话,冲过去一把抢过文件,撕得粉碎。

“你这个废物!你连一个死人都斗不过!”

“我跟着你图什么?现在公司要完了,你拿什么养我?”

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在办公室里翻找。

“分手费!你必须给我分手费!”

“城西那套别墅,还有你给我妈买的基金,马上转到我名下!”

顾淮终于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你肚子里……”

“孩子?”

林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停下动作,走到顾淮面前,挺了挺小腹。

“你还真信了?”

她冷笑着,伸手从裙子底下掏出一个硅胶做的假肚子,扔在顾淮的办公桌上。

“就你这种蠢货,也配有我的孩子?”

“告诉你吧,顾淮,我肚子里怀的,就算是个球,也比你的种金贵!”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正在无声地崩塌。

9

林月没拿到一分钱。

她精心维持的贵妇形象,连同那个硅胶假肚,一起被扔在了顾淮的办公桌上。

她恨顾淮,更恨那个死了还要算计她的我。

第二天,她主动联系了全网最喜欢深挖豪门秘辛的媒体。

镜头前,林月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裙,脸上不施粉黛,憔悴得恰到好处。

她对着镜头,哭得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该被金钱蒙蔽,参与到他们母子的阴谋里去。”

她拿出几张伪造得天衣无缝的病历,说这是顾母逼她假装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的证据。

“顾妈妈说,沈昭反正得了癌症,早晚是个死,不如废物利用。”

“她说沈昭的命不值钱,能救我,是她的福气。”

记者问她,顾淮是否知情。

林月擦了擦眼泪,露出一抹凄楚的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止一次地当着我的面,骂沈昭是‘恶毒得让人想吐的冒牌货’。”

“他还说,等沈昭死了,一定要把她的骨灰撒到下水道里去,免得脏了他的地。”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下一个被他们这样对待的人,就是我。”

这篇添油加醋,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采访,像一颗原子弹,在网络上引爆。

所有人都被这豪门秘闻的恶臭熏得头晕目眩。

顾氏集团的公关部电话被打爆,股价在开盘后一秒钟就直接跌停封死,几十亿市值瞬间蒸发。

#顾淮母亲买凶抽髓#

#林月假孕骗婚#

#沈昭真正的受害者#

一个个血红的词条,霸占了所有平台的热搜榜第一。

顾母正在家里悠闲地做着香薰,指挥佣人换掉客厅里那副她觉得晦气的名画。

她点开手机,想看看林月那个蠢货被全网嘲笑的盛况。

屏幕上弹出的,却是林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和那些让她血压飙升的标题。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高贵优雅的形象,被林月三言两语撕得粉碎,成了一个恶毒、贪婪、买凶害命的老巫婆。

手机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

她张着嘴,想骂些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

下一秒,她身子一歪,瘫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口眼歪斜,不能动弹,也说不出一个字。

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警察找到林月的时候,她正坐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悠闲地刷着自己采访视频下面的评论。

看到警察,她一点也不慌张,反而摆出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警察先生,你们是来保护我的吗?我好怕顾家会报复我。”

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地出示了逮捕令。

“林月女士,你涉嫌商业欺诈、伪造医疗文件、以及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月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才是受害者!”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指着自己的小腹,“我肚子里还有顾淮的孩子!你们不能抓我!”

一个年轻的女警,眼神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扫了一圈。

然后,她走过去,从沙发角落里,用两根手指拎起那个被遗弃的硅胶假肚。

像在拎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林月所有的尖叫和伪装,都在那一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被戴上手铐,因多项罪名被提起公诉,最终锒铛入狱。

所有闹剧都落下了帷幕。

顾淮站在空无一人的公司楼下。

几天前,这里还人来人往,每个人看到他都会恭敬地喊一声“顾总”。

现在,这里只剩下萧瑟的秋风。

几个工人正在拆除大楼外墙上那个巨大的公司logo。

他那张曾经被无数财经杂志追捧的巨幅海报,也被两个工人费力地扯了下来,卷成一团,随意地扔在积满灰尘的角落。

世界一片死寂。

他彻底,一无所有了。

10

10

顾淮变卖了所有资产。

豪宅,跑车,名下所有的股份和基金,全部打包清算。

用来填补那些因他而起的,巨大的窟窿。

最后,他孑然一身,回到了我们大学时租住的那个城中村。

那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阴暗,潮湿。

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空气里有股散不掉的霉味和尘土味。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像个游魂一样走了进去。

他开始打扫。

像疯了一样,用手擦拭着每一寸落满灰尘的角落。

他想找到一点,哪怕只有一点我存在过的痕迹。

他打开那个漆都快掉光的旧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颗樟脑丸。

他蹲下身,用指腹抚摸着地板上一道浅浅的划痕。

那是当年他第一次组装电脑桌,笨手笨脚用螺丝刀划出来的。

我当时还叉着腰,笑了足足十分钟。

说他一个未来要写出全世界最牛代码的人,连个桌子都装不好。

他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拿起一本泛黄的编程书。

那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硬啃下来的第一本专业书,书页的边角都卷了起来。

一个陈旧的牛皮纸信封,从书页间滑落,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信封的封面,是我十八岁时,略带稚气的笔迹。

【给28岁的顾淮】。

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承载着十年前时光的纸。

他拆开了信封。

【28岁的顾淮,你好呀!】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一定已经很厉害了吧?是不是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顾总”?】

【我们是不是已经住进了有巨大落地窗的大房子?我想要一整个衣帽间,不用太大,专门放你给我买的各种各样的白裙子就行。】

【我们应该有宝宝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个女孩,一定要长得像我,眼睛大大的。男孩嘛……像你也行,但脾气可千万别像你那么臭。】

【十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快。但你答应过我的,你会永远爱我。】

【顾淮,你一定要永远爱我呀。】

信的最后,还用红色的水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却笑得很开心的太阳。

顾淮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出租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

然后整个人蜷缩在地,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虾。

他终于放声大哭。

哭声嘶哑,绝望,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的哀嚎。

他把那封信死死地按在胸口,纸张被他的泪水濡湿,变得皱皱巴巴。

就像那张被我贴在日记本最后一页,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新闻照片。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是张律师。

顾淮没有接。

电话自动挂断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顾先生,遵从沈昭女士的遗嘱,她的骨灰已撒入东海岸。就是你们第一次看日出的那片海。】

【另外,沈女士生前所有个人财产,包括“星尘”算法未来十年内可能产生的一切衍生收益,已全部捐出,成立非营利性癌症救助基金会。】

【她说,希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

顾淮看着那条短信,忽然笑了。

他笑着笑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用我的死,换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得到了安宁。

而他,将被我这封滚烫的、充满爱意的信,囚禁在无尽悔恨的牢笼里。

他不得不活在现实的酷刑中,回忆着过往的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无宁日。。。

小说《昭昭此心,奈何明月》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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