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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隐

作者:岁春迟

字数:115998字

2025-08-28 06:14:42 连载

简介

小说《千帆隐》的主角是叶栖棠谢临舟,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岁春迟”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千帆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青布马车碾过京城冰冷的石板路,将东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森严抛在身后。叶栖棠蜷缩在昏暗的车厢角落,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粗布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太子那双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冰冷眼眸,依旧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目光中的审视、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让她如芒在背。

回到李府西跨院那间破败的耳房,叶栖棠立刻反手闩上门。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从溺水的深渊中挣扎上岸。她迅速掏出怀中那张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素笺——“北境风雪急,稚子盼归期”——指尖颤抖着抚过那苍劲的字迹。

狂喜与巨大的恐惧交织!谢临舟为何告诉她这个消息?是善意?是陷阱?还是……他需要她做什么?北境……那是何等凶险之地!承安重伤在身,流落北境五年,他如何活下来?又经历了什么?无数疑问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将素笺仔细藏好。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太子已经注意到了她这个“哑婆子”,这是巨大的危险,也是接近核心的绝佳机会!她必须更加谨慎,更加清醒!

接下来的几日,李府的气氛悄然变化。王嬷嬷对方妈妈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府中下人对叶栖棠的敬畏更深,连李婉如院子里的丫鬟见到她,也不再是鄙夷,而是带着一丝畏惧地避开目光。叶栖棠依旧沉默、佝偻,每日重复着为李崇山、李婉如推拿按压的“粗活”,但王嬷嬷不再让她去西角院处理那些“腌臜事”,只让她专心“伺候”主子。

这天午后,叶栖棠刚为李崇山按压完,退到外间角落。李崇山靠在软榻上,精神似乎比前几日好了些,但脸色依旧灰败,眼神阴鸷。王嬷嬷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汤进来。

“老爷,该喝药了。”王嬷嬷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过去。

李崇山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刻喝,浑浊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叶栖棠,声音嘶哑:“阿棠……东宫那边……如何?”

叶栖棠喉咙里“嗬嗬”两声,做出茫然不解的样子。

王嬷嬷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回老爷,东宫传了话过来……说云妃娘娘用了阿棠的……土方子,咳喘缓解了不少,夜里也能安睡了……太子殿下……似乎……颇为满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和……紧张。

李崇山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满意?呵……殿下倒是……慧眼识珠。”他目光再次落在叶栖棠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意味,“一个哑婆子……倒也有几分……用处。”

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王嬷嬷连忙上前拍背。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东宫内侍服饰的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倨傲。

“李大人!”小太监尖着嗓子,对着李崇山微微躬身,“太子殿下口谕!”

李崇山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被小太监抬手制止:“殿下体恤李大人病体未愈,免礼了。殿下口谕:李府医婢阿棠,救治云妃有功,特赐纹银百两!另,念其医术……别具一格,即日起,调入东宫药房听用,协助太医署管理药材、照料药圃!即刻收拾行装,随咱家入宫!”

调……调入东宫?!

叶栖棠的心脏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太子果然出手了!不是赏赐金银,而是直接将她调入东宫!名为“听用”,实为掌控!他看中了她的“医术”?还是……看穿了她隐藏的价值?!

王嬷嬷又惊又喜,连忙拉着叶栖棠跪下:“谢太子殿下隆恩!阿棠!快!快谢恩啊!”

叶栖棠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嗬嗬”声,对着小太监的方向连连磕头,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半是伪装,半是真实的惊惧)。调入东宫!那龙潭虎穴!她将彻底暴露在太子的眼皮底下!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

李崇山靠在软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叶栖棠,眼神复杂难辨。太子此举,是对他李府的“恩典”?还是……对他的一种警告和试探?他挥挥手,声音疲惫:“王嬷嬷……带她下去……收拾吧……”

叶栖棠被王嬷嬷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带回西跨院。王嬷嬷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她收拾那少得可怜的几件破旧衣物(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阿棠!这可是天大的造化!进了东宫,要机灵点!少说话!多做事!别给李府丢脸!也别……别惹恼了贵人!记住,你是李府出去的人……”

叶栖棠低着头,喉咙里“嗬嗬”应着,心中冰冷一片。造化?是催命符才对!但她别无选择!太子之命,无人敢违!

很快,她就被王嬷嬷送出了李府大门。依旧是那辆青布马车,只是这次,只有她一人。小太监坐在车辕上,神色冷漠。马车启动,再次驶向那座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宫阙。

东宫药房位于东宫西北角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院门高大,守卫森严。院内一排排整齐的药架,上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复杂的药香。几名穿着太医署服饰的学徒和药童正在忙碌地分拣、炮制药材。

小太监将叶栖棠交给一个穿着深青色官服、留着山羊胡、面色严肃的中年管事——姓赵。

“赵管事,这是殿下新调来的药婢阿棠,哑巴,懂点土法子。殿下吩咐了,让她在药房听用,照料药圃。”小太监交代完,便转身离去。

赵管事上下打量着叶栖棠,目光在她那张丑陋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紧锁,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和嫌弃。一个又哑又丑的粗使婆子,竟然被太子殿下亲自调入东宫药房?简直荒谬!

“哼!”赵管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指着角落里一堆刚运进来的、还带着泥土的药材,冷声道:“既然懂点土法子,那就去干点粗活!把这些新到的药材分拣干净!根、茎、叶、花、果,分开!虫蛀霉变的,挑出来扔掉!动作麻利点!别杵在这儿碍眼!”

叶栖棠喉咙里“嗬嗬”两声,顺从地走到那堆药材前,蹲下身,开始分拣。动作笨拙迟缓,如同真正的粗使婆子。

赵管事又指派了一个名叫小顺子的药童在旁边“看着”,便不再理会她,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小顺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瘦瘦小小,眼神机灵。他好奇地看着叶栖棠,小声嘀咕:“嬷嬷,您……您真会治病啊?听说您把李府的疫病都压下去了?”

叶栖棠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喉咙里“嗬嗬”两声,继续低头分拣药材。

小顺子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也不再说话。

叶栖棠一边机械地分拣着药材,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整个药房的环境。药架排列有序,药材种类繁多,不乏名贵珍品。几名太医署的官员进进出出,神色匆匆。她注意到,药房深处还有一道门,似乎通往炮制药材的作坊和内库。

她的目光扫过药架上几味特殊的药材——天南星、生附子、马钱子……这些都是剧毒之物!东宫药房,竟也储备着如此危险的东西!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接下来的日子,叶栖棠如同一个真正的哑巴苦役,在东宫药房最底层挣扎。赵管事对她极尽刻薄,脏活累活都丢给她:分拣药材、清洗药碾、打扫药房、搬运沉重的药箱……甚至让她去照料后院那片荒芜的药圃,除草、松土、浇水。她沉默地承受着一切,动作笨拙,脸上永远是那副麻木卑微的表情。

然而,在她笨拙的动作下,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药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种药材的摆放位置、每一种毒物的剂量和储存方式,都清晰地刻入脑海!她甚至利用照料药圃的机会,偷偷收集了一些不起眼的、却能在特定条件下产生剧毒的植物种子和根茎。

她如同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天傍晚,叶栖棠正在后院药圃里费力地提水浇灌。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突然,一个熟悉而慵懒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回廊下响起:

“赵管事,本王前日要的那几味画材,可备好了?”

叶栖棠身体猛地一僵!是谢临舟!

她迅速低下头,继续浇水的动作,耳朵却竖了起来。

赵管事谄媚的声音立刻响起:“哎哟!七殿下!您要的朱砂、石青、赭石,小的早就给您备好了!都是上好的!这就给您取来!”

脚步声靠近。叶栖棠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谢临舟一身月白常服,手持折扇,正站在回廊下,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药圃这边。他的视线在叶栖棠佝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有劳赵管事了。”谢临舟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笑意。

赵管事很快捧着几个小锦盒出来,恭敬地递给谢临舟身后的随从。

谢临舟接过其中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成色不错。”他合上锦盒,目光再次扫过药圃,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药房新来了个懂土法子的哑婆子?就是她?”

赵管事连忙点头:“是是是!就是那个阿棠!粗鄙不堪,殿下您瞧,正干粗活呢!”

谢临舟摇着扇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倒是……勤勉。本王游历四方,也见过不少奇人异士。这哑婆子……倒让本王想起北境边陲,那些擅长用草木疗伤的牧民……手法虽粗陋,却也……别具一格。”他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再次掠过叶栖棠,“北境苦寒,缺医少药,能活下来的人……都不容易。”

北境!

叶栖棠的心猛地一跳!他是在暗示什么?!

“殿下说的是!”赵管事附和着,却没听出弦外之音。

谢临舟不再多言,带着随从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手中的折扇似乎“不小心”掉下一枚小巧的、温润的羊脂白玉佩,无声地落在药圃边缘的草丛里。

叶栖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盯着那枚玉佩,强忍着冲过去捡起的冲动!

直到谢临舟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赵管事也回了药房,叶栖棠才装作除草的样子,慢慢挪到草丛边。她飞快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迅速弯腰,将那枚玉佩捡起,紧紧攥在手心!

玉佩入手温润,带着一丝微弱的体温。上面雕刻着极其精细的云纹,背面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篆体字——“舟”!

是谢临舟的贴身玉佩!他故意留下的!

叶栖棠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是在传递什么信息?还是……在试探她?!她迅速将玉佩藏入怀中最贴身的位置,那温润的触感仿佛带着灼人的热度。

深夜,东宫药房后院一片死寂。叶栖棠蜷缩在分配给她的、靠近柴房的一间狭窄逼仄的下人房里。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床薄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药草气息。

她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怀中的玉佩紧贴着皮肤,那温润的触感让她无法平静。谢临舟……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夜枭低鸣的“咕咕”声!

叶栖棠瞬间警觉!这不是普通的鸟叫!她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望去。

月光下,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药房后院的矮墙上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那身影快如闪电,动作矫健,绝非寻常仆役!

有人夜探东宫药房?!

叶栖棠的心猛地一沉!是谁?是太子的人?还是……其他势力?!他们的目标是什么?药材?还是……她?!

她立刻退回床边,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悄悄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把她在李府时就偷偷磨尖的、用来固定发髻的粗陋银簪!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叶栖棠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耳朵捕捉着外面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风声、虫鸣、远处隐约的梆子声……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药房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瓦片落地的“咔哒”声!

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短促的闷哼!随即,一切又归于死寂!

出事了!

叶栖棠的心脏狂跳!她握紧银簪,悄无声息地溜下床,如同狸猫般贴近门缝,侧耳倾听。

外面一片死寂,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幻觉。

但叶栖棠知道,那不是幻觉!药房深处,有人动手了!而且……似乎已经结束了!

她犹豫片刻,强压下冲出去查看的冲动。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她退回床边,重新蜷缩起来,将银簪紧紧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根救命稻草。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警惕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声响。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巡夜的梆子声再次响起,叶栖棠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一夜未眠。

清晨,药房如常开门。赵管事打着哈欠走进来,指挥着学徒药童们开始一天的忙碌。一切似乎都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然而,叶栖棠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赵管事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眼神闪烁不定。几名学徒在整理药架时,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和紧张。药房深处那道通往内库的门,今日紧闭着,门口还多了一名面无表情的侍卫把守!

昨夜……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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