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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鼎(无)在线免费阅读

小说《韩鼎》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天涯沦落人001”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无,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5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新郑的雨,总带着一股子铁锈味。不是铁在水里泡久了的腥气,是刚从宜阳铁山运来得赤铁矿,混着中原黄土的土腥——这味道钻进鼻腔时,韩襄王韩仓总想起韩国的地图。他即位已三十三天,案头那张羊皮地图被手指摩挲得发…

韩鼎(无)在线免费阅读

《韩鼎》精彩章节试读

新郑的雨,总带着一股子铁锈味。不是铁在水里泡久了的腥气,是刚从宜阳铁山运来得赤铁矿,混着中原黄土的土腥——这味道钻进鼻腔时,韩襄王韩仓总想起韩国的地图。

他即位已三十三天,案头那张羊皮地图被手指摩挲得发亮。图上的韩国像片被挤皱的桑叶:西头抵着函谷关,秦人骑兵三天就能到新郑;北边是魏国安邑,那是三晋分家时从韩手里抢去的旧地;东边齐人占着宋地,去年刚灭了宋,兵锋离韩国东境不过百里;南边更不必说,楚人的方城像道墙,把韩地裹在中间。

父亲韩宣惠王在位时总说:“韩居天下中,四面皆强邻,动一步就踩别人脚。”

此刻这“桑叶”的西头正被人盯着。韩仓攥着公仲朋昨夜呈的竹卷,指节把竹简勒出白痕。

卷首那行字刺得他眼疼:“秦以王新立,欲索宜阳西境三城,以作贺礼。”宜阳。他指尖划过地图上那处标着“赤铁”的地方。

那里是韩国唯一的硬气——从春秋时郑人就采这里的铁,韩灭郑后,靠着宜阳铁山才在三晋中站稳脚跟。

去年他还去看过,铁山像头青黑色的巨兽,山脚下的炼炉日夜烧着,红焰能映亮半片天。可这“巨兽”现在成了秦人的猎物。

“王上,秦使就在偏殿候着。”内侍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散了殿里的潮气。韩仓没抬头。

他想起三天前微服去新郑铁市的光景。穿粗布短打的铁工蹲在泥地里,手里攥着块刚锻好的铁坯,对着暮色叹气:“咱韩铁就是块烂泥——你看人家秦铁,能削咱的铁像切豆腐。”

旁边的学徒啐了口:“还不是宜阳的好铁都被官家用去铸鼎了?真要炼剑,能输给秦?”这话戳心。

韩国的铁是好,可锻打技法比秦差远了。当年郑人铸的“昆吾剑”能断犀兕,现在韩人铸的剑,砍硬木都能卷刃。

“让他进来。”韩仓把笔搁在案上,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个小团,像块没擦干净的血渍。

秦使是个高瘦的中年人,穿一身黑锦袍,腰悬的玉璧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他没按诸侯使者的礼节行礼,只略一躬身,声音里带着秦地特有的硬气:“外臣嬴显,奉我王之命,为韩王贺。”

韩仓盯着他腰间的玉璧——那玉上刻着西王母纹,是去年秦攻楚时,从楚国王宫抢的。丹阳之战,秦兵就是用宜阳铁锻的剑,把楚军杀得尸横遍野。

“秦君的贺礼,寡人收到了。”韩仓的声音尽量稳着,“只是宜阳西境三城,是韩室先君拓土所得。先君曾言,韩地虽小,每寸土都连着铁脉——寡人不敢轻弃。”

嬴显笑了,从袖里抽出一卷地图,“啪”地拍在案上。地图是丝帛绘的,上面用朱砂标着宜阳的铁矿脉,连哪几处矿洞产量最高、哪条山道能运铁都标得清清楚楚——比韩国自己的图还细。

“王上这话就见外了。”嬴显用手指点着地图,“宜阳的铁,韩人炼了也是浪费。去年我秦兵在丹阳遇韩制弩机,十张里有三张射不远——与其让好铁烂在韩人手里,不如归秦。我王说了,只要韩割三城,秦愿每年赠韩‘秦式锻法’,保韩铁能赶上秦铁。”

殿里的空气瞬间僵住。廊下的卫士手按在了剑柄上,甲叶的碰撞声比刚才更急了。公仲朋从列中站出来,袍角扫过地砖上的水痕。

他是老臣了,亲历过韩宣惠王时的“浊泽之败”——当年韩魏联军被秦兵堵在浊泽,就是因为韩军的铁矛一碰就弯。

“秦使此言有理。”公仲朋的声音带着老态,“韩王新立,国力未稳。秦据崤函之险,韩居四战之地,若触秦怒,秦兵三日可至新郑。三城虽重,比起亡国,孰轻孰重?”

“公仲卿这话,是要让韩国做第二个郑国?”一声厉喝从殿角传来。太傅张平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他的鞋上还沾着城外的泥——想必是冒雨从家里赶来的。

“当年郑人割栎阳予韩,以为能苟安,结果呢?韩人用栎阳的粮养兵,三年就灭了郑!秦人的话若能信,渭水都能向西流!”他顿了顿拐杖,“韩虽处四战之地,却扼天下中枢——魏人要东出,需借韩道;楚人要北进,需过韩境;齐人要西援,需经韩地。若韩联魏楚,再整军备,未必不能拒秦!”

“联魏楚?”嬴显嗤笑,“魏人去年刚被秦败于岸门,丢了河西最后一块地;楚王被秦俘了还没放回来——他们自身难保,能帮韩?”

公仲朋立刻接话:“秦使说得是!魏楚自身难保,韩若硬抗,只会被秦先灭。不如暂割三城,等国力强了再夺回来。”

“夺回来?”张平气得发抖,“等秦占了宜阳,用那里的铁造兵器,韩连新郑都守不住!去年秦攻魏,就是用宜阳铁铸的箭头,穿甲如破纸!”

两人在殿上争执起来,公仲朋的声音又急又快,张平的拐杖一顿一顿地敲着地砖,像在催命。

韩仓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章台的梁柱都在晃——他想起父亲韩宣惠王在位时,就是这样在“亲秦”和“联魏”之间摇摆,到死都没定下个章程。

结果呢?韩地被秦、魏、楚啃得越来越小,从宣惠王即位时的方圆千里,缩到现在只剩新郑、宜阳、阳翟几块核心地。

“够了。”韩仓的声音不大,却让争执声戛然而止。他站起身,走到嬴显面前。案上的地图还摊着,朱砂标的铁矿脉像一条条流血的伤口,从宜阳一直延伸到函谷关——那是秦国的方向。

“三城,寡人不能割。”韩仓盯着嬴显的眼睛,“但韩愿与秦盟。韩每年赠秦铁万石,秦需保证不攻韩。至于‘秦式锻法’,若秦愿教,韩以楚地的铜料相换——楚铜铸鼎,秦铁锻剑,韩居中调停,岂不两全?”

嬴显的脸色沉了下去:“王上是要拒秦?”

“是保韩秦相安。”韩仓捡起案上的韩剑,剑身在昏暗里闪了下光,“这剑是宜阳铁造的,确实不如秦剑。但韩人不怕炼不好——当年郑人不会冶铁,被韩灭了;现在韩人若肯学,未必不能赶上秦。”

他顿了顿,“何况秦若攻韩,魏人必袭秦河东,楚人必夺秦南郡——秦虽强,能敌三国?”

嬴显盯着他掌中的剑,忽然笑了:“王上年轻气盛。外臣会把王上的话带回咸阳——只是王上最好早做准备。”

他卷好地图,转身就走,玉璧撞在袍角上,叮当作响。殿门在他身后关上,雨声一下子清晰起来。

公仲朋急道:“王上!这是把秦兵引到新郑来了!韩无险可守,新郑城外一马平川,秦兵来了怎么办?”

张平却躬身行礼:“王上做得对!割地是慢性自杀,拒秦虽险,却有一线生机!韩处中枢,只要肯联诸侯,秦未必敢轻动!”

韩仓没接话。他走到窗边,看着雨里的新郑城。远处的铁工坊冒着黑烟,那是工匠们在赶造兵器。

城南的鸿沟码头,隐约能看见魏人的商船——那是来运韩铁的。父亲当年总说“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他现在忽然觉得,“中间”未必是坏事。

“公仲卿。”韩仓忽然开口,“你去备些礼物,送秦使出境——话要客气,但三城绝不能松口。”

“太傅。”他转向张平,“你替寡人拟封书,送大梁和寿春。告诉魏襄王、楚怀王,韩愿以宜阳铁换魏之粮、楚之铜,若秦来攻,韩愿为先锋——只要魏楚肯出兵相助。”

张平眼睛亮了:“老臣这就去办!”公仲朋还想说什么,却被韩仓按住了手。年轻的韩王掌心有层薄茧——那是过去在东宫练剑磨的。

“公仲卿,寡人知道你怕秦。”韩仓的声音很轻,“但韩国若想活下去,不能总想着躲。咱脚下的地,是郑人丢的;咱手里的铁,是宜阳产的——郑人躲没了国,咱再躲,就只剩死路了。”

公仲朋看着他掌中的茧,忽然叹了口气:“臣遵旨。”众人退下后,殿里只剩韩仓和雨声。他捡起那卷被墨汁弄脏的竹简,上面“宜阳”两个字已经看不清了。

“来人。”他对着殿外喊。“在。”“去东宫,叫三公子韩辰来。”

王上要见三公子?”内侍有些意外——这位三公子向来不起眼,既不像大公子会骑马,也不像二公子会写诗。

“让他来。”韩仓把竹简卷起来,“告诉他,带块宜阳的铁坯来。”

内侍应声而去。雨还在下,章台的梁柱投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韩仓望着窗外的铁工坊方向,那里的黑烟在雨里散成淡青色,像一道没断的脊梁。他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但他知道,韩国若想在这四战之地活下去,不能再像块被人随意切割的桑叶了。

宜阳的铁还在烧,新郑的雨还在下,而有些东西,已经随着这场雨,悄悄埋下了种子。

小说《韩鼎》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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