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女频衍生小说,在深渊处遇见光,已经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小说的主角苏晚沈聿以其独特的个性和魅力,让读者们深深着迷。作者困困困i以其细腻的笔触,将故事描绘得生动有趣,让人欲罢不能。
在深渊处遇见光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不是护工张阿姨平日里温和的声音,而是一种混杂着焦急和同情的哽咽。
“小晚啊…你快回来看看吧,小白他…他下午突然高烧不退,咳血了!医生…医生说情况很危险,是感染引起的并发症,必须马上进重症监护室(ICU)!费用…费用一天就要一万多,还不算那些进口的抗感染药…” 张阿姨的声音断断续续,被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切割得支离破碎,“之前的钱…早就用光了,医院催得紧,说再不交钱…就要停药了!小晚…阿姨实在没办法了才…”
后面的话,苏晚已经听不清了。手机从她汗湿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屏幕瞬间暗了下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红姐办公室里那令人窒息的玫瑰香、走廊里昏暗的光线、手心里烫金卡片冰冷的触感…所有的一切都瞬间褪色、扭曲,只剩下张阿姨那句撕裂心肺的宣告在脑海里疯狂回响:
“咳血…ICU…停药…”
弟弟苏白苍白瘦弱的脸庞,依赖地望着她、充满求生欲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那张烫金的“云顶会所”邀请卡,此刻重若千钧,硌得她掌骨生疼。红姐那句“全程作陪”的威胁,与张阿姨绝望的哭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碾碎灵魂的洪流,瞬间将她吞没。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去,直到跌坐在冰冷的地毯上。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委屈,不是害怕,而是最深沉的绝望。三年了,她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在“暮色倾城”这个巨大的泥沼里疯狂旋转,榨干自己每一滴血汗,只为换取弟弟活下去的一线生机。可命运就像个恶毒的玩笑,总是在她以为看到一点点微光时,将她狠狠踹回更深的黑暗。
钱!钱!钱!ICU的天价账单像一张狰狞的巨口,要将她和弟弟彻底吞噬。红姐给的“机会”,是通往另一个更肮脏、更危险的深渊,但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沾着血的浮木。尊严?底线?在苏白的生命面前,轻贱得如同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秒,刺骨的冰冷从地面蔓延至全身,反而让苏晚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诡异的、近乎残酷的清醒。她不能倒在这里。苏阳还在等着她救命。
她猛地抬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泪水在精致的妆容上冲刷出狼狈的痕迹,但那双被绝望淬炼过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孤狼般的狠绝。她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用。
她迅速拨通了张阿姨的号码,声音嘶哑却异常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张阿姨,听着,钱的事我想办法!你帮我求求医生,无论如何,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告诉医生,钱明天,最迟后天,我一定打到医院账上!求你了!帮我稳小白!”
挂断电话,苏晚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身体还有些发软,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花掉、眼神却冷硬如铁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属于“晚晚”的柔弱和恐惧被强行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绝境中破釜沉舟的狠戾。她拿出化妆包,动作机械却异常迅速地修补着脸上的妆容。粉底覆盖泪痕,口红重新描绘出倔强的唇线,眼线勾勒出更锐利的轮廓。镜中的女人,美丽依旧,眼底深处却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燃烧的荒原。
她紧紧攥着那张烫金的卡片,玫瑰的暗纹仿佛要刺破她的掌心。红姐的办公室门还关着。她没有再进去,只是将卡片死死地按在胸口,仿佛那是通往地狱的通行证,也是唯一能换取弟弟生机的钥匙。她转身,不再看那扇门一眼,迈着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的步子,走向喧闹的前厅。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今晚,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回到前厅,震耳的音乐和迷离的灯光再次将她包裹。苏晚像一台上紧了发条的机器,脸上重新挂起职业化的、甚至比平时更热烈几分的笑容,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扫视着每一个潜在的“目标”。她主动找到梅姐,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和疲惫后的脆弱:“梅姐,今晚帮我多排几个台吧,最好是大方点的客人…我弟弟那边…急用钱。”
梅姐看着她明显哭过又补妆的脸,和那不同寻常的、带着破釜沉舟意味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唉,苦命的孩子…行,姐帮你看看。A12刚来了几个搞矿的老板,看着挺阔气,就是手有点不老实,你…忍忍?”
“谢谢梅姐。”苏晚扯出一个笑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能行。”
这一晚,苏晚彻底抛开了那点可怜的矜持和“底线”。她穿梭在不同的卡座之间,笑容灿烂,言辞热络,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胃里火烧火燎,脸上却笑得愈发甜美。面对客人或明或暗的揩油和越来越过分的调笑,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巧妙闪躲,而是半推半就,甚至偶尔主动迎合一下,只为换来更多的小费和更大方的红包。她像一个在悬崖边起舞的精灵,每一步都踩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上,用透支自己换取着那些沾着酒气和欲望的钞票。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麻木像潮水般涌来,又被她强行压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钱!ICU一天一万多!进口药!必须撑下去!
在应付一个喝得醉醺醺、满嘴污言秽语的暴发户时,对方油腻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裙摆的边缘。苏晚身体僵硬了一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推开那只手。但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透过攒动的人头和迷离的烟雾,瞥见了二楼VIP区域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聿。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站在二楼雕花的栏杆旁,手里端着一杯纯净水,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喧嚣的场子。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平静地扫过舞池、卡座,最后,似乎在不经意间,落在了苏晚所在的这个角落,落在了她被客人肆意轻薄、却强颜欢笑的脸上。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没有鄙夷,没有同情,甚至没有之前那种冰冷的警告。那是一种纯粹的、彻底的漠然,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正在被使用的、无关紧要的物品。
那漠然的目光,比任何羞辱和威胁都更让苏晚感到刺骨的寒冷和难堪。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垂下眼睑,避开了那道视线,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绷紧,连强装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暴发户不满她的僵硬,用力捏了她一把:“装什么死鱼?给老子笑!”
苏晚身体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回神。她强迫自己抬起脸,对着暴发户挤出一个更加夸张谄媚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王哥,您别急嘛,人家这不是在想怎么让您更开心嘛~” 她主动拿起酒杯,凑到暴发户嘴边,用身体挡住了二楼那个方向的视线,也挡住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乎绝望的屈辱和狠意。
沈聿的漠视,像最后一根稻草,将她心中那点残存的、关于“人”的微弱感觉彻底碾碎。在这个地方,她确实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连被施舍一点情绪都是奢侈。为了弟弟,她必须把自己卖得更彻底,更快!
凌晨三点,“暮色倾城”的喧嚣终于接近尾声。苏晚送走了最后一个醉醺醺的客人,脚步虚浮地走向更衣室。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胃里灼烧得厉害,喉咙里满是酒气和呕吐物的酸涩感。妆早已花了,眼线晕开,像两团肮脏的污迹。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她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骤然松懈,巨大的疲惫感和生理上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冲到洗手池边,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些酸水,烧得喉咙生疼。
她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脸颊,试图洗去那层厚厚的脂粉,洗去满身的酒气和令人作呕的触碰感。抬起头,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眼底布满红血丝,嘴唇因为酒精和呕吐而干裂,整个人透着一种被彻底掏空、濒临崩溃的脆弱。只有那双眼睛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孤狼般的狠戾。
她颤抖着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今晚的“收获”——厚厚一叠沾着汗水和酒渍的钞票,还有几张银行卡。她借着昏暗的灯光,一张张数着,手指因为寒冷和虚弱而微微发抖。加上客人塞给她的红包和转账,大概有…两万多。
两万多。只够ICU撑两天。距离红姐要求的“云顶会所”之约,还有十几个小时。那才是真正能拿到大钱的机会,也是真正踏入地狱的门槛。
她将钱死死地攥在手心,仿佛那是弟弟生命的倒计时。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极度紧绷让她头痛欲裂,胃部的灼烧感一阵强过一阵。她蜷缩在更衣室冰冷的地板上,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没有哭声,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极其轻微、几乎被地毯吸收的脚步声,停在了更衣室门口。
苏晚瞬间僵住,所有的呜咽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喉咙。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扇薄薄的门板,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是梅姐?还是哪个喝醉走错路的客人?或者是…红姐派来的人?
门外的人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几秒钟后,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质地精良的白色便签纸,悄无声息地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像一片冰冷的雪花,飘落在苏晚面前的地毯上。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张突然出现的便签纸。在“暮色倾城”,任何不期而至的东西都意味着麻烦,尤其是这种悄无声息的方式。
她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和内心的惊涛骇浪,手脚并用地爬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捡起那张便签纸。入手微凉,带着一种特殊的、不易察觉的冷冽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缓缓打开了那张便签。
纸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冰冷而精准的字迹,像手术刀般刻在纯白的纸面上:
“云顶玫瑰有毒,花刺带钩。想救你弟弟,明晚十点,‘迷迭香’咖啡馆后巷,一个人来。带耳朵,别带尾巴。——一个知道‘新货’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