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睡眠不好你可以尝试着按劳宫穴,也就是你握拳时中指指尖在掌心的这个位置,然后另一只手的拇指顺时针的按揉,需要注意的是不要用力过猛,以局部产生酸胀感为宜,左右手交替反复三到五分钟。”
余响的右手握着苏念的左手,大拇指在苏念掌心的位置轻缓的按揉着,他的手指纤长,指甲干净整齐,没有一丝多余的边缘,仿佛是精心打磨过的玉石,透着淡淡的粉。
莫名的苏念感觉他指尖的温度在上升,一种难言的悸动猛的涌上心头,就像触电一样让他浑身酥麻。
“学长,你可以按照我的方法试一试。”
苏念有些窘迫的想要收回手,余响却抓着没放,而是抓起他另一个手,手把手的教他。
“你……是学医的?”
苏念问余响,心里却想着,怪不得自己会有酥麻的感觉,原来是按压穴位导致的。
“是。”余响一本正经的继续说:“很多失眠都是想出来的,如果天天思虑过重,心中总是执着于某个人或某些事就很容易心火旺盛,夜晚阳气难以入阴就会导致失眠,所以………”
所以你需要放下某些人或某些事才能改善睡眠。
当然,后边的话余响还没说出口,苏念就已经抽回了手:“我睡眠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苏念那样清俊的脸顶着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着实惊到了余响。
课堂上,医学系老师讲解着人体穴位对应的各个位置。
“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余响因为腿伤不能军训,所以他就来听课了。
“当然。”
“人通常在什么情况下会有情绪波动?”
“人的情绪波动通常会在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过大的时候产生波动,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所产生的情绪波动也不同。”
“比如呢?”
“比如现在,你我之间的交流会让你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吗?”
“不会。”
“这位同学请起立。”
老师指着身旁的一个男生,那男生突然被点名显然有些惊慌,站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的。
“同学,你可以观察一下他,他现在所表现出的反应就是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情绪波动。”
余响看了看那个男生,他面红耳赤,神情紧张。
“谢谢老师,我懂了。”
图书馆——
苏念一夜没睡再加上生气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
“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对我指手画脚,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忘了我哥!”
苏念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书桌上,情绪再次失控了:“哥,我想你了。”
苏念蜷缩在角落里,哭着睡着了。
“念念,过了这个生日你就二十岁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妈妈。”
“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苏念笑着,一脸的灿烂:“不过哥哥,你这是又要出差吗?要去哪?去多久?”
苏怀抚摸他头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次哥哥去的地方有点远,恐怕……要待很久。”
“哥,你放心去,我和爸爸妈妈在家等着你。”
“好。”
这是余怀给苏念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也是最后和他说过的话。
“哥哥,你不是说要出差吗?为什么要骗我……”
余响看着角落里的人,心莫名的抽痛,曾几何时,他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煎熬着。
他伸手抚上他的脸,擦拭掉他流下的泪,低声哄着:“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哥哥……你别走……”
苏念迷迷蒙蒙中抓住了余响的手,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放开。
两个时辰后,余响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离开了。
苏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来刚刚自己又做梦了。他这样想着。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中午放饭还有二十分钟,为了不让刘洋骚扰自己,他打算现在就去食堂。
收拾书本的时候,苏念再次看到了贴有便签的气泡水放在桌子上。
“我为早上不当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是他,真的是他。”
苏念有点不敢相信留给自己气泡水的人真的会是余响。
去食堂的路上,他的思绪有些乱,就连刘洋跟他说话他也没听见。
“苏念,念念,你想什么呢?”
刘洋搂上他的肩膀,苏念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没想什么,就是有点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啊,走走走,我给你买卤鸡腿。”
两人刚进食堂的时候吃饭的人还不是很多,刘洋推着苏念说:“快快快,你去占位置,我去打饭。”
苏念本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却在边角的位置看见了一个人吃饭的余响。
“我可以坐这吗?”
余响听见有人问话一抬头就见苏念站在桌子旁。
“当然~可以。”
余响有些拘谨的起身,看着苏念坐下他才再次落座。
“待会吃完饭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找你。”
余响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
校外——
冷饮店内两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很是吸睛,虽然两人坐在了最边角的位置,但还是有在店里喝冷饮的同学举起手机偷拍两人。
“学长,早上的事……”
“早上的事你已经道过歉了,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问你。”
余响似有不解:“别的事?我与学长之间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在偷偷跟踪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响愣怔了一瞬,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回答,苏念就将一个纸条递给了他。
余响打开纸条看完后俊眉微蹙:“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余响万万没有想到他写给李登辉的纸条会出现在苏念的手上。
“真的是你做的?”
“是。”余响回答得很是干脆,然后很有侵略性的向前倾了倾身:“学长与他是朋友?”
苏念看着他,那凑近的脸太过惑人,尤其那酷似哥哥的眼睛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好与那张魅人的脸拉开距离:“我与他算不上是朋友,但也请你不要去招惹他。”
“招惹?”余响轻蔑的笑了:“只有别人招惹我,我还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