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宫斗宅斗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杏林疏月照》?作者“一帆有你”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秦疏月春娘形象。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最新章节第12章,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主要讲述了:张老爷那淬了毒的威胁,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勒住了秦疏月的脖颈。张承嗣明日抵达的消息,更是将最后一点转圜的时间彻底碾碎!撷芳院内,灯火通明,却照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死亡阴影。“秦氏!老夫的话,你听明白了?…
《杏林疏月照》精彩章节试读
张老爷那淬了毒的威胁,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勒住了秦疏月的脖颈。张承嗣明日抵达的消息,更是将最后一点转圜的时间彻底碾碎!撷芳院内,灯火通明,却照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死亡阴影。
“秦氏!老夫的话,你听明白了?!” 张老爷眼神阴鸷,步步紧逼,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秦疏月脸上,“明日天亮之前,必须‘干净’!否则……” 他未尽的话语里,是深宅大院惯用的、无声的灭口。
床榻上,张少夫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下意识地护住高耸的腹部,发出绝望的呜咽。
秦疏月背脊挺直,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着冰冷的银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看着张老爷眼中那赤裸裸的杀意,看着张少夫人眼中濒死的哀求,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决绝在她胸中轰然炸开!
退?无路可退!忍?忍无可忍!
与其坐以待毙,被逼着成为戕害无辜的刽子手,不如……玉石俱焚!
“张老爷!” 秦疏月猛地抬起头,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瞬间刺破了压抑的沉寂,“您口口声声要‘干净’,要‘体面’!那民妇倒要问问您,张府的体面,就是用无辜妇孺的鲜血来粉饰的吗?!”
“放肆!你胡说什么?!” 张老爷脸色骤变,厉声呵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外间的张少爷张瑞安也冲了进来,色厉内荏地吼道:“贱婢!你敢污蔑我张家?!”
秦疏月无视他们的咆哮,目光如炬,直指床上瑟瑟发抖的张少夫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控诉的力量,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少夫人今夜‘骤然受惊’?‘触动胎元’?张老爷!张少爷!你们敢不敢让少夫人自己说说,她这满身的淤青伤痕,她这濒死的胎儿,究竟是因何而来?!”
她一步上前,猛地掀开了张少夫人勉强遮住肩颈的薄被!
昏黄的灯光下,那遍布在白皙肌肤上的青紫指印、抓痕、甚至腰侧清晰的脚印淤青,如同无声的控诉,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触目惊心!
“啊——!” 几个守在门外的婆子丫鬟忍不住惊呼出声,慌忙捂住了嘴。
张老爷和张少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后巷妇人,竟敢如此悍不畏死地撕开这层遮羞布!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张瑞安气急败坏地狡辩,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心虚。
“不小心摔的?” 秦疏月冷笑,眼中寒芒更盛,她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张瑞安,“能摔出肩颈的指痕?能摔出腰侧的脚印?张少爷,您这‘不小心’,可真是别具一格啊!”
她不再给张家人狡辩的机会,声音如同惊雷,掷地有声:“真相就是!今夜,张少爷张瑞安,酒后无德,因嫌弃少夫人身怀双胎行动不便,对其拳打脚踢,尤其重击腹部!这才导致少夫人受创出血,胎动异常,一胎濒死!此乃人证(少夫人)物证(满身伤痕)俱在!张府的‘体面’,难道就是如此包庇行凶,草菅人命吗?!”
“你……你血口喷人!反了!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妇拖下去!乱棍打死!” 张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疏月,歇斯底里地咆哮,眼中杀机沸腾!他知道,一旦坐实,不仅儿子前途尽毁,整个张府都将颜面扫地!必须在事态扩大前,彻底抹杀这个祸患!
几个如狼似虎的健壮家丁立刻从门外冲了进来,狞笑着扑向秦疏月!
“不要!不要伤害秦娘子!她说的都是真的!是张瑞安打的我!是他要害死我和孩子!” 张少夫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从床上撑起半个身子,嘶声哭喊,用尽全身力气指证自己的丈夫!这是她最后的反抗,为了孩子,也为了这个唯一敢为她说话的女医!
“贱人!闭嘴!” 张瑞安恼羞成怒,竟扬手要打向自己的妻子!
“谁敢动她!” 秦疏月厉喝一声,不退反进,手中银光一闪!一枚细长的银针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冲在最前面那个家丁手腕的曲池穴!
“啊!” 那家丁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剧痛,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武器“哐当”落地!
另外几个家丁被这狠辣精准的一手镇住,动作一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苍老、低沉,却蕴含着无上威严和冰冷怒意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撷芳院门口炸响!
这声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冻结了院内所有的动作和喧嚣!
所有人惊骇地循声望去!
只见院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行人。为首者,一身深青色暗云纹锦袍,身形清瘦,面容冷峻,须发已见霜白,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此刻正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扫视着院内的混乱!
他身边跟着几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随从,以及……一个气喘吁吁、满脸惊惶,显然是刚刚跑去报信的丫鬟春心!
“二……二叔?!” 张老爷看清来人,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面无人色,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身边的张瑞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来人正是奉旨出巡、本该明日才到的太医院院判——张承嗣!他竟然……提前到了!而且,恰好撞见了这最不堪的一幕!
张承嗣没有理会瘫软的张老爷和跪地的张瑞安。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首先扫过屋内:奢华却弥漫着血腥和药味的混乱;床上形容凄惨、泪流满面指着丈夫控诉的侄媳;以及……那个被家丁围在中间、脸色苍白却背脊挺直如青松、手中还捏着银针的年轻女子——秦疏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张少夫人裸露出的、那遍布淤青伤痕的手臂和肩颈上。瞳孔,骤然收缩!
“这,就是张府给老夫准备的‘体面’?!” 张承嗣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每一个字都砸得张老爷心胆俱裂。他缓步走进屋内,无视跪地求饶的张瑞安,径直走到张少夫人床前。
张少夫人被这位位高权重、气势迫人的二叔公吓得噤若寒蝉,连哭泣都忘了。
张承嗣并未多言,只是伸出三根手指,精准地搭在了张少夫人剧烈起伏的手腕脉搏上。他闭目凝神,眉头越锁越紧。片刻后,他又仔细查看了张少夫人颈肩和手臂的伤痕,甚至示意随从点亮灯火,仔细查看了她腰侧那片明显的脚印状淤青。
整个过程,屋内死一般寂静,只有张老爷父子粗重恐惧的喘息声。
张承嗣收回手,缓缓睁开眼。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有被愚弄的耻辱,更有一种被挑战了医者尊严的冰冷杀机!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面如死灰的张老爷和张瑞安!
“骤然受惊?触动胎元?” 张承嗣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讽刺,“张守仁(张老爷)!张瑞安!你们当老夫这太医院院判,是瞎子?是傻子?!”
他猛地一指张少夫人身上的伤痕,厉声质问:“这指印!这抓痕!这脚印!分明是遭受了粗暴的踢打!尤其是腰腹受创!胎动异常,见红,一胎濒死,皆是外力所致!如此明显的暴力伤痕,你们竟敢用‘受惊’二字搪塞?!还想瞒天过海,草菅人命?!”
张老爷被骂得浑身哆嗦,冷汗如瀑,语无伦次:“二……二弟……我……瑞安他一时糊涂……酒后……”
“住口!” 张承嗣一声断喝,如同惊雷,“酒后失德,戕害妻儿,此乃禽兽不如!更遑论妄图掩盖罪证,胁迫医者行不义之事!张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转向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张瑞安,眼神冰冷厌恶:“张瑞安,你身为举人,读圣贤书,却行此禽兽之举!太医院丢不起这个人!明日,老夫便亲自修书学政,革除你的功名!”
“二叔公饶命啊!” 张瑞安如遭雷击,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张承嗣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目光再次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落在了秦疏月身上。
秦疏月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只有经历生死一线后的疲惫和平静。她知道,自己赌赢了。张承嗣或许守旧,或许对她有成见,但他首先是一个医者,一个极度重视自身医术权威和家族(广义的医家)清誉的人!张府父子企图用谎言蒙蔽他、利用他,甚至差点让他间接背负草菅人命的污名,这彻底触犯了他的逆鳞!
“你,就是秦疏月?” 张承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审视的冰冷。
“民妇秦疏月,见过张院判。” 秦疏月微微欠身,不卑不亢。
“方才,是你诊出少夫人外伤所致胎动异常,并当众揭穿?” 张承嗣问。
“是。” 秦疏月坦然承认,“少夫人身负重伤,胎儿危殆,民妇身为医者,无法坐视,更不能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 张承嗣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的张老爷,“说得好。”
他不再看秦疏月,而是转向床上的张少夫人,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氏(张少夫人),你且安心养胎。此事,老夫自有公断。” 他又看向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春心,“好生伺候你家少夫人,不得有误!”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审判,落在张老爷身上:“张守仁,管好你的好儿子!在老夫离府之前,撷芳院内外,若再有半点差池……” 他顿了顿,声音冰寒刺骨,“……老夫不介意替张家清理门户!至于你……” 他再次看向秦疏月,眼神复杂难辨,“……暂且留下,照看少夫人胎象!若胎儿有失,唯你是问!”
留下照看?唯你是问?
这看似严厉的命令,却让秦疏月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这等于张承嗣暂时认可了她的诊断和处置权,并变相为她提供了在张府的保护伞!至少在张承嗣离府前,张老爷父子绝不敢再对她下手!
“民妇遵命。” 秦疏月躬身应道。
张承嗣不再多言,冷冷地扫了一眼如同烂泥般的张老爷父子,拂袖转身,在随从的簇拥下,大步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撷芳院。他挺拔而冷硬的背影,如同劈开污浊的一柄利剑,留下院内一片死寂的狼藉和劫后余生的喘息。
张老爷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张瑞安则彻底瘫软在地,眼神涣散,仿佛已经被抽走了魂魄。
秦疏月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张少夫人冰冷颤抖的手。张少夫人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泪水和无尽的感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事了,少夫人。” 秦疏月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有张院判在,没人敢再伤害你。现在,什么都别想,放松,好好休息,为了孩子。”
她示意春心帮忙,重新为张少夫人盖好被子,检查胎心(右侧依旧微弱,但未消失),又亲自查看汤药是否温热。
窗外,更深露重。撷芳院内,灯火摇曳。一场生死劫难,因张承嗣这个意想不到的“敌人”的提前降临和其不容置疑的权威介入,竟诡异地暂时平息了。
然而,秦疏月的心并未完全放下。张承嗣那句“唯你是问”并非虚言。张少夫人的情况依旧凶险,双胎七月早产的风险如同悬顶之剑。张承嗣的庇护是暂时的,他对自己的态度更是讳莫如深。
危机,只是从明面上的杀身之祸,转入了更深层的、对医术的终极考验之中。保住张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尤其是那个濒死的胎儿,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生机,也是她身为医者必须完成的使命。
她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就着昏黄的灯火,再次凝神为张少夫人诊脉,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搏动着的生命之弦。夜,还很长。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小说《杏林疏月照》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