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阅读都市脑洞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没氪金的系统总想逼我修仙》?本书以陈一穷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笔上清风者”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没氪金的系统总想逼我修仙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口袋里的五十五块钱,像是三块烧红的炭,烫得陈一穷心神不宁。这点钱,别说寻找“入门”资源,就是维持最基本的生存,也撑不了几天。那两件从孙老板那儿买来的山寨“法器”——粗陶香炉和兽牙吊坠,被他贴身揣着,粗糙的触感和若有若无的、带着尘土与陈旧香灰的怪异气味,时刻提醒着他处境的窘迫与荒诞。
孙老板最后的警告言犹在耳,关于“虚无市太清路33号”的禁忌,关于“那条道”的残酷。但他没有退路。黑木牌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乌老板的“交易”如同悬颈之绳,体内驳杂的气息和潜伏的阴邪更是催命符。他必须前进,哪怕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更深的泥沼。
他没有回那个“客栈”,也不敢再去已知的“节点”附近晃荡。兜里的钱,够他再住一晚最便宜的地下室,或者……买点东西,尝试做点什么。
他想起了孙老板提到过的“料”——灵石、灵材、阴魂珠、煞晶。这些东西,他一样都没有。但他有黑木牌,有在山洞里和废弃工厂见识过的、黑木牌对阴邪之物的“贪婪”吸力。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念头,如同毒藤,在他绝望的土壤里滋生出来。
既然黑木牌能吞噬“蚀骨”那种东西,那它是不是也能……“吸收”一些相对弱小、游离的阴邪气息,并将其……“转化”成某种可用的“料”?
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过程极度危险,也值得一试。他需要启动资金,需要敲门砖。
目标,锁定在了“阴魂珠”上。按照通俗理解(以及从各种杂书和传闻里拼凑的模糊概念),这玩意儿似乎是某些阴魂、怨念或特殊阴性能量凝结而成,算是“阴属性”材料里相对基础的一种。孙老板提过一嘴,或许这东西在底层“暗市”里,有一定的流通性和需求。
去哪里找?坟地?乱葬岗?或者……医院太平间?
这些地方不仅风险高(可能遇上真正的凶灵或更麻烦的东西),而且以他目前这半吊子的敛息法和两件破烂法器,能不能靠近都是问题。
他需要一个相对“安全”(指没有强大实体阴灵盘踞)、又可能有游离阴气汇聚的地方。最好还能有点“屏障”,避免吸收过程中动静太大,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他想到了城市边缘,那些因为拆迁、污染或规划变更而被废弃、又传闻“不太平”的老旧小区、工厂或公共设施。这些地方人气散尽,荒败日久,容易滋生阴秽,但又因为缺乏强大的“执念”或特殊地脉,通常不会形成太凶的鬼物,最多有些游魂野鬼或阴气淤积。
他用最后的钱,买了点最廉价的面包和水,又在一个快要倒闭的五金店角落,用十块钱淘换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用的、老式黄铜外壳的罗盘(指针都锈住了)。这东西当然不能指南,他只是觉得,或许能借助它那点微弱的金属性和古旧气息,当个拙劣的“阴气指向器”?纯粹是心理安慰。
揣着这点可怜的家当,他开始在城市地图(用手机拍下的公共区域地图,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上寻找目标。最终,他选中了城东一片废弃多年的老纺织厂家属区。那里据说拆迁闹了很久,死过几个人,后来就彻底荒了,成了流浪汉和野狗的乐园,晚上经常有怪声,被当地人视为“阴地”。
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未暗,是一天中阳气渐衰、阴气初升的“逢魔时刻”。陈一穷来到了这片废弃家属区的外围。残破的楼房像被掏空了内脏的巨人骨架,黑洞洞的窗口如同失明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入侵者。碎砖烂瓦,荒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尿臊和植物腐败的混合气味。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找了个隐蔽的墙角,拿出那个粗陶香炉。按照孙老板说的,用指甲小心翼翼地从炉底刮下一点点黑色香灰,放在一片捡来的碎瓦片上。然后,他摸出身上最后一个打火机(五毛钱一个的劣质货),咔嚓几下,才勉强点燃。
香灰被点燃,没有明火,只冒出一缕极其细弱、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烟雾,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有点像陈年檀香又有点像艾草烧焦的古怪气味,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呛人。但就在这烟雾袅袅升起,将他略微笼罩的瞬间,陈一穷感觉自己的心神似乎真的“定”了一下。之前因为紧张和谋划而有些纷乱的思绪,被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力量抚平了些许,体内那微弱气旋的运转,也似乎顺畅了一丝。
有用!虽然效果微弱得可怜,但这山寨“安神炉”,还真不是完全没用。
他将兽牙吊坠也挂在脖子上,粗糙的牙齿贴着胸口皮肤,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似乎也让他对周围环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荒败之地的阴冷晦气,多了一点微弱的“隔阂感”。
准备就绪。他运转起那经过自己修改、依然粗陋但已稍有心得的敛息法,让自己如同一个移动的、不起眼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废弃家属区的深处。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环境越是破败。倒塌的墙壁,破碎的玻璃,锈蚀的铁门,还有墙上那些褪色的、带着某个时代印记的标语残迹,共同构成了一幅荒凉诡异的图景。偶尔有野狗在远处吠叫,或者不知名的夜鸟扑棱棱飞过,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陈一穷放慢脚步,集中精神,尝试去“感应”周围的气息。除了荒败死寂带来的自然阴冷,他确实捕捉到了一些更加“活跃”的、带着怨憎、不甘、迷茫等负面情绪的微弱“碎片”。这些应该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残念或死后未能完全散去的游魂气息。它们很弱,如同风中残烛,连成型都做不到,只是本能地徘徊在曾经熟悉或执念最深的地方。
对于黑木牌来说,这种程度的“阴魂”,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也远远达不到凝聚“阴魂珠”的程度。
他需要更“浓”一点的东西。
他继续深入,来到了一片似乎是以前厂区小广场的地方。广场中央有个干涸的、堆满垃圾的喷水池。池子旁边,立着一棵枯死已久、枝干扭曲如同鬼爪的老槐树。槐树属阴,易招鬼物。这地方,阴气明显比周围更重一些。
陈一穷在距离枯槐十几米外的一处断墙后蹲下,仔细观察。他能感觉到,枯槐周围盘踞的阴冷气息更加凝实,甚至隐隐形成了一个极淡的、缓慢旋转的“气旋”。有几缕比其他地方更清晰的、带着痛苦和绝望情绪的残念,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缠绕在枯枝之间。
这里,或许有“料”。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冰冷沉坠的黑木牌。牌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黑得更加纯粹,表面的裂纹仿佛深邃的沟壑。
他将黑木牌握在手中,尝试着,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地承受它的“镇压”或“标记”,而是主动地、极其小心地,将一缕自己的意念,混合着那微弱的气旋产生的一丝气息,缓缓“注入”黑木牌中。
这不是操控,而是“沟通”,或者说是“请求”——请求它,吸收、转化这片区域淤积的阴魂之力。
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会不会引发黑木牌的反噬。但他必须试试。
意念接触的瞬间,黑木牌猛地一震!一股冰冷、贪婪、仿佛沉睡了许久的意识被惊动,顺着他的意念反冲回来,差点将他的心神都冻结!
陈一穷吓得差点把牌子扔出去,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坚守住最后一点清明,将那“请求”的意念,反复传递过去——目标,是那片枯槐下的阴气,不是他!
黑木牌内部的“意识”(如果那能称之为意识的话)似乎迟疑、判断了片刻。或许是因为陈一穷的“供奉”(那点微弱的气息),或许是因为枯槐下的阴气确实让它“感兴趣”,又或许是因为它本身就需要“进食”来维持或增强某种状态……
终于,那股冰冷贪婪的意念,如同出闸的毒蛇,倏地“锁定”了枯槐下的阴气漩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一股无形的、冰寒刺骨的吸力,以黑木牌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精准地笼罩了那片区域。
陈一穷看到,枯槐周围那淡薄的阴气漩涡,猛地加快了旋转,然后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拧紧,疯狂地朝着黑木牌的方向涌来!缠绕在枯枝间的残念发出无声的、充满了痛苦和被掠夺的“尖叫”,化作一缕缕灰黑色的烟气,被强行抽离、吞噬!
枯槐本身似乎也发出一阵轻微的、仿佛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本就枯死的枝叶,颜色似乎更加灰败了一些。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分钟。
当最后一丝阴气被抽干,枯槐周围变得“干净”了许多,那种阴森压抑的感觉明显减弱。而黑木牌,则再次恢复了沉寂。只是陈一穷握着它的手,能感觉到牌子似乎……“饱”了一些?内部的冰冷感仿佛多了一点“凝实”的重量。
结束了?这就完了?阴魂珠呢?
陈一穷正疑惑间,忽然感觉到,黑木牌与他掌心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脉动”。紧接着,一点极其细微、冰凉坚硬的“东西”,仿佛从黑木牌深处被“挤”了出来,顺着他的指缝,滚落在他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他低头看去。
掌心躺着一颗珠子。
黄豆大小,通体呈一种极其晦暗、近乎纯黑的颜色,表面毫无光泽,像是用最劣质的墨汁浸泡过又晒干的泥丸。仔细看,珠子内部似乎有极其淡薄的、如同雾气般的灰色物质在极其缓慢地流动,若不凝神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入手冰凉,重量比同等大小的石子略轻,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散发出来,仿佛一块真正的、冰冷的死物。
这就是……阴魂珠?
陈一穷眼角抽了抽。这卖相,别说跟想象中宝光莹润、阴气森森的“法宝材料”比,就是比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都差远了,更像是不小心从哪个坟头抠下来的、沾了泥的鹅卵石。
但当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气息注入这颗小珠子时,珠子内部那淡薄的灰色雾气,立刻加快了流转速度,并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但确实属于“阴性能量”的冰凉感。同时,他体内的阴冷煞气,似乎也对此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与“渴望”。
是真的。虽然品质低劣得令人发指,但这确实是阴魂珠,或者说,是阴魂珠的“边角料”、“残次品”。
黑木牌吸收了那么多阴气残魂,就“吐”出这么个玩意儿?这转化效率也太低了吧?还是说,绝大部分能量都被它自己“消化”了,只把最渣滓的部分排了出来?
陈一穷看着手里这颗寒碜的“阴魂珠”,又看了看手中沉寂的黑木牌,心情复杂。一方面,他验证了黑木牌确实有“转化”阴邪之物的能力,这或许是他获取资源的途径。另一方面,这产出也太磕碜了,而且过程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黑木牌反噬。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颗劣质阴魂珠用一张干净的纸巾包好,放进贴身口袋。然后,他收起黑木牌(牌子似乎因为这次“进食”和“排泄”,变得更加“安静”了),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似乎瞥见,远处一栋半塌的楼房二楼,某个黑洞洞的窗口后面,好像……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陈一穷浑身汗毛倒竖,立刻蹲下,躲到断墙后面,敛息法运转到极致,心脏狂跳。
有人?是这里的流浪汉?还是……和他一样,来此“采料”的“同道”?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等了足足五分钟,那边再无任何动静。只有风声穿过破窗的呜咽。
不能久留。
他弓着身子,如同受惊的狸猫,借着废墟和阴影的掩护,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片废弃家属区。
直到重新踏上外面相对“正常”的街道,被路灯昏黄的光芒笼罩,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怀里的劣质阴魂珠和黑木牌冰冷依旧,粗陶香炉的灰早已燃尽,只剩下一点呛人的余味。兽牙吊坠贴着皮肤,传来一丝安慰般的凉意。
第一次“主动”使用黑木牌,第一次“制造”出(虽然很劣质)修行资源,第一次在“暗路”上尝试“生产”……这感觉,既忐忑,又隐隐有种扭曲的兴奋。
他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更加危险、也更加不归的路。
用黑木牌“生产”阴魂珠,无异于饮鸩止渴。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颗不起眼的黑色小珠子。
下一步,是找个地方试验一下这东西的具体效果和“市场价值”?还是继续寻找类似的“阴地”,积攒更多“本钱”?
他抬头,望向城市东南方向,那片他曾逃离的、属于废弃工厂和未知危险的区域。
或许……在拥有足够的实力和资源之前,他应该更加低调,更加专注于提升自身。
但首先,他需要卖掉这颗珠子,换点真正的钱,或者……换点更实用的东西。
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朝着记忆中另一个可能存在的、更低层次的“交易点”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将光明与阴影分割得泾渭分明。
陈一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明暗交界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