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中的张杨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历史古代风格小说被北极尼卡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北极尼卡”大大已经写了320867字,最新章节第14章。主要讲述了:申时的日头,斜斜挂在晋阳城灰蒙蒙的天际,吝啬地洒下些微薄的光,却驱不散冬日的凛冽。张杨站在王允府邸那扇曾对他紧闭的朱漆大门前,昨日那摔碎的肥皂和满城哄笑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蛇,依旧盘踞在心底最深处,…
《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精彩章节试读
申时的日头,斜斜挂在晋阳城灰蒙蒙的天际,吝啬地洒下些微薄的光,却驱不散冬日的凛冽。张杨站在王允府邸那扇曾对他紧闭的朱漆大门前,昨日那摔碎的肥皂和满城哄笑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蛇,依旧盘踞在心底最深处,带来一阵阵抽搐般的隐痛。
“呼…” 他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也让翻腾的心绪强行压下。昨日那场破釜沉舟、泣血陈词的豪赌,赢了。赌注是他的命,赢来的,是眼前这扇门开一线。
门房王忠依旧站在阶前,依旧是那张清癯刻板的脸,深青色的细麻长袍衬得他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但张杨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昨日那冰锥般的鄙夷和审视,今日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复杂。王忠的目光扫过张杨身上特意换过的、洗得发白却浆烫得笔挺的深青色战袍,以及他竭力挺直的脊梁,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张从事,请随老朽来。” 王忠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少了几分昨日的疏离,多了一丝公事公办的引导意味。他没有多言,转身推开那扇对张杨而言重逾千斤的门。
门轴转动,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吱呀”声,仿佛开启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昨日喧嚣的街市、刺骨的寒风、鄙夷的目光,瞬间被隔绝在外。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深宅大院特有的沉静与肃穆。青砖铺就的甬道两侧,是修剪得一丝不苟、在寒风中依旧挺立的松柏,苍翠的针叶上凝着未化的薄霜,透着一股清冷的孤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还有冬日里泥土被冻住的微腥。
这肃穆的环境,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紧了张杨的喉咙。他跟在王忠身后,脚步不自觉地放轻,踩在青砖上几乎不敢发出声响。‘这就是顶级士大夫的家?比后世那些五星级酒店大堂还让人喘不过气!’ 他内心疯狂吐槽,试图用熟悉的现代比喻冲淡这无形的压迫感,‘感觉像误闯了故宫博物院,还是下班闭馆后的那种!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王忠步履沉稳,目不斜视,径直引着张杨穿过前庭。回廊曲折,雕梁画栋在冬日稀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黯淡,却依旧能窥见昔日的华美。偶尔有青衣小帽的仆役垂手侍立廊下,见到王忠,无声地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设定好的程序,目光低垂,绝不在张杨这个“外来者”身上停留分毫。那种训练有素、等级森严的沉默,比任何呵斥都更具威慑力。
张杨感觉自己像个闯入精密仪器的异物,浑身不自在。他努力回忆前世看过的古装剧礼仪,试图模仿那些士人的姿态,却总觉得自己的手脚僵硬得不听使唤,像个刚安上四肢的木偶。‘妈的,比打吕布还累!’ 他内心哀嚎,‘这些下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跟鬼似的…’
就在张杨被这深宅的规矩和寂静压抑得快要绷不住时,王忠的脚步在一处月洞门前停了下来。门楣上刻着两个古拙的篆字:“梅隐”。
“张从事,请。” 王忠侧身让开一步,示意张杨入内。他并未跟随的意思,只是垂手侍立在门侧,如同一道沉默的界碑,隔开了前庭的肃穆与后园的未知。
一股清冽的、带着冷意的幽香,丝丝缕缕地从月洞门内飘散出来,钻入张杨的鼻腔。是梅香!比驿馆外市井中任何杂乱的香味都要纯粹、凛冽,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
张杨心头微微一跳。申时三刻,腊梅初绽…王允的邀约之地,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冷冽的梅香似乎给了他一丝镇定,整理了一下本已很平整的衣襟,迈步跨过了那道月洞门。
眼前豁然开朗。
与外间的规整肃杀不同,后园呈现出一种精心雕琢的“自然”野趣。假山叠石,错落有致,几竿翠竹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一条蜿蜒的卵石小径,通向园子深处。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小径旁、假山下、临水处,那几株姿态虬劲的老梅树。
枝干黝黑如铁,曲折盘桓,在萧瑟的冬日里,绽放着一簇簇、一星星娇嫩却坚韧的鹅黄色花朵。阳光吝啬地洒落几缕,穿透薄薄的花瓣,仿佛给它们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幽冷的香气正是从这些看似柔弱的花朵中弥漫开来,充盈了整个园子,霸道地驱散了冬日的死寂。
‘这就是腊梅?真香!’ 张杨被这景象短暂地摄住了心神,现代都市里何曾见过这般天然去雕饰的冬日绝色。他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拍个照发朋友圈,手伸到腰间才猛地惊醒,尴尬地僵在半空,随即自嘲地撇了撇嘴。‘得,没信号没WIFI,拍个寂寞。’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而带着几分温和的声音,在不远处临水的亭子里响起:
“可是稚叔到了?”
张杨循声望去。只见亭中石桌旁,端坐一人。正是司徒王允。
与昨日在府门内惊鸿一瞥的模糊印象不同,此刻的王允在近处看,面容清癯,颧骨略高,一双眼睛深邃有神,眼角的皱纹如同刀刻,记录着岁月的风霜和宦海的沉浮。他穿着一身家常的深褐色直裾深衣,外罩一件半旧的玄色大氅,头上只简单束着布巾,显得颇为闲适。然而,那通身沉淀下来的气度,那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思与凝重,却比任何华服都更能昭示其身份。
王允手中,正轻轻抚摸着昨日那卷素帛——《出师表》的残篇。他目光落在张杨身上,带着审视,却不再有昨日的冰冷和试探,更像是在观察一块璞玉,掂量其内里的成色。
张杨心头一凛,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几步,走到亭前阶下,依照记忆中对汉代礼仪的模糊印象,躬身深深一揖:“末将张杨,拜见司徒公。蒙司徒公不弃,赐见垂询,杨感激涕零!” 姿态虽有些生硬,语气却异常诚恳。
“稚叔不必多礼。” 王允的声音依旧平和,抬手虚扶了一下,“园中赏梅,不必拘泥俗礼。坐吧。” 他指了指石桌对面的石墩。
“谢司徒公!” 张杨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在那冰凉的石墩上坐了半边屁股,腰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如同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靠,这石墩子真凉!古代人冬天坐这个不冻屁股吗?’ 内心弹幕不合时宜地飘过。
亭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寒风吹过梅枝的细微呜咽,和远处竹叶的沙沙声。王允的目光并未离开张杨,那无形的压力让张杨感觉后背又开始冒汗。
“昨日稚叔一番肺腑之言,” 王允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帛书的边缘,“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痛陈时弊,忧国之心,溢于言表。老夫…深为触动。”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追忆和沉重,仿佛张杨昨日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辞,又在他耳边回响了一遍。
张杨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再次拱手:“末将…末将昨日情急失言,言辞狂悖,多有冲撞,实是…实是忧心如焚,口不择言!还望司徒公海涵!” 他赶紧认错,姿态放得极低。开玩笑,骂皇帝骂朝廷,这罪名可大可小,王允虽然被感动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哪天想起来觉得不爽?
“忧心如焚…口不择言…” 王允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张杨的伪装,“稚叔,你昨日所言,句句切中肯綮,直指我大汉沉疴积弊。桓灵之失,阉宦之祸,党锢之殇…桩桩件件,皆非虚言。这份见识,这份胆魄,岂是一句‘口不择言’能解释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陡增,“老夫甚为不解,稚叔久在边郡,执掌兵戈,何以对朝堂之事,对天下大势,竟有如此…深邃之见?”
来了!张杨内心警铃大作!王允这老狐狸,果然没完全放下疑心!昨日的震撼过后,冷静下来,他必然会对一个“边鄙武夫”拥有如此政治洞察力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在刨根问底!
冷汗瞬间浸湿了张杨的内衫。他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借口闪过:家学渊源?不行,张家几斤几两王允这种老狐狸一查便知。偶遇高人?太过虚无缥缈。难道说自己是穿越者,看过《三国演义》?那估计下一秒就被当妖人烧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他猛地抬起头,脸上不再是刻意的恭敬,而是刻意放大的、带着几分悲愤和无奈的苦笑:“司徒公明鉴!杨…岂敢妄言有深邃之见?此皆…此皆因身在边鄙,所见所感,锥心刺骨罢了!”
他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不得不吐露真言的激动:
“司徒公!并州苦寒,胡骑年年寇边!杨随丁使君戍边,见过太多!见过整村整寨被屠戮一空,妇孺老弱曝尸荒野!见过戍边将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仍要用血肉之躯去抵挡胡人的铁蹄!为何?因为朝廷拨下的粮饷军械,十成之中,能有五成真正落到边军手中,已是万幸!其余,皆被层层盘剥,喂饱了那些…那些司徒公口中‘阿附权阉’、‘高坐庙堂’的蠹虫!”
他越说越激愤,这些倒不全是假话,结合了原身的记忆和穿越者对汉末边军惨状的认知,情感异常真实:
“边军将士浴血,是为保境安民!可朝中衮衮诸公在做什么?在争权夺利!在卖官鬻爵!在党同伐异!司徒公!您可知,并州多少好儿郎,不是死在胡人的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克扣和漠视之中?死于饥饿!死于寒冻!死于手中是朽木般的弓,是崩口卷刃的刀!”
“杨每念及此,五内俱焚!试问司徒公,此等景象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但凡稍有心肝之人,岂能不明?岂能不愤?岂能不忧?这天下,这朝廷,到底怎么了?!”
张杨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眼圈再次不受控制地泛红。这一次,不再是为了表演,而是真正代入了那些惨烈的边地记忆,激起了强烈的共情和愤怒。他猛地停住,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耗尽了力气,颓然低头,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杨…杨不过是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所见所闻,皆是疮痍!心中郁结,不吐不快…昨日在司徒公面前失仪狂言,实是…实是积郁太久,如鲠在喉!若有僭越,任凭司徒公责罚!” 说罢,再次深深低下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亭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张杨粗重的喘息声和王允手指轻轻叩击石桌的细微声响。
王允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张杨身上。那番话,带着边地特有的粗粝和血腥气,扑面而来。没有引经据典,没有华丽辞藻,却比任何奏疏都更具冲击力。他能分辨出其中的真实——那种深入骨髓的悲愤和无力感,是装不出来的。这与昨日那篇“忠义名篇”的震撼不同,这是一种更直接、更底层、更血淋淋的控诉。
“疮痍…” 王允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和无奈。他缓缓闭上眼,仿佛被这沉重的两个字压得喘不过气。良久,他才睁开眼,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稚叔…” 王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起来吧。老夫…并非要责难于你。” 他挥了挥手,示意张杨不必再躬身请罪,“你之所言,字字泣血。边地之苦,将士之艰…老夫…岂能不知?” 他摇了摇头,那清癯的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了些,“只是…积重难返,沉疴难医啊…非一人一日之功。你能见微知著,心怀社稷黎民,有此忠愤忧思…已是难得。” 他看向张杨的眼神,终于彻底褪去了审视的锐利,多了几分真切的、带着沉重理解的复杂情绪,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病相怜?
“谢…谢司徒公体谅!” 张杨如蒙大赦,这才直起身,感觉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他知道,这一关,暂时算是又过去了。王允似乎接受了他“边地见闻刺激出忧国之心”的解释。
“坐吧。” 王允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指了指石墩,自己也端起石桌上一个温热的陶杯,轻轻呷了一口,似乎想驱散心头的寒意和沉重。他放下杯子,目光投向亭外那几株凌寒独放的腊梅,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稚叔,你看这园中之梅。生于苦寒,发于冰雪,不争春色,却自有其铮铮傲骨,幽幽暗香。身处浊世,欲存此志,何其艰难。”
张杨顺着王允的目光看去,那鹅黄的梅花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却依旧倔强地绽放着。他不太懂王允忽然谈花的深意,只能顺着话头,搜肠刮肚地想着应景的词汇:“司徒公所言极是。梅…梅花香自苦寒来…呃,宝剑锋从磨砺出?” 他差点把后半句也秃噜出来,赶紧刹住车,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武夫不懂风雅”的讪笑。
王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掠过一丝异彩,轻轻颔首:“‘梅花香自苦寒来’?话虽俚白,倒也贴切。” 他看向张杨,似乎想重新评估这个看似粗豪的武将,“稚叔似也并非全然不解风物?”
‘坏了!嘴快了!’ 张杨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得意忘形。他赶紧补救,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更憨厚的笑容:“让司徒公见笑了!杨…杨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更不懂赏花。只是觉得这花儿…嗯…真香!开得也…也挺不容易的!看着…看着就让人心里头…嗯…挺暖和!像…像…” 他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一个自认为符合武夫身份的比喻,“像打了胜仗,兄弟们围在一起喝热汤的感觉!”
这个粗鄙不堪、却又带着奇特生命力的比喻,让王允彻底愣住了。他看着张杨那副努力想表达、却词不达意的窘迫样子,再想想他刚才那番血泪控诉,还有那句误打误撞却颇有意味的“梅花香自苦寒来”… 种种矛盾的特质糅杂在这个年轻武将身上,形成一种极其古怪的…吸引力?
“呵呵呵…” 出乎张杨意料,王允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打破了亭内沉重的氛围,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和…有趣?“稚叔啊稚叔,你倒是…真性情。”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揶揄,“赏梅如饮热汤…这说法,老夫倒是头一回听闻。新鲜!着实新鲜!”
张杨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只能跟着干笑两声,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新鲜?老狐狸你懂不懂梗?这叫反差萌!这叫接地气!要不是怕吓着你,我还想说这梅花像刚出炉的烤胡饼呢!’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玉珠落盘般的环佩叮咚声,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从梅林深处的小径上传来。声音很轻,很柔,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园中的寂静和两人的谈话声。
张杨和王允几乎是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一袭素雅的月白色身影,从几株开得正盛的腊梅树后,袅袅娜娜地转了出来。
阳光透过稀疏的梅枝,斑驳地洒落在那身影上。来人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量纤秾合度,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月白色曲裾深衣,外罩一件同色镶着淡青色滚边的半臂袄子,衣料并不华贵,却干净素雅,衬得她如同雪地里初绽的一朵新蕊。乌黑如瀑的长发并未梳成繁复的发髻,只用一根简单的青玉簪松松挽起一部分,余下的柔顺地垂在肩后。她手中捧着一个不大的陶罐,里面似乎装着清水,大约是来为园中花草做浇灌。
最令人窒息的,是那张脸。肌肤胜雪,细腻得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在冬日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眉如远山含黛,不画而翠。一双眸子,清澈得如同山涧幽泉,眼波流转间,带着少女特有的纯真,又似乎蕴着一丝早慧的沉静。琼鼻秀挺,唇色是自然的、带着健康光泽的淡粉,此刻因为乍然见到亭中有人,尤其是还有一个陌生的外男,而微微抿着,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羞怯。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梅树下,几片被风吹落的鹅黄花瓣,轻柔地拂过她的鬓角、肩头,又悠悠飘落。人面梅花相映,清丽绝伦,不染半分尘俗之气。仿佛整个萧瑟的冬日园林,都因她的出现而瞬间明亮鲜活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松开,疯狂地擂动起来!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的眼睛死死地钉在那月白色的身影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貂蝉!貂蝉!真的是貂蝉!!真人比想象中还要美一百倍!不!一千倍!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气质…绝了!什么女团爱豆,什么顶流明星,在她面前全是渣渣!卧槽!卧槽槽槽!值了!昨天摔一万块肥皂也值了!’
他像个被施了定身法的傻子,嘴巴微张,眼神发直,完全忘了身处何地,忘了身边的王允,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带来的震撼和…无边的狂喜!拯救美女计划的目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完美地呈现在眼前!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貂蝉显然也没料到园中亭内有人,而且还是外客。她清澈的眸子里先是掠过一丝被惊扰的讶异,随即看清了亭中坐着的王允,以及旁边那个穿着军服、正死死盯着自己、眼神直勾勾如同呆头鹅般的陌生年轻男子。一抹薄薄的红霞瞬间飞上了她如玉的双颊,如同雪地里的胭脂晕开。她下意识地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捧着陶罐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和一丝无措。
“义父…” 她的声音响起,如同山涧清泉滴落玉盘,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又因羞涩而微微压低,更添几分动人的韵味。她对着王允的方向,盈盈一福,姿态优美自然,如同行云流水。
这一声“义父”,如同惊雷,终于把魂飞天外的张杨给炸了回来!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副猪哥相有多失态!‘完了完了完了!社死!又在女神面前社死了!’ 他内心哀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貂蝉,脸上火烧火燎,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僵硬地站起身,对着貂蝉的方向,也胡乱地拱了拱手,喉咙里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呃…嗯…姑…姑娘…”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王允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张杨那瞬间的惊艳、失态、窘迫,以及貂蝉的惊讶、羞涩和无措,都清晰地落在他眼中。他心中了然,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温和地对貂蝉道:“蝉儿不必多礼。园中寒梅开得正好,为父邀了张从事前来品评一二。” 他特意点出了张杨的身份。
貂蝉闻言,再次飞快地、带着好奇和一丝探究地瞥了张杨一眼。原来这就是昨日引得满城风雨、让义父回来后神情异常复杂的那位张从事?那位送礼送了奇怪“香胰子”、却又在驿馆中发出惊世忠言的并州武将?看起来…好年轻。而且…刚才那副样子…有点傻乎乎的?和他那“忠愤”的名声似乎…不太搭?
这些念头在她心中飞快闪过。她敛衽,对着张杨的方向也微微屈膝一礼,声音轻柔:“貂蝉见过张将军。” 礼数周全,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貂…貂蝉姑娘…多礼了!” 张杨连忙回礼,腰弯得幅度过大,差点一头栽倒。他强自镇定,试图挽回一点形象,搜肠刮肚想找点话题,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陶罐,脱口而出:“姑娘…呃…是在给这些梅花浇水?真是…真是辛苦姑娘了!这花儿…呃…有姑娘照料,难怪开得这么好!” 话一出口,他就想抽自己嘴巴。这说的什么玩意儿?尬出天际了!
果然,貂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困惑。她看了看手中的陶罐,又看了看那根本不需要在寒冬特意浇水的腊梅…这位张将军,说话怎么…怪怪的?前言不搭后语?她只能礼貌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微微颔首:“将军谬赞了。园中自有仆役照料,貂蝉只是…偶见新绽,心喜,随意看看。” 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想要结束对话的意味。
张杨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尴尬得脚趾抠地。‘蠢货!没话找话!’ 他内心疯狂咆哮。眼看气氛又要陷入冰点,一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闪过脑海——貂蝉!王允的义女!历史上那个…那个牺牲自己、离间董卓吕布的奇女子!那个让他穿越后心心念念想要“拯救”的目标!
一股强烈的冲动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尴尬和理智!拯救美女计划!目标就在眼前!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必须让她明白自己穿越而来就是为了改变她悲情的命运!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热地再次看向貂蝉,完全忽略了旁边王允微微蹙起的眉头。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比真诚和坚定,用一种近乎宣誓般的、带着强烈使命感的语气,对着那月白色的倩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貂蝉姑娘!你…你莫怕!”
“我张杨在此!定不会让你再…再重蹈覆辙!我此番…此番就是专程为你而来!我的‘拯救美女计划’…呃,不是!我的意思是…”
轰——!
话没说完,张杨自己就僵住了。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完了!彻底完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拯…拯救美女计划?” 貂蝉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瞬间睁得圆圆的,里面充满了巨大的、纯粹的、如同初生小鹿般懵懂而强烈的疑惑!她小巧的樱唇微张,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在她听来无比古怪、无比突兀、完全超出她理解范畴的词语。拯救?美女?计划?这位张将军…到底在说什么?他…他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点问题?还是…另有所指?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之前的困惑彻底被一种惊疑不定所取代,捧着陶罐的手指指节都有些发白,月白色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单薄和无措。
亭中,王允端着陶杯的手也顿在了半空,眉头彻底拧紧,看向张杨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不解和一丝…荒谬?这小子,刚觉得他有点意思,转眼又说出这等疯言疯语?
而张杨,石化在原地,脸上那副“真诚坚定”的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我真他妈是个傻X”的巨大悲怆在疯狂刷屏!他仿佛能听到自己那颗刚刚为女神悸动的心,在“拯救美女计划”六个字出口的瞬间,咔嚓一声,碎成了八瓣!
梅香依旧清冽,园中一片死寂。只有张杨那颗碎掉的心,和貂蝉眼中那无比巨大、无比纯粹的疑问,在寒风中无声地飘荡。
拯救美女计划?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说《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