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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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笔录:我被陛下喂了长生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咸阳宫,麒麟殿。
鎏金的蟠龙柱矗立在弥漫着淡淡丹药硫磺气息的空气里,支撑起一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辉煌。百官垂首,屏息凝神,仿佛连殿外呼啸而过的秋风都被这森严的殿宇掐断了声响。
司马彦跪在冰凉的玉阶之下,脊背却挺得笔直。他手中紧握着一卷刚刚写就的史册竹简,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作为太史令,记录帝王言行,褒贬世事得失,是他的职责,更是融于血脉的信仰。
“陛下,”他的声音清朗,穿透大殿的死寂,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古井的石子,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上,“臣,依制笔录。《始皇本纪》三十七年,秋,帝东巡返,于琅琊台召方士徐福,责其耗费巨万,求仙药不得,尽坑其徒众四百六十余人于谷城。帝怒未消,复令侯生、卢生等炼金丹于骊山,征童男童女各三百,以汲甘露,聚九州之铜……”
“够了!”
御座之上,一声低沉的怒喝如闷雷炸响,打断了他的诵读。秦始皇嬴政,这位吞并六国、睥睨天下的帝王,此刻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阶下的史官,那目光里蕴含着足以焚山煮海的怒火。
“司马彦,”始皇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长期服食丹药而产生的虚浮燥意,“朕让你秉笔直书,不是让你处处暗含讥讽,谤讥朝政!坑杀方士,乃其欺君罔上,死有余辜!炼制金丹,为求国泰民安,朕万寿无疆,永镇天下!那些贱民,能为朕的长生大业献身,是他们的荣耀!到你笔下,怎就成了暴虐无道,耗费民力?”
司马彦抬起头,毫无畏惧地迎上那足以让任何人肝胆俱裂的目光:“陛下,史笔如铁,唯信唯实。坑杀之事,确有;征发童稚,属实;铜铁用于丹炉而非农具兵戈,亦属实。臣只记录事实,不敢妄加褒贬,然事实本身,自有其重量。”
“好一个事实自有其重量!”嬴政猛地一拍御案,震得案上玉玺都跳了一下,“你是在指责朕?用你的竹简来指责朕?!”
殿内气氛骤降,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丞相李斯眼观鼻,鼻观心,赵高则垂着眼睑,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臣不敢。史官之责,在于记录。后世观之,自有公断。”司马彦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心中已是一片凛然。他知道触怒皇帝的后果,但他从未想过妥协。史册之上,不应有谎言的位置。
嬴政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忽然,他脸上的怒容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冷酷、甚至带着几分残忍玩味的表情。
“好,很好。司马彦,你既然要坚持你的‘史官之责’,朕便成全你。”他缓缓后靠,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却更令人毛骨悚然,“你不是追求真实吗?朕就给你一个……永恒的机会,去亲眼看看,朕的江山,是如何万世永昌的!”
他挥了挥手:“来人,取‘半炉金丹’来。”
听到“半炉金丹”四个字,殿中几位知晓内情的老臣脸色瞬间煞白。赵高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更深的阴鸷。
不久,一名宦官颤颤巍巍地捧着一个玉盘上前,盘中放着一枚龙眼大小、色泽暗红、表面凹凸不平、甚至能看到未融化矿物质的丹丸。它散发出的不是药香,而是一股混杂着金属腥气和草木腐味的怪异气息。
“此丹,”嬴政的声音带着一种可怕的愉悦,“乃卢生等人最初所炼,火候未足,药性驳杂不纯,服之虽得长生,却需日夜承受五脏焚燃、经脉逆转之苦,永无休止。朕本欲将其废弃,今日,便赏赐给你吧。”
他盯着司马彦,一字一句道:“朕要你,带着你这身硬骨和你的破笔,永远地记住今天,永远地承受这蚀骨噬心的痛苦,亲眼看着朕如何成就霸业,万世不朽!而这,就是你冒犯朕的代价!永恒的痛苦,才是对你最真实的记录!”
司马彦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不是怕死,而是这种超越死亡的折磨,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看着那枚诡异的丹药,又看向御座上那尊似乎已经超越凡人、陷入某种疯狂偏执的帝王。
两名虎贲卫士上前,粗暴地捏开他的嘴。那枚暗红色的丹药被塞入口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灼热瞬间弥漫开来,几乎让他窒息。他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摩擦着喉咙。
丹药入腹,起初并无异样。但很快,一股恐怖的热力从丹田猛然爆发,如同烧红的烙铁捅入了内脏!剧烈的绞痛瞬间席卷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每一根骨头都像被碾碎重组!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官袍,他蜷缩在地,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眼前阵阵发黑。
嬴政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拖出去,扔远点!别让他污了朕的宫殿!”
卫士像拖死狗一样将剧烈抽搐的司马彦拖出了大殿。冰冷的秋风拍打在他滚烫的脸上,却无法减轻丝毫体内的焚痛。他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浮沉,最后残留的感知,是听到殿内重新响起的乐舞之声,以及始皇志得意满的命令:“摆驾!朕要即刻服食侯生新献上的‘九转乾坤大成金丹’!朕要即刻飞升!”
……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彦在一片荒郊野岭中醒来。
月明星稀,寒鸦啼鸣。
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一条干涸的河道旁,浑身沾满泥污。预期的死亡并没有来临,但那可怕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些,变成了体内一种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灼热感和隐约的抽痛。
他挣扎着坐起身,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恢复得很快,白天那几乎要撕裂他的痛楚,现在似乎变得……可以忍受了?他检查身体,除了饥饿和虚弱,竟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
“这……就是半成品长生药的折磨?”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这痛苦确实可怕,但似乎并非完全无法承受。
就在这时,远处咸阳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并非雷声,也非鼓声,那声音极其怪异,仿佛天地都在震颤。紧接着,是隐隐约约的、如同海潮般的喧哗和哭嚎声,顺着风远远传来。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司马彦的心脏。
他强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爬上一处高坡,望向咸阳。只见那座雄伟的都城此刻灯火通明,乱成一团,无数火把像无头苍蝇般移动着,与往常宵禁后的肃穆截然不同。
几天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野火般传遍了关中大地,也传到了躲在破庙里艰难适应身体变化、靠野果充饥的司马彦耳中:
始皇陛下,于东巡归途中的沙丘宫……暴毙!
据传,陛下服食仙丹后,初时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犹如真龙临世,不料深夜时分突然七窍流血,浑身肌肤开裂,散发出道道金光,顷刻间便……崩逝了!如今秘不发丧,车队正匆匆赶回咸阳!
消息如一道霹雳,炸得司马彦目瞪口呆。
暴毙?成品金丹……失败了?
而那枚本该让他永受折磨的半成品丹药……却似乎……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虽然不适却蓬勃旺盛的生机,再回想那日益遥远的、几乎将他撕裂的剧痛初期。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冰冷的闪电,劈开了他的脑海:
皇帝追求完美长生,却因药力过猛或未知反噬而身亡。
自己被迫服下失败的半成品,阴差阳错……却可能获得了真正的、某种意义上的……
永生?
寒风卷着枯叶吹过破败的庙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司马彦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无尽的震惊、茫然,以及一种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宿命感。
历史的车轮,在他眼前,轰然转向。
而他自己,被抛出了时间的河流,成了一个永恒的旁观者。
史官的笔,刚刚记下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而他的永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