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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重生之霸总今天也在跪求老婆原谅》章节阅读

重生之霸总今天也在跪求老婆原谅》这本都市日常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星云辰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林凡张雅婷。喜欢都市日常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重生之霸总今天也在跪求老婆原谅》小说已经写了113642字,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1章。主要讲述了:林薇薇高跟鞋凌乱仓惶的踢踏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那扇被她甩上的门板兀自震颤着,发出嗡鸣余响。病房里重新沉入一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监护仪滴答的冰冷节奏和林凡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喘息声。他依旧单膝跪…

完结版《重生之霸总今天也在跪求老婆原谅》章节阅读

《重生之霸总今天也在跪求老婆原谅》精彩章节试读

林薇薇高跟鞋凌乱仓惶的踢踏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那扇被她甩上的门板兀自震颤着,发出嗡鸣余响。病房里重新沉入一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监护仪滴答的冰冷节奏和林凡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喘息声。

他依旧单膝跪在床边,像一座被痛苦侵蚀、即将崩裂的石像。汗水彻底浸透了他额前散乱的发,黏在惨白如纸的皮肤上,汇成细流滚过他紧绷的下颌,砸在深色病号服的前襟,洇开一片片更深的湿痕。那只死死抵在胃部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手背上暴突的筋络如同濒死的藤蔓在皮下扭曲盘绕,无声地诉说着腹腔内那场酷刑般的绞杀。每一次短促的吸气都带着尖锐的抽噎,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

视野里阵阵发黑,尖锐的耳鸣几乎要刺穿鼓膜。林凡知道,自己强弩之末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但他固执地维持着这个卑微的跪姿,固执地、贪婪地凝望着张雅婷平静的侧脸。仿佛这是他沉沦地狱时唯一能抓住的光。

就在这时,张雅婷的视线,极其缓慢地,从虚空的某一点移开,落在了床头柜脚边——那个被他失手滑落在地毯上的空水杯。杯口残留的水痕早已被厚实的地毯吸干,留下一个黯淡的湿印。

她极其轻微地抬了抬下巴,下颌的线条在晨光里划过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林凡濒临崩溃的意识:

“水。”

一个字,轻飘飘落下。

却如同九天惊雷,在林凡混沌剧痛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瞪到极致,瞳孔深处那翻涌的痛苦和绝望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的巨浪狠狠拍散!那狂喜如此凶猛,甚至短暂地麻痹了胃部撕裂的酷刑,让一股滚烫的酸涩猛地冲上他的眼眶,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泪水奔涌而出。他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尝到更浓郁的铁锈腥甜,才勉强将那汹涌的泪意逼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开,扯出一个巨大到近乎傻气的、带着泪光的笑容,傻气又卑微。

“好!马上!” 他的声音嘶哑哽咽,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让这简单的回应充满了献祭般的虔诚。仿佛接到的不是一个递水的请求,而是救赎的神谕。

他用那只抵着胃部的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死死按住那处翻江倒海的剧痛源头,另一只撑在床沿的手猛地发力,试图将自己这具沉重而濒临散架的身躯撑起来。高大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如同暴风中即将倾覆的桅杆。每一次肌肉的收缩都牵扯着腹腔深处那道无形的、狰狞的伤口,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锐痛,眼前骤然一黑,金星乱迸,额角的冷汗汇成小溪淌下。

就在他身体失衡、膝盖一软,眼看就要重重跌回地毯的瞬间——一只微凉的手,带着高烧初退后的虚弱无力,轻轻地、极其自然地搭在了他撑在床沿、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滚烫颤抖的小臂上。

那一点微凉的触碰,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柔软,如同细小的冰晶落入沸腾的熔岩深渊。

林凡所有的动作瞬间僵滞!他猛地低下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自己小臂上那只苍白纤细的手。她的指尖带着一点微凉的湿意,透过薄薄的病号服布料,熨贴在他紧绷滚烫的皮肤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带着某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温泉,从两人肌肤相贴的那一点汹涌奔腾,瞬间冲垮了他体内肆虐的寒冷和剧痛,注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那支撑他站起的痛苦挣扎,那翻江倒海的折磨,甚至那灭顶的狂喜,在这一刻都奇异地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沉入骨髓的暖意和令人几欲落泪的安定。仿佛漂泊无依的孤舟,终于触碰到了彼岸的基石。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无法言喻的颤抖。借着那一点微弱却如同神迹般的支撑,他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害怕这脆弱的触碰会因自己的目光而惊散。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用那只没有被触碰的手,俯下身,极其珍重地、如同拾起稀世珍宝般,捡起了地毯上那个空水杯。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永恒的专注和温柔。他挪到角落的饮水机旁,接了小半杯温水,试了试杯壁的温度,然后转身,再次回到床边,毫不犹豫地屈下膝,单膝点地,跪了下来。他将水杯稳稳地、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唇边。

“温的。”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被彻底驯服后的温顺和虔诚,目光灼灼,亮得惊人,只映着她苍白的唇。

张雅婷垂着眼睫,视线落在眼前轻轻晃动的水面上。澄澈的水波微微荡漾,映着窗边那瓶白色雏菊细长的花瓣轮廓。她没有立刻去喝,也没有看他。那只搭在他小臂上的手,亦没有收回。仿佛这支撑只是一个无意识的、顺理成章的举动。

病房里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重的寂静。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林凡的急促沉重如同破败的风箱,张雅婷的微弱平缓。窗纱筛进的晨光温柔流淌,将床边这单膝跪地的高大身影和病床上沉静苍白的女子笼罩在一起,剪影交织。白色雏菊在微光里无声绽放,清浅微涩的香气,无声地融入这沉重又温柔的瞬间。

前世的冰冷雨幕,似乎真的被这晨光温柔地隔在了另一个时空。

然而,这脆弱得如同泡沫的宁静,下一秒便被无情地撕裂!

林凡递着水杯的手,突然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水杯在杯托里发出细碎而急促的碰撞声,水面剧烈地晃动着,溅出几滴温热的水珠,落在雪白的杯面上,迅速洇开小小的深色圆点。

“呃…唔…” 一声更加痛苦压抑的闷哼从林凡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他死死抵住胃部的手猛地痉挛收紧,指关节发出令人牙的咯咯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自己的骨头。他高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佝偻下去,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腰背,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属床沿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闷响!

支撑着他身体的那条腿剧烈地打着颤,膝盖在地毯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视野彻底被浓重的黑暗吞没,尖锐的耳鸣声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疯狂攒刺!一股无法遏制的灼热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气管。

“噗——!”

一大口粘稠、暗红的鲜血,如同失控的泉涌,猛地从林凡口中狂喷而出!

猩红刺目的血雾在晨光中瞬间弥漫开来!浓烈的血腥气如同实质般在病房里炸开!

温热的、带着令人作呕铁锈味的液体,一部分溅落在张雅婷身前的雪白被子上,如同瞬间绽开的、狰狞的恶之花;一部分喷溅在林凡深色的病号服前襟,迅速蔓延开一大片更深更湿的痕迹;更多的则顺着他惨白的下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毯上,迅速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暗红。

他手中的水杯终于彻底脱手,“哐当”一声脆响砸在地板上,水花混合着血水四溅开来。

“嗬…嗬…” 林凡的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如同坍塌的山岳,轰然向前栽倒!沉重的头颅无力地砸在张雅婷盖着薄被的腿上。那只搭在她小臂上的手,也随着他身体的倾倒而滑落,无力地垂在床边。

他蜷缩在那里,高大身躯因剧烈的痛苦和濒死的窒息而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粘稠的血沫从嘴角溢出。那只一直死死按着胃部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滑落下来,露出深色病号服下腹部一片迅速扩大的、湿漉漉的暗色区域——那是内出血透过布料洇开的痕迹。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雏菊的微涩,充斥着整个空间,令人窒息。

张雅婷搭在被子上的那只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她的身体在林凡头颅砸落的瞬间有过一刹那的僵硬。目光缓缓垂下,落在自己腿上那颗被汗水和血污浸染的黑色头颅,落在他因剧痛而扭曲的、惨无人色的侧脸,落在他身下那滩迅速扩大的、暗红的血泊。

前世冰冷的记忆碎片,如同被这刺目的鲜血强行激活,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

——瓢泼冰冷的雨夜,泥泞污浊的工地角落。林薇薇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在昏黄的手电光下如同恶鬼,她手中的尖刀闪着寒光,狠狠刺向她的心口!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同绝望的猛兽般扑来!是林凡!他用身体死死地护住了她!

“噗嗤!” 是利刃刺穿皮肉的闷响!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溅在她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她清晰地看到他宽阔的后背猛地一僵,剧痛让他英俊的五官瞬间扭曲变形,那双总是或冷漠或疯狂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里面翻涌着一种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近乎毁灭的痛苦和……不顾一切的赤诚!

“呃啊——!” 他喉间爆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嘶吼,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一同向后摔倒,溅起肮脏的泥水。他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温热的血如同溪流,迅速浸透了他后背的衣衫,也染红了她的衣襟。那血,滚烫得像是熔岩,灼烧着她的皮肤,也灼烧着她冰封的心。

他死死地盯着她,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更多的血沫涌出。那只沾满泥泞和鲜血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来,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颓然坠落,重重地砸在泥水里,溅起一小片猩红的水花……

前世那致命一刀的位置……那滚烫的、几乎灼伤她灵魂的鲜血喷涌的位置……

张雅婷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林凡此刻深色病号服下,那大片迅速蔓延开、湿透的暗色区域——正是前世他替她挡下致命一击的同一个位置!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冰封的心湖深处,那道细微的裂痕瞬间炸开!坚硬的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冰层下滚烫的熔岩奔涌咆哮,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冲破桎梏!

“呃…咳…” 林凡又一阵剧烈的抽搐,更多的血沫从他嘴角溢出,他的气息微弱下去,身体抽搐的幅度在变小,生命的光正在那双曾经亮得惊人的眼睛里迅速流逝。

张雅婷搭在被子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汹涌而来的、几乎将她撕裂的剧痛!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沉静无波,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惊惶的急迫!她的视线如同利箭般射向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那只一直安静搭在薄被上的、没有受伤的左手,带着一种斩断前世所有冰冷枷锁的决绝,猛地抬起!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前世被强行按在病床上灌药时残留的恐惧阴影!纤细的手指带着残存的虚弱,却异常稳定地、狠狠地按在了那个鲜红的紧急呼叫按钮上!

“嘟——!!嘟——!!” 尖锐刺耳、撕心裂肺的警报声瞬间在病房里炸响!同时,整个楼层护士站的报警红灯疯狂闪烁!

这警报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医院走廊的平静!

几乎是警报响起的下一秒,病房门被“砰”地声大力推开!两名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值班护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一脸紧张的年轻医生。

“怎么回事?!” 为首的中年护士长声音急促,目光如电般扫过病房。当她的视线落在床前地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大滩暗红血泊,以及蜷缩在血泊中、面如金纸、气息奄奄、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的林凡时,瞳孔骤然紧缩!

“天哪!胃出血!休克了!” 护士长失声惊呼,职业的本能让她瞬间进入了高度战斗状态,“快!准备急救推床!氧气!止血药!通知手术室准备!快!!”

病房里瞬间乱作一团!

年轻医生一个箭步冲到林凡身边,迅速蹲下,手指探向他的颈动脉,触手一片冰冷粘腻的汗水和血迹,脉搏微弱急促得如同绷紧的琴弦,随时会断裂。“脉搏细速!血压测不到!快!建立静脉通道!平衡液快速滴注!准备去甲肾上腺素!” 医生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另一个护士已经飞快地推来了急救推床和氧气瓶,手忙脚乱地连接着。

“让开!快把他抬上来!” 护士长指挥着,和医生一起,小心而迅速地将蜷缩在地毯上、浑身是血、意识模糊的林凡搬上推床。林凡高大的身体瘫软着,毫无反应,只有嘴角还在无意识地溢出暗红的血沫,染红了推床雪白的床单。

“血压60/40!血氧掉到85%了!” 正在连接监护仪的护士声音带着惊恐。

“加压输液!快!” 医生吼道,同时迅速为林凡扣上氧气面罩,纯氧的气流发出嘶嘶的声响。

推床被迅速调整方向,护士长和医生一边推着床,一边紧张地进行着初步急救处理。推床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滚动声,碾过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暗红拖痕。

混乱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病房。推床的金属支架碰撞声、医护人员急促的指令声、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氧气瓶气流嘶嘶声……所有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死亡协奏。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在这死亡的旋涡边缘——

张雅婷依旧半靠在病床上。她看着那推床被众人簇拥着、如同承载着破碎希望的小舟般冲向门口。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就在推床即将冲出病房门的那一刻,张雅婷的目光死死锁在林凡那张毫无生气、沾满血污的脸上。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喉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涌动,冲撞着冰封的堤坝。

一个名字,一个前世今生都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名字,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撕裂般的沙哑和急迫,猛地冲破了她的唇齿,清晰地回荡在嘈杂的病房里:

“林凡!”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火的利刃,瞬间劈开了所有混乱的噪音!

推床上,那个已经陷入深度休克、对外界刺激几乎毫无反应的男人,搭在推床边缘、沾满血迹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仿佛灵魂深处最敏感的弦,被这声呼唤狠狠拨动。

推船没有丝毫停留,载着生死未卜的林凡,在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中,飞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那刺耳的警报声在空气中凄厉地回荡。

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依旧在张雅婷床边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显得异常空洞。浓重的血腥味如同粘稠的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挥之不去。

张雅婷僵直地坐在床上,维持着前倾的姿势。喊出那个名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深处那道刚刚被彻底撕裂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冰层已碎,熔岩奔涌,那灼烧般的痛楚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真实。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只刚刚按过呼叫铃的左手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按钮那冰冷的触感。然后,她的视线移向自己盖着薄被的腿上——那里,被林凡沉重的头颅砸落的地方,病号服布料上,清晰地沾染着一片已经半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

正是前世,他替她挡刀时,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她脸上的位置。

一模一样。

指尖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越来越剧烈。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试图用这尖锐的疼痛来压制内心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惊涛骇浪。

走廊外,隐约传来护士们推着急救推床狂奔而过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音由近及远,最终被电梯运行的嗡鸣吞没。那代表着林凡正被推向一个未知的生死关口。

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之前那个中年护士长一脸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她看着张雅婷苍白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她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床边地毯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泊,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更加令人作呕的气息。

“张小姐,”护士长一边快速擦拭着地面,一边语速飞快地交代,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沉稳,却也掩不住一丝沉重,“林先生情况很危急,是急性胃溃疡大出血合并休克,失血量非常大,血压一度测不到。现在直接送去手术室紧急止血了。主刀的是我们医院最好的胃肠外科陈主任,您…别太担心。”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张雅婷腿上那片血迹,补充道,“您需要换一下衣服吗?或者,我帮您通知家人?”

家人?

张雅婷的唇角极其细微地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讥诮。前世的“家人”,正是将她推入地狱深渊的帮凶。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动作僵硬。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

护士长见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清理的速度。很快,地上的血污被清理干净,消毒水的味道暂时盖过了血腥。护士长端起污物桶,又看了一眼仿佛凝固成雕像的张雅婷,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并细心地带上了门。

病房再次陷入死寂。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刺鼻,但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似乎被暂时封印在了记忆深处。

窗外的晨光似乎黯淡了一些。那瓶白色的雏菊在光线下静静绽放,清浅的香气固执地弥漫着,与消毒水的味道无声对抗。

张雅婷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前世冰冷的画面和眼前那刺目的猩红反复交织、碰撞——

大雨中他挡在她身前,后背绽放的血花。

他跪在床边,固执地递来温水时,眼底那卑微而狂热的亮光。

他喷出的那口滚烫的鲜血,溅落在她身上的温热触感……

还有,他栽倒在她腿上时,那沉重而绝望的份量。

心口那道被熔岩灼烧的伤口,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冰封的世界彻底坍塌,露出的不是废墟,而是一片滚烫的、陌生的焦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之前那个负责张雅婷的年轻女护士小刘。她手里端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放着干净的病号服和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她的脸色依旧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显然刚才的抢救场面也吓到了她。

“张…张小姐,”小刘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她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快速扫过张雅婷腿上的血迹,声音放得更轻更柔,“护士长让我来帮您换一下衣服,清理一下。您…您还好吗?” 她看着张雅婷苍白如纸的脸和失焦的眼神,担忧地问。

张雅婷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视线依旧凝固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只有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尖在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颤抖着。

小刘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拿起那条温热的湿毛巾,动作轻柔地靠近:“您…腿上沾了血,我先帮您擦一下好吗?穿着脏衣服不舒服……”

她试探着伸出手,温热的毛轻轻靠近那片暗红的血迹。

就在毛巾即将触碰到布料的瞬间——

张雅婷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倏然转过头,那双一直沉静甚至空洞的眸子,此刻如同被投入了冰块的沸水,骤然掀起汹涌的波澜!那里面翻涌着一种小刘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悸、抗拒、还有一种深埋的、刻骨的恐惧!仿佛那血迹不是污渍,而是烙铁!

“别碰!” 一声短促而尖利的低喝,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御,猛地从张雅婷苍白的唇间迸出!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带着一股虚弱的力道,猛地挥开了小刘拿着毛巾的手!

“啪!” 毛巾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小刘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得倒退一步,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看着张雅婷:“对…对不起!张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您……”

张雅婷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下挥动似乎耗尽了她仅存的气力。她看着小刘惊恐委屈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那片刺目的暗红,眼神剧烈地挣扎着。那不仅仅是血污,那是前世今生、两个时空、两次以命相护的烙印!是冰层碎裂后,熔岩灼烧出的第一道印记!是……她无法逃避,也再也不想逃避的证据。

护士小刘怯怯地站在原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刚刚还激烈抗拒她靠近的女人。张雅婷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刚才挥开小刘的手。那只手无力地垂落在被面上,指尖仍在微微发颤。

然后,在小刘惊愕的目光中,张雅婷做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动作。

她不再看那片血迹,也不再看向门口手术室的方向。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床头柜上那瓶沐浴在渐弱晨光中的白色雏菊。小小的花朵簇拥着,花瓣纤细洁白,在微凉的空气里无声地散发着清浅微涩的香气。

那目光专注而悠远,仿佛穿透了病房的墙壁,穿透了时间的迷雾,落在一个只有她自己才能看见的、遥远而安静的所在。刚才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似乎被这无声的凝视一点点抚平,沉淀成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凝固的沉寂。

小刘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看着张雅婷,看着她苍白脸上那种近乎神游的平静,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她搭在白色被面上那只沾着一点暗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无比清晰。

“衣服…” 张雅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如同砂纸摩擦,却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瓶雏菊上,“放下吧。”

小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哦!好!好的!” 她赶紧将托盘里那套干净的病号服放在张雅婷触手可及的床边,又把掉在地上的毛巾捡起来,匆匆说了一句:“我…我去外面守着,您有事随时按铃叫我!”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张雅婷一人,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以及……雏菊无声的陪伴。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许久。窗外的光线又偏移了几分,从明亮的晨光变成了带着暖意的午后斜阳,透过窗纱,将雏菊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床尾。

终于,她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视线从那瓶雏菊上收了回来。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腿上那片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的血迹上。这一次,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惊悸和抗拒,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疲惫。

她没有去碰那套干净的病号服。

她只是微微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更深地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一只手依旧搭在沾染血迹的衣料上,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触碰着那片干涸的暗褐。

仿佛在触碰一道横跨了生死、刚刚结痂的伤疤。滚烫的熔岩在平静的冰面下奔流,无声地烧灼着前世的寒霜。

小说《重生之霸总今天也在跪求老婆原谅》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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