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瞩目的传统玄幻小说,梦里销魂,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终究还是凡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0章更是让人热血沸腾。如果你喜欢阅读传统玄幻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主要讲述了:第一节 寒川寻踪赴冰宫泰山封禅的余响尚未散尽,项琰飞已带着楚部残众踏上北行之路。队伍里算上老弱妇孺共百余人,陈武挑选出二十名精壮汉子组成护卫队,每人背着半月的干粮和防身的兵刃。范增展开苏云鹤送来的楚部…
《梦里销魂》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节 寒川寻踪赴冰宫
泰山封禅的余响尚未散尽,项琰飞已带着楚部残众踏上北行之路。队伍里算上老弱妇孺共百余人,陈武挑选出二十名精壮汉子组成护卫队,每人背着半月的干粮和防身的兵刃。范增展开苏云鹤送来的楚部名册,泛黄的麻纸上用朱砂标着三十余处据点,他指尖在最北处的 “寒川冰宫” 四字上停顿许久,羊皮纸因他的用力而微微发皱:“此处是墨家分支的据点,当年项少龙将军曾在此与墨家巨子定下盟约,若楚地有难,可持墨子令求援。”
项琰飞从怀中摸出块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 “非攻” 二字,笔画凹槽里还残留着经年的铜绿,背面是交错的齿轮纹路 —— 这是王大山临终前交给他的,老人弥留之际紧抓着他的手,枯瘦的指节几乎嵌进他的皮肉:“这是项少龙将军的信物,不到万不得已…… 千万别动用……” 他指尖划过令牌时,胸前的楚玉突然发烫,墨绿色的玉面浮出龙纹,鳞片的纹路与令牌的齿轮隐隐相扣,像是两块在窑火中烧制的契合拼图。
“冰宫藏在长白山脉的千年冰川下,” 陈武用粗糙的麻布擦拭着长矛上的雪渍,矛尖的寒光映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据说宫内有墨家秘藏的机关图,能造出堪比霸王枪的神兵。只是夏侯婴的残部定在身后追,咱们得尽快进山。” 他说着往南望了眼,队伍出发前曾在山坳里发现三具新鲜的马蹄印,蹄铁的样式正是汉军制式。
侍女蕙蕙裹紧了身上的狐裘,绿裙外罩着件玄色斗篷,兜帽边缘的貂毛已有些磨损。她将冻得发紫的手缩进袖中,声音带着寒气的颤抖:“我曾听庄主说,冰宫的入口藏在冰瀑后面,需用特定的音律才能开启。”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支玉笛,笛身上刻着细密的孔洞,孔眼间用金线勾勒出流云纹,“这是苏庄主给的信物,说是能引动冰瀑的共鸣。” 玉笛入手温润,显然是常年摩挲的物件。
一行人在风雪中跋涉了五日。长白山脉的寒气如无数根细针,顺着衣袍的缝隙往里钻,夜里宿在山洞,篝火的热量根本抵不住岩壁渗出的寒气,不少人冻得整夜发抖。霸王枪的枪缨缩成一团,红毛上凝着冰晶,项琰飞夜里便将楚玉贴在枪杆上,玉面的暖意顺着枪身蔓延,在枪缨周围融出圈淡淡的白雾。有天清晨,陈武发现项琰飞枕着枪杆入睡,枪身竟覆着层薄霜,唯有楚玉接触的地方留着片干爽的木纹,像是被炭火烤过一般。
第五日午后,队伍翻过最后一道山梁,眼前突然开阔 —— 道横贯山谷的冰瀑如水晶巨幕般展开,高约百丈的冰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冰壁深处隐约有龙形纹路在流动,像是有活物在其中游弋。蕙蕙惊喜地摘下兜帽,露出被冻得发红的鼻尖:“是冰瀑!我们到了!”
她举起玉笛凑到唇边,清越的笛声如鹤唳般穿透风雪,冰瀑表面的冰层微微震颤,却只落下几片细碎的冰屑。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隐约的马蹄声,陈武猛地按住腰间的刀:“是夏侯婴的追兵!至少三十骑!” 他翻身跃上旁边的巨石,只见南方的雪尘如黄烟般滚滚而来,领头的黑甲骑兵已能看清轮廓。
“怎么没反应?” 陈武急得直跺脚,长矛在雪地里戳出个深坑。项琰飞突然想起昨夜楚玉与篝火的共鸣 —— 当时他将玉放在火堆旁,火焰竟顺着玉面的龙纹游走,形成条赤色的龙影。他快步冲到冰瀑前,将楚玉紧紧按在冰面上,掌心的温度让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嗡 ——”
墨绿色的玉面突然爆发出强光,龙纹如活过来般在冰壁上舒展,与冰内的纹路完全重合。冰瀑从正中央裂开道缝隙,起初只有手指宽,随即如被巨力劈开般向两侧退去,最终露出道宽约三丈的门户,比蕙蕙所说的通道宽了近丈。门户边缘的冰层闪烁着绿光,像是有层流动的水膜在保护着入口。
“快走!” 项琰飞率先踏入,楚玉悬在胸前,绿光如探照灯般穿透黑暗,照亮了通道两侧的墨家机关图。图中刻着齿轮、杠杆与滑轮的组合,最复杂的一幅描绘着 “飞天木鸢” 的构造,而那些齿轮的咬合角度,竟与楚玉龙纹的转折弧度完全一致,仿佛是用同一种图谱绘制。通道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接缝处的凹槽里还残留着青铜滚珠,显然是供机关车通行的轨道。
行至尽头,一座宏伟的冰宫赫然出现。宫殿的梁柱由整块寒冰雕琢而成,柱身上刻着墨家的 “兼爱”“尚贤” 等铭文,字槽里嵌着锡箔,在微光下泛着银白。穹顶悬挂着冰制的灯盏,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鲛人油,蓝色的火焰安静地舔舐着灯芯,将冰柱映成剔透的蓝水晶。正厅中央的冰台上,摆着尊青铜巨像,正是墨家创始人墨子的坐像,像前的石案上,端放着卷泛黄的竹简,竹简旁的铜炉里插着三炷香,香灰竟还是完整的锥形,像是刚有人祭拜过。
“是《墨经》!” 范增激动得声音发颤,他拄着拐杖快步上前,枯瘦的手指在竹简边缘轻轻摩挲,“里面记载着墨家最高深的机关术,传闻能造出飞天的木鸢、入水的龙舟,甚至能驱动千斤重的守城巨弩!” 他年轻时在楚王府的藏书阁见过残卷,深知这典籍的价值。
项琰飞走近石案,青铜巨像突然睁眼,眼窝中镶嵌的红宝石射出两道红光,如利剑般扫过他手中的墨子令 —— 红光触及令牌时毫无反应,甚至泛起细微的火花,直到掠过他胸前的楚玉,红光才骤然转为柔和的绿光,在玉面的龙纹上流转。“持楚玉者,确是项氏后人。” 巨像的声音如冰裂般刺耳,金属摩擦的质感中带着股沉郁的威严,“项少龙将军的信物,果然未负墨家所托。”
“项氏后人项琰飞,求见墨家巨子!” 他举起令牌,楚玉与令牌同时发光,齿轮与龙纹在空气中交缠成环,环影落在巨像基座的凹槽上,严丝合缝如天生一体。基座突然发出 “咔哒” 声,像是有锁舌弹开。
巨像缓缓起身,青铜铸造的关节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露出背后的暗门。暗门后的通道里飘来淡淡的檀香,与厅中铜炉的香气一致。“巨子在寒潭闭关,你们随我来。只是……” 它的目光投向冰宫入口,红宝石眼珠微微转动,“追兵已至,冰宫的护阵最多能撑一个时辰。”
话音未落,冰宫外传来轰隆巨响,冰屑如碎雪般簌簌落下,穹顶的冰灯剧烈摇晃,蓝色火焰在风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陈武握紧长矛冲到入口,只见冰瀑的门户已被投石机砸出个缺口,数块人头大的碎石嵌在冰壁上,夏侯婴的士兵正举着盾牌往通道里冲。“是夏侯婴!他带了投石机,在砸冰瀑!”
项琰飞摸着胸前发烫的楚玉,突然明白这玉不仅是信物,更是冰宫护阵的钥匙 —— 方才冰瀑开启时,他分明感觉到玉中涌入股清凉的力量,此刻那力量正顺着血脉往四肢蔓延,与冰宫的寒气形成奇妙的平衡。他转身对范增道:“先生先随巨像去见墨家巨子,我与陈叔断后。”
范增犹豫了下,最终点头:“少主万事小心,墨家的机关傀儡就在东侧偏殿,转动墙上的铜环便能启动。” 他跟着巨像走进暗门,蕙蕙却留了下来,从袖中取出把小巧的匕首:“我也能帮忙。”
陈武已在入口处布下防线,二十名护卫举着盾牌组成人墙,长矛从盾缝中探出,如刺猬的尖刺。项琰飞握紧霸王枪,枪缨上的冰晶在楚玉的暖意中融化成水珠,顺着枪杆滴落,在冰地上砸出细小的坑洼。他知道,一场恶战已不可避免。
第二节 墨子令出召墨家
冰宫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冰制的穹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一块婴儿拳头大的冰屑落在陈武的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夏侯婴的嘶吼穿透冰层传来,带着股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项琰飞,你把墨家的机关术交出来,老子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等砸开这冰窟窿,定要把你们剁成肉酱喂狼!”
项琰飞将墨子令按在青铜巨像残留的手掌凹槽里,楚玉突然挣脱他的衣襟,浮到空中三尺处。龙纹投射在巨像胸腔的齿轮组上,那些锈蚀的齿轮竟开始缓缓转动,像是被注入了新生的力量。令牌爆发出青光,与楚玉的绿光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直冲穹顶。巨像胸腔内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比之前响亮了数倍,仿佛有台巨大的机关在地下苏醒。“墨家弟子听令!” 巨像的声音响彻冰宫,带着楚玉加持的穿透力,每个字都像冰锥般砸在人心上,“持令者有难,速来寒川救援!”
蕙蕙突然指着西侧的冰壁:“快看!镜中有人影!” 众人望去,只见数面嵌在冰墙里的铜镜同时亮起,镜面如被清水擦拭过般光洁。镜中浮现出各地墨家据点的景象 —— 有在山坳里锻造机关的,铁匠铺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有在竹林中演练阵法的,弟子们手持木剑结成圆阵;还有在船舱里绘制图纸的,案上摊着复杂的水路图。接到信号的弟子们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朝着长白山脉的方向集结,有人翻出尘封的铠甲,有人解开系船的缆绳,动作间透着股训练有素的默契。而镜中传递的信号,除了墨子令的青光,更有楚玉的绿光在闪烁,如同双保险,在风雪中划出清晰的轨迹。
“墨家的传讯镜!” 范增的声音从暗门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卷竹简,“当年项少龙将军就是用这镜子与墨家联络,楚玉定是将军特意留下的增幅器,寻常信号穿不透长白山脉的千里冰封,唯有这玉能引动地脉之气,将消息送出去!” 竹简上记载着墨家传讯术,其中明确提到 “需楚地灵玉增幅” 的字样。
“轰隆 ——”
冰宫入口突然破开个大洞,碎裂的冰块如瀑布般倾泻而入,三名举盾的护卫被砸中,闷哼着倒在地上。夏侯婴的士兵顺着冰梯涌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披玄铁铠甲,手持柄锯齿刀,刀身缠着七尺长的铁链,链环上还挂着尖锐的铁刺。“爹说了,抓住项琰飞,这冰宫里的宝贝全归咱们!” 汉子声如洪钟,正是夏侯婴的义子夏侯渊,据说此人曾在战场上用铁链缠住过项羽麾下的猛将。
陈武挥刀迎上,刀刃与锯齿刀碰撞出火星,溅落在冰地上滋滋作响:“想动少主,先过我这关!” 他的刀法是楚军制式,大开大合中带着沉稳,每一刀都劈向对方的破绽。蕙蕙则吹起玉笛,笛声急转直下,如金戈交击。东侧偏殿的冰墙突然转动,十二尊冰偶从暗格中滑出,这些由寒冰与青铜制成的傀儡手持长矛盾牌,眼眶中嵌着莹白的珍珠,在火光下闪着幽光。
项琰飞握紧霸王枪,枪缨上的冰晶融化成水珠,顺着红毛滴落。楚玉的绿光顺着他的手臂流入枪身,在黑色的枪杆上画出流动的龙纹。枪身的嗡鸣与冰宫的震颤相和,形成奇特的共振,脚下的冰面竟泛起细密的涟漪。他冲到夏侯渊面前,枪尖直指其咽喉:“上次在断魂崖让你爹跑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
夏侯渊狞笑着甩动铁链,锯齿刀如毒蛇般缠向枪杆:“我爹说了,霸王枪虽利,却怕我这玄铁链!” 铁链果然缠住枪身,铁刺深深扎进木质枪杆,越收越紧,竟勒出浅浅的印痕。项琰飞正想发力,楚玉突然爆发出强光,龙纹顺着枪杆蔓延,铁链接触到绿光的部分竟开始发烫,夏侯渊惨叫着松开手,链环上已留下焦黑的龙形印记,像是被烙铁烫过。
“找死!” 项琰飞引动枪内气劲,枪缨突然暴涨至三尺长,赤红的毛须如钢针般穿透铁链,缠住夏侯渊的手腕。那汉子惨叫一声,手腕上的铠甲瞬间被勒碎,鲜血顺着链环滴落,在冰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锯齿刀 “当啷” 落地,刀身的锯齿崩断了数处。
就在这时,冰宫中央的寒潭突然沸腾,白雾如柱般直冲穹顶,将冰灯的蓝光染成乳白色。雾气中升起道身影,身披黑色斗篷,斗帽边缘垂下的银丝遮住了大半面容,脸上蒙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 “巨子” 二字。他看到空中的楚玉,身形明显一震,斗篷下的手指紧紧攥起:“这是…… 项少龙将军的楚玉?”
“夏侯匹夫,也敢在我墨家圣地撒野?” 巨子抬手一挥,寒潭中的冰锥突然升空,如暴雨般射向汉军。楚玉的绿光与冰锥相触,竟让冰锥的尖端凝结出三寸长的冰晶,锋利得能看清折射的人影,瞬间穿透了汉军的铠甲,三十余名士兵惨叫着倒下,伤口处凝结出层白霜。
夏侯婴在宫外见状,气得哇哇大叫,他的黑甲上溅满了冰屑,山羊胡因愤怒而翘得老高:“放火箭!把这冰窟窿烧了!老子就不信烧不化这些冰块!” 二十余名弓箭手立刻搭箭点火,火箭拖着焰尾穿透破洞射入冰宫,落在冰柱上却只留下淡淡的焦痕 —— 楚玉早已在冰宫四周布下无形的水幕,这水幕由地脉寒气凝结而成,鲛人油燃烧的冰灯虽亮,却不引火,火箭一靠近便被水幕熄灭,只余下几缕青烟。
“墨家机关,水火不侵。” 巨子冷笑,从袖中取出个铜哨吹响,哨音尖锐如鹰啼。冰宫四周突然升起十二尊冰偶,手持长矛盾牌,动作与真人无异,正是墨家的 “十二元辰阵”。楚玉的绿光融入冰偶体内,珍珠眼眶泛起莹光,让它们的动作更加灵活,转身时关节处竟听不到丝毫声响,仿佛有了生命。冰偶组成圆阵,长矛如林般刺出,将汉军逼得连连后退。
汉军被冰偶杀得节节败退,夏侯渊眼看不敌,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陶罐,陶罐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咒。他将陶罐往地上一摔,罐中冒出的黑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股腐臭的气息,闻之令人头晕目眩。“这是西域的迷魂烟!” 蕙蕙捂住口鼻,脸色苍白,“快闭气!这烟里掺了曼陀罗花粉!”
项琰飞却将霸王枪往地上一顿,枪身的震颤引动冰宫地脉,楚玉悬在他头顶,绿光如漏斗般吸入黑烟。烟团在绿光中翻腾,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毒虫,这些虫子只有米粒大小,通体漆黑,被绿光灼烧得发出滋滋声响,很快便化为灰烬。“该结束了!” 他举枪指向洞口,枪尖射出的红光与楚玉的绿光交织成束,如探照灯般穿透风雪,与远处赶来的墨家弟子旗号相接 —— 镜中的援军,终于到了。
第三节 枪破迷阵解冰危
墨家弟子的身影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身披灰色道袍,腰间悬着柄铁尺,尺身刻着 “矩子” 二字。他身后跟着三百余名弟子,有的推着投石机,有的扛着连弩,还有的抬着木箱,箱子里隐约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老者看到项琰飞胸前的楚玉,突然单膝跪地,铁尺横在胸前:“参见持玉人!当年项少龙将军曾说,楚玉现世之日,便是墨家倾力相助之时!”
他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跪倒,齐声喊道:“参见持玉人!”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无数飞鸟。项琰飞连忙扶起老者,楚玉的绿光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闪烁了下,老者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老奴墨渊,是当年追随项少龙将军的墨家弟子,这把铁尺还是将军亲手所赠。” 他掀起道袍下摆,露出腰间块与项琰飞同款的楚玉,只是玉面的龙纹已有些模糊。
墨渊挥尺指向冰宫两侧,弟子们立刻架设起投石机,石块裹着冰棱砸向汉军阵地。楚玉的绿光在空中划出轨迹,为投石机指引方向,每一块石头都精准地落在汉军的投石机旁,瞬间将其砸烂。有台投石机的机括被巨石击中,木杆断裂时弹起的碎片,恰好砸中夏侯婴的帅旗,旗杆应声而断,黑色的 “夏” 字旗在雪地里翻滚。
夏侯婴没想到墨家援军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那枚玉佩竟有如此威力,他的手指深深掐进马鞍的皮革里:“撤!快撤!” 汉军士兵早已无心恋战,听到命令后如蒙大赦,拖着伤员仓皇向南逃窜。
“想走?” 项琰飞持枪堵住去路,霸王枪的枪尖抵住夏侯婴的咽喉,枪缨的红毛扫过他的脸颊,留下道细密的血痕。楚玉贴在夏侯婴的眉心,绿光渗入其体内,他突然感觉浑身酸软,握缰的手竟使不出力气,胯下的战马也躁动不安,不停地刨着蹄子。
“项小子,你敢杀我?” 夏侯婴色厉内荏,山羊胡因恐惧而颤抖,“刘邦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他已派樊哙率三万精兵北上,用不了半月就到长白山!”
“我祖父当年在鸿门宴都没怕过刘邦,我又有何惧?” 项琰飞加重枪尖的力道,楚玉的绿光突然变得粘稠,在夏侯婴头顶凝成个模糊的光团,光团中竟映出他脑中的念头 —— 冰宫外围的三处雪堆下埋了炸药,引线连着燃香,再过一刻钟便会引爆。“但今日我不杀你,只废了你这双造孽的手!” 他一枪挑断夏侯婴的手筋,听着那汉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对墨渊喊道:“快拆炸药!楚玉能感应到火药的位置!”
墨渊立刻指挥弟子行动,楚玉的绿光在前方引路,每到一处埋药点便会剧烈闪烁。弟子们用铁钎撬开积雪,果然发现了用油布包裹的炸药,引线已燃至末端,离药包只剩寸许。一名弟子眼疾手快,用冰水浇灭了火星,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冰宫内,巨子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张与项少龙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只是眼角的皱纹更深,鬓边的白发也更密。“老夫是项少龙将军的旧部墨玄,” 他指着案上的《墨经》,案角竟有个与楚玉大小相合的凹槽,“将军临终前嘱托,若项家有后,便将此物与楚玉相合,开启真正的墨家秘藏。”
项琰飞将楚玉嵌入凹槽,只听 “咔哒” 一声,《墨经》突然自行翻开,竹简的夹层中掉出张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楚部旧人在各地的藏身之处,从江南的水乡到漠北的草原,密密麻麻标了百余处。地图边缘的花纹与楚玉龙纹完全吻合,展开时竟能与玉面的纹路拼合成完整的图案。“这是……”
“将军早料到今日,” 墨玄叹道,他从怀中取出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半块断裂的虎符,“这是楚部的调兵符,另一半在苏云鹤手中。他在江南牵制汉军,我们在北方招兵买马,待时机成熟,便可兵分两路,直取长安。”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冰宫的地脉与霸王枪相连,楚玉则是地脉的钥匙,能不断滋养枪魂,你且在此休整,墨家的工匠会为你打造配套的机关甲胄,开春后便可挥师南下。”
蕙蕙突然指着冰壁上的传讯镜:“苏庄主有消息!” 镜中的画面有些模糊,却能看清玉云山庄的庭院,苏云鹤正指挥庄丁搬运粮草,他的左臂缠着绷带,显然受了伤。“庄主说汉军已开始搜剿江南的楚部,他会引开敌军主力,让我们专心北进。” 楚玉的绿光投射在镜上,画面瞬间清晰了数倍,甚至能看到庄丁腰间楚部的徽记 —— 那是朵用金线绣的栀子花。
项琰飞握紧墨子令,令牌上的齿轮纹路与霸王枪的枪尾完美咬合,楚玉悬在中间,绿光流转,将三者连成一体。他能感觉到祖父项羽的魂识在枪中苏醒,与楚玉中项少龙的魂识交相呼应,两股力量顺着血脉涌入四肢,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知道,有墨家相助,有楚部追随,更有这承载着两代人遗志的信物护持,祖父未竟的事业,终将在他手中完成。
冰宫的寒潭映出他持枪的身影,楚玉的绿光在他周身形成护罩,与青铜巨像、墨家弟子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宛如一幅跨越千年的楚地复兴图。墨渊指挥弟子们修补冰宫的缺口,蕙蕙在旁记录受损的机关,范增则与墨玄研究着《墨经》中的阵法,寒潭的水汽在他们周围凝结成淡淡的白雾,却挡不住眼中的希望之光。
当夜,冰宫的冰灯格外明亮。项琰飞在墨子像前立下誓言,楚玉与霸王枪交叉放在像前,绿光与红光在冰壁上交织成 “楚” 字,笔画间流动的光芒,仿佛在见证这个承诺。远处的风雪依旧呼啸,拍打着冰宫的穹顶,却再也吹不散宫内的暖意与希望。墨玄站在寒潭边,望着水中交映的红绿光芒,低声呢喃:“将军,您看,项家有后了……” 潭水突然泛起涟漪,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语。
第四节 冰宫整备待春归
冰宫的寒潭水渐渐平息,蓝色的火焰在冰灯中安静燃烧,映得众人脸上泛着淡淡的青光。墨玄引着项琰飞来到西侧的兵器坊,这里的石壁上嵌着数十个铁砧,每个砧子旁都立着尊青铜傀儡,傀儡的手臂握着不同的锻打工具,有的持锤,有的握钳,关节处的齿轮在水力驱动下缓缓转动。
“这些是墨家的锻造傀儡,” 墨玄指着傀儡脚下的水槽,“冰宫地下有暗河,水流驱动轮机,能让它们日夜不休地工作。” 他走到一尊傀儡前,转动其背后的转盘,傀儡突然活了过来,持锤的手臂在空中划出标准的圆弧,落在铁砧上发出 “叮当” 巨响,火星溅落在冰地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项琰飞看着傀儡熟练的动作,心中暗暗称奇。楚玉突然从他胸前飞出,悬在铁砧上方,绿光如探照灯般照亮砧面。傀儡的锤头刚要落下,竟被绿光托住,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这是……” 墨玄惊讶地走上前,“楚玉在指引锻造的力道?”
他调整了傀儡的机括,锤头落下的力道减轻三成,绿光果然散去。傀儡反复锻打一块玄铁,铁坯在锤下渐渐成形,边缘竟浮现出与霸王枪相似的纹路。“将军当年说,楚玉能感知神兵的气韵,” 墨玄抚掌赞叹,“看来用它来监造机关甲胄,定能与霸王枪完美契合。”
蕙蕙捧着从汉军身上搜出的图谱走进来,图纸上画着各式铠甲的样式,角落标注着 “夏侯婴监造” 的字样。“这些是汉军的新式铠甲图纸,” 她指着其中一幅,“这种鱼鳞甲能防御寻常箭矢,却挡不住霸王枪的气劲。” 楚玉的绿光扫过图纸,在几处关节连接处亮起,像是在指出设计的缺陷。
范增接过图纸,与墨玄一同研究:“墨家的机关甲胄可在关节处加装齿轮,增强灵活性,再用寒潭的万年玄铁打造甲片,既能抵御刀剑,又能减轻重量。” 他在图纸上圈出几处,“此处可安暗簧,危急时能弹出短刃;这里可藏弩箭,近距离作战时出其不意。”
项琰飞抚摸着霸王枪的枪杆,枪缨突然指向兵器坊角落的铁箱。陈武上前打开箱子,里面装着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铜管,管壁上钻着细密的孔洞。“这是墨家的‘穿云管’,” 墨玄解释道,“能将内力转化为气劲射出,射程可达百丈。若与霸王枪结合,威力更胜一筹。”
接下来的十日,冰宫上下都投入到备战中。墨家弟子按照楚玉指引的纹路锻造甲胄,傀儡的锤头在铁砧上日夜交响;范增与墨玄根据地图标注的据点,拟定联络楚部旧人的路线;陈武则带着护卫队在冰宫周围巡逻,清理夏侯婴残部留下的陷阱。
蕙蕙每日都会吹奏玉笛,笛声与冰宫的机关运转声相和,竟让寒潭的水温上升了些许,潭边凝结的冰层渐渐融化。有天夜里,项琰飞被笛声惊醒,走到寒潭边,只见楚玉的绿光与笛声交织成网,网中浮出无数光点,像是散落的星辰。
“这些是楚地的气脉点,” 蕙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的绿裙在夜风中轻轻摆动,“苏庄主说,只要将这些点连起来,就能汇聚楚地的民心之力,助少主成就大业。” 楚玉的绿光突然连成线,在潭水中画出楚国旧地的疆域图,山川河流清晰可见。
项琰飞伸出手,指尖触到光图的瞬间,霸王枪突然发出龙吟,枪缨的红毛与绿光交织,在潭面投射出项羽持剑立马的虚影。“祖父……” 他喃喃自语,虚影竟微微颔首,转身指向南方,那里正是长安的方向。
第十一日清晨,第一套机关甲胄终于完工。玄铁打造的甲片泛着暗哑的光泽,甲胄的肩甲形似龙首,胸口镶嵌着用楚玉打磨的护心镜,绿光透过玉面在甲上流转,与霸王枪的红光遥相呼应。项琰飞穿上甲胄,活动四肢,关节处的齿轮转动灵活,丝毫没有滞涩感。
墨渊指挥弟子将穿云管加装在臂甲上,演示如何发射气劲。项琰飞举起右臂,对准三丈外的靶心,内力顺着铜管射出,木靶应声洞穿,窟窿边缘焦黑,竟与霸王枪气劲造成的痕迹一模一样。“妙哉!” 陈武拍手叫好,“有了这甲胄,少主如虎添翼!”
范增却面色凝重地拿着传讯镜走进来,镜中的苏云鹤面色苍白,左臂的绷带渗出鲜血:“樊哙的大军已攻破三座楚部据点,我需率庄丁向西转移,调兵符的另一半…… 已托付给可靠之人,会在三月初三送到泰山……” 话未说完,镜中突然闪过火光,苏云鹤的身影消失在浓烟中。
“庄主!” 蕙蕙惊呼,手中的玉笛掉落在地。楚玉突然爆发出强光,在镜面上投射出一行字:“东行避祸,三月会于泰山。” 字迹消散后,镜面彻底暗了下去。
项琰飞握紧霸王枪,枪身的震颤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他望向南方,机关甲胄的护心镜反射着寒潭的波光:“传令下去,三日后启程,先往泰山接应苏庄主的人,再挥师南下,会合各路楚部!”
墨玄将《墨经》和半块虎符交给项琰飞:“老夫率弟子随后跟进,沿途会联络北方的旧部。这是墨家的‘千里火’,遇急难时点燃,百里内的弟子都会赶来支援。” 他指着项琰飞的甲胄,“护心镜的楚玉与冰宫地脉相连,危急时可引动寒气护体,切记慎用。”
三日后,队伍整装出发。项琰飞身披机关甲胄,手持霸王枪走在最前,楚玉的绿光透过护心镜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带。陈武率领护卫队开路,蕙蕙捧着玉笛紧随其后,范增则骑着老马,翻看标注着楚部据点的地图。
冰宫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青铜巨像重新归位,守望着这座隐藏在冰雪中的秘密。寒潭的水映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潭底的光点依旧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支承载着楚地希望的队伍,踏上新的征程。
第五节 风云突变起波澜
队伍离开冰宫第三日,进入一片名为 “落马坡” 的山谷。两侧山壁如刀削斧凿,积雪在崖顶凝结成冰锥,风穿过谷口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游荡。陈武勒住马缰,长矛指向左侧崖壁:“少主,这里地势险要,恐有埋伏。”
项琰飞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机关甲胄的肩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催动胯下战马向前几步,霸王枪的枪缨突然竖起,红毛直指崖顶的一处积雪。楚玉的绿光透过护心镜射出,在雪地上照出个模糊的黑影 —— 那黑影穿着汉军的玄甲,手里握着张硬弓,弓弦已拉至满月。
“放箭!” 崖顶传来一声呐喊,数十支火箭如蝗虫般射下,箭尾的火焰在风中拉出长长的红线。项琰飞将霸王枪横在身前,枪身的红光与楚玉的绿光交织成盾,火箭撞在光盾上纷纷炸裂,火星溅落在甲胄上,瞬间被寒气扑灭。
“是樊哙的先锋营!” 范增翻看从冰宫带出的军图,图上标注着落马坡是汉军的必经之路,“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陈武已率军组成防御阵型,护卫队的盾牌连成铁墙,将老弱妇孺护在中间。蕙蕙吹起玉笛,笛声急促如战鼓,楚玉的绿光突然分裂成数十道,分别缠上护卫队的长矛。士兵们只觉手臂一轻,长矛挥舞的速度竟快了数倍,轻易拨开了第二轮箭雨。
崖顶的汉军见箭雨无效,突然推下数十块巨石。陈武大喊一声 “散开”,队伍如水流般分成两队,巨石砸在谷中,积雪四溅,露出下面埋着的尖刺陷阱。项琰飞催马冲向崖壁,机关甲胄的靴底弹出抓钩,牢牢扣住岩石缝隙。他借力向上攀爬,霸王枪的枪尖刺入冰层,在崖壁上凿出一个个落脚点。
“拦住他!” 汉军将领挥舞着长刀砍来,刀风带着凛冽的寒气。项琰飞侧身避开,枪杆横扫,正中将领的胸口。那人惨叫着坠下崖去,甲胄在撞击中碎裂,露出里面穿着的软甲 —— 软甲上绣着只黑色的鹰,与樊哙军中的徽记不符。
“不是汉军!” 项琰飞心中一凛,楚玉的绿光突然在他眼前炸开,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夏侯婴与黑衣人密谈,玄铁箱被抬进密室,软甲上的黑鹰徽记…… 这些碎片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他突然明白,伏击他们的是股神秘势力,与夏侯婴暗中勾结。
此时,谷底突然传来轰鸣声,地面裂开道道缝隙,数尊青铜傀儡从地下钻出。这些傀儡比冰宫的锻造傀儡更为高大,手臂是锋利的 blades,关节处缠着铁链,显然是墨家的技术却被改造得更为凶戾。“是叛徒!” 墨渊气得浑身发抖,“这些是当年叛逃墨家的弟子打造的‘弑杀傀儡’!”
傀儡的铁链如长蛇般甩出,缠住了三名护卫的脚踝。项琰飞从崖顶跃下,枪尖红光暴涨,斩断铁链的同时,机关甲胄的肩甲弹出短弩,射中傀儡的关节。绿光顺着弩箭流入,傀儡的动作突然停滞,齿轮转动的声音变得滞涩。
“攻击关节处的齿轮!” 项琰飞大喊,楚玉的绿光在每个傀儡的弱点处亮起。陈武率领护卫队集中攻击,傀儡纷纷倒地,断口处流出黑色的机油,在雪地上汇成腥臭的水洼。
崖顶的神秘人见势不妙,突然点燃信号弹。红色的烟柱直冲云霄,在谷口炸开成鹰的形状。范增脸色大变:“他们在召援军!快走!”
项琰飞掩护队伍撤出落马坡,回头望去,谷中突然升起团团黑雾。黑雾中传来诡异的笛声,与蕙蕙的玉笛音波相撞,激起阵阵狂风。楚玉的绿光在黑雾边缘闪烁,隐约照出里面晃动的人影 —— 那些人影穿着黑衣,行动如鬼魅,手里握着与弑杀傀儡同源的兵器。
“是‘影阁’的人,” 墨玄喘着粗气赶来,护心镜上的绿光忽明忽暗,“当年背叛墨家的弟子组成的杀手组织,没想到投靠了夏侯婴。” 他从怀中掏出个铜哨吹响,远处传来马蹄声,十余名墨家弟子骑着机关马赶来,马背上的连弩已蓄势待发。
项琰飞看着机关马的轮轴,突然想起冰宫兵器坊的图纸:“这些马能跑多快?” 墨玄答道:“一日可行千里,只是需要玄铁燃料。” 项琰飞指着谷口的黑雾:“我们用机关马引开追兵,主力沿密道前往泰山。”
范增立刻反对:“太危险了!你是楚部的希望,不能冒险!” 项琰飞按住他的肩膀,绿光从护心镜流入范增体内,抚平他激动的气息:“只有我能引动楚玉的力量,确保你们安全。陈叔,你保护先生和蕙蕙先走,我随后就到。”
陈武还想争辩,却被项琰飞眼中的坚定打动。他单膝跪地:“少主保重!属下在泰山祭坛等您!” 蕙蕙将玉笛塞进项琰飞手中:“这笛子能与楚玉共鸣,危急时吹响,我会感知到你的位置。”
项琰飞接过玉笛,翻身上了机关马。墨渊与五名墨家弟子紧随其后,机关马的轮轴转动,发出 “嗡嗡” 的声响。他们朝着黑雾的反方向疾驰,红色的信号弹在身后不断升空,如同一道道催命符。
跑过三道山梁后,项琰飞突然勒住马缰。楚玉的绿光在前方亮起,映出片冰封的湖面。他翻身下马,将玉笛放在唇边,笛声与冰面的共振形成道无形的屏障。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握紧霸王枪,枪缨的红毛在风中狂舞,与绿光交织成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战。湖底的冰层下,隐约有暗流涌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被笛声唤醒,正缓缓上浮。
小说《梦里销魂》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