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月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决绝:“不是心软,只是觉得,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司砚讥笑了一声,嘴角带着些许弧度,转头朝着崔景翊道:“听到了吗,崔公子,苏小姐觉得,你不值得。”
“滚吧!”
崔景翊此刻脸色铁青,但却不敢反驳,只低头道:“是。”
司砚却不再理会他,转而对着苏棠月道:“走吧,我送你。”
苏棠月点头,跟随司砚离开。走的时候,看都没看崔景翊一眼。
等二人都走后,崔景翊脸色灰败,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苍老了十岁。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被曾经仰慕过自己的女子如此轻视。
都怪自己,还不够强。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扳倒司砚,让苏棠月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更值得。
彼时的崔景翊丝毫没意识到,明明是他自己先抛弃的苏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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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头,苏如烟和萧灵儿隐藏在茶楼对面的一处巷子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茶楼的方向。
“怎么还没出来,你确定消息已经带到了?”萧灵儿有些不确定的朝着苏如烟问道。
“郡主放心,消息我确定已经带到,方才我亲眼看到司砚已经进去了,说不定,苏棠月这会儿正在里面挨打呢。”
“胆敢当众给那活阎王戴绿帽子,苏棠月这次死定了……咦?”
苏如烟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眼睛猛地睁大,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茶馆门口。
萧灵儿也顺着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愣在了当场。
怎么会?
苏棠月竟然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不仅如此,司砚还亲自拉她上了马车,二人共乘一辆马车。
直到司砚的马车从二人身前当场而过,苏如烟和萧灵儿才回过神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萧灵儿想也不想的朝着苏如烟质问道。
苏如烟脸色一阵难看,咬牙道:“定是苏棠月又使出了什么伎俩,欺骗了司砚。”
不然,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妻子在外头与外男私会?
“会不会是司砚自己不行,所以连这都能忍受?”苏如烟狐疑道。
萧灵儿回头看她,一副宛如智障的表情。
“苏如烟,我看你是脑子锈掉了,司砚是什么人?那可是位高权重的指挥使大人,即便他身体有疾,猛虎身侧又岂容他人酣睡?便是他对苏棠月什么也做不了,也定不会容忍苏棠月对他不忠。”
苏如烟没说话,实则心里对萧灵儿这话也颇为认同。
只是她想不通,为何司砚竟然没生气。
“走吧,先进去看看崔公子。”萧灵儿建议道。
随后,两人相携走进了茶楼,却不料刚好撞见崔景翊从里面走出来。
“崔公子……”萧灵儿换上一副得体的笑容,迎了上去。
却不料崔景翊就跟没听见一般,目不斜视,径直越过萧灵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萧灵儿:……
苏如烟:……
最后,萧灵儿气得在原地跺脚。
另一头,苏棠月和司砚二人同坐在马车里,一路相顾无言。
苏棠月紧靠着马车的角落,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这是两人私下第二次独处,第一次是在她的书房,如今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苏棠月难免会有些紧张。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司砚已经闭上眼,靠着窗台上假寐,便把感谢的话咽了回去。
这时,马车刚好经过一处拐弯,因着速度有些快,苏棠月一时没有防备,眼看就要撞在前面的车架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她。
“坐好了!”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情绪。
苏棠月抬头,刚好撞进对方那双深邃而冷冽的眼眸中。一股霸道的男性气息钻进鼻腔,令她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她脸颊微红,慌忙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多谢大人……”
司砚松开手,修长的指尖微微捻了捻,仿佛在体会女子身上那特有的温度。
“不必。”
他重新坐回窗边,闭上眼,仿佛方才的举动只是顺手而为,毫无波澜。
苏棠月尽力平复自己的心跳,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大人若是累了,前面可以放下,我独自回府即可。”
司砚听闻,眼睛未睁,语气有些淡,“无碍。”
苏棠月抿唇,手指无意识的绞了绞手里的帕子。
过了一会儿,似鼓起勇气又道:“今日大人替我解围,我……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司砚依旧闭着眼,仿佛一尊没有七情六欲的玉像一般。
半晌后,他睁开眼,带着些许戏弄的眼神看过来:“你我之间,本就是各取所需,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亦不会要求你做些什么。”
“但是……”紧接着,又听见他话锋一转,微微倾身,朝着苏棠月靠近了几分,道:“若苏小姐真想感谢,不如……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他目光落在苏棠月的脸上,带着几分审视,似又似笑非笑,端看她如何应对。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令苏棠月心跳有些紊乱,下意识的往后靠了几分。
“扮演……角色?”
司砚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嘴角上扬,语气依旧很淡:“没错,你我定亲,虽各取所需,但在外人眼中,你是我未来的夫人,该有的体面,我不会少你,但你也该……配合些。”
苏棠月捏紧手里的帕子,问道:“大人要我如何配合?”
见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司砚顿时觉得心情颇为不错,卖了个关子。
“等到了乞巧节,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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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依照习俗,女子会在这一天穿针引线、祈祷许愿,期盼能拥有一双巧手与美满姻缘。
南齐民风开放,乞求节这一天,互相钟情的男女可上街游玩,放河灯,或猜灯谜等。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是南齐十分重要的节日。
自从上次从望春楼回来后,苏棠月已经连续十多日没出门了,一直在院子里研习那本琴谱。
如今,她已经谱奏了一首曲子,日日加以练习,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赠予司砚。
这天,苏如烟突然来到月苑,还带来了一些香包,抹额等物件,并道:
“父亲说了,明日乞巧节,让你我二人都出府去,为祖母祈福,姐姐,明日申时,我在城东那条河边的柳树下等着你。”
走的时候,还不忘强调:“听闻城东寺庙的河边,祈福特别灵验,姐姐,你会来的吧?”
苏棠月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转头,墨兰拿起那些物件,皱眉道:“小姐,这只有一日的功夫了,二小姐现在才送过来,明显是想要为难你。”
针线活可是个细致活,马虎不得,也粗糙不得,更何况是要送给即将回京的老夫人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能赶制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