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确实中毒了,这毒,老夫还解不了。”葛医师深感有愧的叹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宋母满脸悲戚,一副要晕厥的模样。
“阿锦。”宋父赶忙搂住她,眼中满是悲伤。
天要亡我宋家吗?
宋砚礼抿着唇,突然得知自己不久后要死了,心顿时沉入谷底,他脑子闪过或许谢昭芮能救他,但他又突然清醒,谢昭芮也不是医师,如何救得?
“大哥。”宋知鸢泪眼汪汪,本是明媚的脸,如今却伤心落泪的揪在一起。
“咳,老夫师兄能解……”
“什么?”四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泪眼婆娑的看着葛医师。
“我说,老夫的师兄,医谷谷主可解此毒。”葛医师摸了把胡子,露出笑容。
“……”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良久,宋砚礼才憋出一句。
“葛叔,说话不要大喘气。”
“嘿嘿……”葛医师嘿嘿两声,颇jian。
“老夫这就回去给师兄传信,别担心嗷砚小子。”
葛医师背着药箱腿脚飞快的离开。
众人一颗心上上下下的,这会得知有救,也是放松了几分。
不由得,他们脑中浮现谢昭芮的面容。
“砚儿,昭芮那你上心些,怎么说人家也算救了你,可不能冷待人家。”宋父敲打敲打他那冷漠的儿子。
“是啊大哥。”宋知鸢不太情愿谢昭芮做她大嫂,倒不是什么因为,而是她的庶妹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男子。
但是再怎么样,她也是救了大哥。
“我知道的爹娘。”宋砚礼点头,又看向宋知鸢。
“鸢儿也别对你大嫂生气,她庶妹的事与她无关。”
宋知鸢不满的嘟了嘟嘴:“我知道的大哥,我不会再不分是非,胡乱怨怼了。”
“爹娘,儿子就先回房了。”宋砚礼知道他妹妹的性子,不会胡闹,跟爹娘说了声,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宋母就追了出来。
“砚儿……”
“怎么了娘?”宋砚礼疑惑的回头。
宋母从手腕处摘下碧色的手镯,镯身通体翠绿,纹路清晰,又不显老气。
“这镯子啊,是你祖母传给娘的,也是传宋家儿媳妇的,如今也由娘传给昭芮。”将镯子递给宋砚礼,宋母又继续说:“娘希望你能和昭芮好好的,无关昭芮救过你。”
宋砚礼接过镯子,直直的看着母亲,他知道她的担忧,不管未来的事会不会发生,她始终都只有一个愿望,只要儿女安康。
“娘,儿子说过的,她嫁与儿子,是儿子的妻,儿子定然会和她好好的,娘不必担忧。”宋砚礼定定的看着母亲,神色认真的保证。
“这般就好,你快些回屋吧,莫要让昭芮等急了。”宋母露出笑意,催促他赶快回去。
宋砚礼温声应下,在母亲的注目下脚下的步子走的飞快。
刚回屋就瞧见谢昭芮懒懒的撑着下巴,秀眉微颦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微黄的烛火下,她秀气娇柔的面容显得格外恬静,粉唇微微嘟起,瞧着并未涂口脂,即便这样,看着也诱人的紧。
想起昨夜的孟浪,他喉间微动。
“在想什么?”他嗓音清澈冷冽,犹如一汪清泉。
“想家了。”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谢昭芮才反应过来。
对着宋砚礼笑道:“回来了?快些坐下。”转头吩咐下人换壶热茶。
“若是想念岳父岳母,待明日和你一块回去。”突然离家,想念是正常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同。
却见谢昭芮摇摇头:“后日便是回门,提前回去,只怕坏了规矩。”
她心中叹气,她想念的不是谢家。
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家啊,有手机啥都有的家啊。
“哪有什么坏不坏规矩的,只要你想,回去便是,无人敢说你不妥。”宋砚礼却是略微皱眉
谢昭芮望着他,心中感动,张嘴想说什么,余关瞥见一个小厮,唇角微颤。
【我靠,这不是天天给便宜夫君下毒的小厮吗?原来竟是每晚的茶水里下毒吗?难怪宋家其他人都没有事,要怎么样才能让便宜夫君不喝这个茶水?】
宋砚礼眼睫颤了颤,挥手让小厮下去。
“将茶水放下,去备热水,少夫人要更衣。”
“是。”小厮恭敬的退下,却在即将退出房门时,微微抬起了眸,眸中晦暗不明。
“?”谢昭芮不明所以,她什么时候要沐浴了?
她疑惑的看向宋砚礼,却见对方盯着茶碗,没有理会她。
【宋砚礼难道发现茶水不对劲了?他怎么发现的?话说这小厮天天给他下毒,一日不落,他对你可是真爱勒。】
却见宋砚礼不知从哪摸出银针放入茶碗。
“夫君,你……”谢昭芮眨巴眨巴眸子,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不是,他怎么发现的?文中,宋砚礼直到死去都不知道谁给他下的毒。
“我方才去爹书房和他商谈要事,突感不适,让葛叔来瞧了瞧,却不料我身中剧毒,又瞧了爹娘和小妹的身子却并无大碍,所以爹娘让我小心,这才时刻备着银针。”宋砚礼眼也不眨的扯起谎来。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谢昭芮慌张的揪着脸蛋。
【不是说这毒,毒发之前都不会有异样吗?并且很难察觉吗?怎么剧情不对啊?】
宋砚礼瞧着她这故作慌张的模样暗自发笑,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要是一开始就没有心声,或许他就信了。
宋砚礼一脸轻松,还向她展示银针:“无妨,葛叔有个师兄可解我的毒,已经派人给他师兄传信了,不过这茶水是不能喝了。”
她一瞧,还真发黑了,嘿,古代的银针就是神奇哈。
还想问怎么处理这两碗茶水,就见男人端起茶碗就倒在屋内的盆栽里。
她眨着眼睛:【所以不管身处哪个朝代,碰到不能喝的茶或者药都是倒盆栽里的,这盆栽跟他们也是挺倒霉的。】
男人身子一僵,眸色有些委屈,那他屋内也没有可倒的了呀,倒旁的地方下人们打扫也会注意到,只有倒盆栽里,才不会被发现。
“公子,热水已备好。”丫鬟在门外禀报。
“嗯,抬进来吧。”宋砚礼放好茶碗坐下,才轻声开口。
等屋内一切就绪后,他从怀中掏出了碧色玉镯,执起谢昭芮的手,给她戴进去。
谢昭芮疑惑:“这是?”
“宋家世代相传的镯子,祖母传给娘,娘又传给你,便是真心认可了你。”宋砚礼轻声道。
“这般贵重,不若放起来,我怕我鲁莽,磕碰了怎么办?”
“无妨,这镯子不轻易碎,放心吧,快去洗漱。”
“嗯。”
谢昭芮垂眸转动着镯子,眸中微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