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老街夜市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我蹲在临时支起的折叠桌后，手里拿着荧光棒给T恤标价——三十五一件，两件六十。
这是我“体验生活”的第三天，系统说偶尔接地气能触发隐藏奖励，结果奖励没等来，先等来个穿黑背心的壮汉。
“喂！新来的！”
壮汉一脚踹在我的桌腿上，折叠桌晃了晃，几件T恤滑到地上：
“交摊位费了吗？不知道这条街归豹哥管？”
周围摆摊的都低下头，没人敢吭声。
我认出这是市场管理员的“打手”阿彪，每天借着收保护费敲诈勒索，之前就听说有个卖烤冷面的大爷被他掀了摊子。
“多少钱？”
我捡起地上的T恤，拍了拍灰。
阿彪嗤笑一声，往我面前吐了口唾沫：
“小子挺懂规矩啊？不多，一天五百。”
旁边卖炸串的大姐小声提醒：
“小陈，别给，他就是讹人……”
“闭嘴！”
阿彪眼睛一瞪，大姐吓得赶紧低下头。
他又转向我，伸手就要掀桌子：
“没钱就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我伸手按住桌子，桌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以为要打架。
阿彪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怎么？想动手？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这条街？”
我掏出手机，不是要报警——对付这种人，报警太便宜他了。
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调出通讯录里“王律师”的号码。
“喂，王律师，”
我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帮我联系一下老街商业街的产权方，整条街我都要了，包括两边的商铺和摊位，全款，现在签合同。”
电话那头传来翻动文件的声音：
“好的陈先生，老街属于鼎盛集团旗下资产，我现在就联系他们总裁，预计半小时内可以完成转让手续。需要我带公证人员过去吗？”
“不用，你办好直接发电子合同给我签字。另外，带两队保安过来，清理一下无关人等。”
挂了电话，阿彪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他妈演电视剧呢？收购整条街？我看你是摆摊摆傻了！”
他掏出手机：
“我现在就给豹哥打电话，让他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这小伙子怕是吓傻了吧？”
“老街光地皮就值好几个亿，他拿什么买？”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我没理会他们，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喝着。
这时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女人走过来，是阿彪的相好丽丽，平时总跟他一起欺负摊主。
“陈凡，我劝你赶紧给阿彪道个歉，再把今天的保护费交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丽丽扭着腰，眼神里满是轻蔑：
“就你这穷酸样，还想买商业街？下辈子吧！”
我看了眼她手里的假LV包，淡淡道：
“等会儿这条街就是我的了，你说我该给你免摊位费吗？”
丽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我跟豹哥说一声，让你在江城摆不了任何摊！”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不是夜市常见的电动车，而是一排黑色的奔驰商务车，打着双闪直接开到夜市入口，把本就狭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保镖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王律师，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快步朝我走来。
“陈先生，让您久等了。”
王律师把平板递给我：
“鼎盛集团总裁已经签字，这是电子合同，您确认一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平板屏幕上赫然是《老街商业街产权转让协议》，转让价格那一栏写着“人民币捌亿陆仟万元整”。
我扫了一眼，在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王律师接过平板，对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
“开始清场，除了商户，闲杂人等全部请出去。另外，通知工程队，明天开始翻新改造。”
“是！”
保镖们齐声应道，开始有序地疏散人群。
阿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丽丽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周围的摊主们更是目瞪口呆，炸串大姐手里的油壶都歪了，油洒了一地。
“你……你真的……”
阿彪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现在，你觉得这条街是谁的？”
我站起身，比他高出半个头，俯视着他：
“刚才你说，要让我横着出去？”
阿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地磕头：
“陈……陈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丽丽也赶紧跟着跪下，哭丧着脸：
“陈总，我错了！我不该跟您顶嘴……”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两个人，现在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饶。
我踢了踢阿彪的屁股：
“起来，别脏了我的地。”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
“这条街以后归我管，”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夜市：
“从今天起，所有摊主免三个月摊位费，以后统一收管理费，一个月五十，谁要是敢多收一分钱，或者欺负商户，就不是滚蛋这么简单了。”
摊主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
“谢谢陈总！”
“陈总您真是活菩萨啊！”
王律师适时递过来一份文件：
“陈先生，这是之前豹哥他们敲诈勒索的证据，已经整理好了，要不要报警处理？”
阿彪吓得腿一软，又差点跪下。我看了他一眼：
“滚吧，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
他如蒙大赦，拉着还在发愣的丽丽，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陈……陈总，您的T恤还卖吗？我想多买几件……”
是刚才提醒我的炸串大姐，她手里拿着两百块钱，满脸通红。
我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T恤：
“随便拿，不要钱。”
“这怎么行……”
“拿着吧，”
我把折叠桌收起来：
“以后这条街，大家好好做生意。”
王律师低声道：
“陈先生，车备好了，您要去看看新收购的那栋江景别墅吗？”
“不了，”
我看了眼热闹的夜市：
“今晚就在这儿逛逛。”
保镖们很有默契地散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摊主们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有人塞给我一串刚炸好的肉串，有人递来一杯冰镇酸梅汤。
刚才那些嘲笑我的眼神，现在都变成了敬畏和感激。
走到街尾，一家卖手工饰品的小摊前，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低着头摆弄手链。
我认出她是隔壁大学的校花苏晴，之前在图书馆见过几次，没想到她也在这儿兼职。
“这个挺好看的。”
我拿起一条银色手链。
苏晴抬起头，看到是我，脸微微一红：
“陈……陈总，您也来逛夜市啊？”她显然也听说了刚才的事。
“随便看看，”
我把手链戴在手腕上：
“多少钱？”
“不……不要钱，送您了。”
“那怎么行。”
我掏出钱包，里面有几张黑卡，随手抽了一张递给她：
“不用找了。”
苏晴看着那张全球限量版的黑卡，眼睛都直了，连忙摆手：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
我笑了笑：
“以后这条街就是我的了，常来玩。”
她红着脸接过卡，小声说了句“谢谢”。
周围几个偷偷看过来的男生，眼神里满是羡慕和嫉妒，却没一个敢过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
【完成“市井逆袭”成就，奖励：私人海岛一座，已存入资产列表。】
我收起手机，看着这条刚刚属于我的商业街，烟火气依旧，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刚才还在为几十块摊位费跟人争执，现在整条街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这种把生活踩在脚下，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仰望的感觉，比夏天的冰啤酒还过瘾。
走到街口，王律师打开车门：
“陈先生，去哪儿？”
我望着远处的摩天大楼，随口道：
“去看看下一个要收购的地方。”
车窗外，夜市的灯光越来越远，那些曾经的窘迫和嘲讽，也跟着一起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