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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女人男人小说免费阅读

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

作者:家有萌宠

字数:90065字

2025-09-04 06:02:00 连载

简介

男女主角是女人男人的连载古言脑洞小说《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是由作者“家有萌宠”创作编写,喜欢看古言脑洞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90065字。

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暮春的风卷着碎金般的阳光,穿过将军府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落在西跨院那株百年海棠树上。

细碎的花瓣被风吹起簌簌作响,像无数只粉白色的蝶翅在枝头振翅欲飞,落在青石板上薄薄的一层。

沈清辞小手扒拉着粗壮的树干不松手,七岁的身子像只刚出窝的小兽有劲得很,动作笨拙却执着地继续往上面攀爬。

她今日趁着哥哥不在家偷穿了哥哥的短打,靛蓝色的粗布裤管卷到了膝盖上,露出了小腿,上面沾着新鲜的泥印子。

发间还别着半朵不知道何时摘的海棠花,随着她的动作在摇摇欲坠。

“小姐!您快下来吧!将军要是回来了见着您在爬树,又要罚您抄《女诫》了!”

丫鬟春桃焦急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全都是惊惶无措。

小姐要是被抓到,自己也要跟着被训斥的啊。

“小姐啊,求求您了。”

沈清辞却只回头扮了个鬼脸,手指还抠住一道更深的树纹继续往上蹿:

“我才不要下去呢,父亲说过的,沈家的儿女就要像雄鹰似的,既能上树掏鸟蛋也能下水抓鱼,才配得上将门家族的排面。”

她说着又往上爬了半尺,鼻尖几乎要蹭到缀满枝头的海棠果。

“好香啊,嘿嘿,我的,”

那些青中带红的小果子像一颗颗圆润的玛瑙,馋得她喉头直动。

昨日听府里的老仆说了,这树是开国时先帝亲手赐下的,结的果子最是清甜了,只是树长得太高了,从来没人敢爬上来。

今天不是让她爬上来了,看来家里面她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可是……”

春桃还想再劝,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沈清辞吓得心里一慌,谁啊,这个时候来了。

吓得她的手脚瞬间失了力气,抓着的一根枯枝 “咔嚓” 一声断了。

失重感骤然袭来的瞬间,她听见春桃一声短促的惊叫。

“哎?”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皂角香的怀抱里。

那怀抱不算宽厚,却异常稳妥,应该是个练家子。

手臂上凸起的骨节硌得她的脸颊微疼,可圈住她的力道却稳得惊人。

“唔……”

抱着她的人闷哼一声,像是被她给撞得疼了。

男的声音,男的?

沈清辞惊的慌忙抬头,撞见了一双墨石般的眼睛。

这是个约莫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锦袍,领口绣着暗纹的云纹,虽不张扬,却看得出料子是极好的。

他的眉骨生得很高,眼窝看起来显得有些深,垂眸看着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倒让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添了几分少年气。

“你是谁啊?” 沈清辞下意识问道,手指还下意识地攥着对方的衣襟。

少年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先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道细细的红色血痕正从青色的锦袖里渗出来,是刚才被树枝划伤的。

他眉头微蹙着,却没有吭声,只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伤口的位置。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才发现他受伤了,想给他找个东西止血。

沈清辞看地上才发现自己发间的海棠花掉了,正好落在了少年的脚边。

她忽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从腰间解下一个东西,不由分说地就往少年手腕上套 。

这是个用狗尾巴草编的小环,草叶已经有些蔫了,却编得格外精巧。

“这个草环给你。”

她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海棠,

“我娘说过,狗尾巴草能止血的。”

“你赶紧止血吧,流了好多血呢。”

少年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圈毛茸茸的绿草,又抬眼看向她。

阳光穿过海棠花瓣落在她的脸上,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鼻尖上还沾着点泥土,倒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小刺猬。

他紧绷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又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甲胄碰撞的脆响。

“搜!仔细搜!七皇子定是躲进这将军府里了!”

“殿下年幼,可千万别伤着了!”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苍白。

方才还沉静如潭的眼睛里猛地掀起惊涛,他一把抓住沈清辞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 “哎呀” 了一声。

“跟我来。”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急促。

沈清辞被他拽着往假山后面跑,手腕被攥得生疼,可她却奇异地没有挣扎开。

少年的手掌很干燥,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竟让她想起父亲练兵后掌心的温度。

假山石缝里积着多年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

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少年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处仅容两人侧身的洞口,先将她给推了进去,自己才紧跟着钻进来,反手又用一块松动的石头挡住了入口。

洞里瞬间没了光源,整个暗了下来,只有几缕光线从石缝里硬挤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苔藓的腥气。

沈清辞下意识地往少年身边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袖。

似乎只有这样才安全。

“他们都在找你?” 她小声问,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都能看见少年紧抿的下颌线了。

“嗯。” 少年应了一声就不再多言,只是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禁军的脚步声在假山上面来回移动,说话声也断断续续地飘进来。

“…… 太子殿下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将军府侍卫就算看得紧,也未必能藏多久的……”

少年的肩膀一下子绷紧了。

沈清辞忽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在狭小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吓得慌忙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看着少年,却见少年已经脱下外袍,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带着他体温的锦袍罩住了她小小的身子,皂角香混着淡淡的墨香将她整个人给包裹起来。

沈清辞愣住了,抬头看见少年只穿着件月白色的中衣,领口是她刚才抓出的一道浅浅的褶皱。

“冷。”

他言简意赅地说,目光却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

洞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沈清辞忽然想起自己的怀里还藏着东西呢,忙从短打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几块被体温焐得有些发软的桂花糖糕躺在里面,金黄的糕体上嵌着一粒饱满的珍珠糖,是她今早偷偷从厨房拿的。

“给你吃。”

她递过去一块,

“这个甜,吃了这个就不冷了。”

少年看着那块糖糕,又看了看她沾着糖屑的指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今天又被被欺负,他确实饿了。

他吃得很慢,不像她总是吃的狼吞虎咽的。

沈清辞自己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桂花的甜香在舌尖弥漫开来,连带着洞里的潮湿气息似乎都消散了些。

“我叫沈清辞,” 她含着糖糕,说话有点含糊,

“我爹是镇国将军沈从安。你呢?”

少年咀嚼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萧煜。”

“萧煜?”

沈清辞歪着头想了想,“你是宫里的皇子吗?我听我娘说了,皇上有好多个儿子呢。”

萧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将最后一点糖糕塞进嘴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圈狗尾巴草。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沈清辞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萧煜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少年没有刚刚那么可怕了。

他虽然话很少,却在她掉下来的时候接住了她,会把暖和的袍子让给她穿,还会吃她给的糖糕。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 她又问,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萧煜沉默了片刻,石缝里透进的光线落在了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因为我是皇子。”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有人不希望我继续活着。”

沈清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宫里头是不太平的。

父亲偶尔在书房议事时,她偷听过几句,什么 “东宫”、“党羽”、“构陷” 之类的词,总会伴随父亲沉重的叹息声。

“我爹很厉害的,”

她忽然挺起小胸脯,小手拍了拍萧煜的胳膊,“等那些人都走了,我让我爹保护你!他能打跑好多坏人!”

萧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从石缝里透进来的光,像盛着整片星空。

他忽然想起刚进宫的时候,母妃也是这样对他说的,说父皇会保护他们的。

可是后来…… 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晦暗。

“清辞,”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

“你知道外面那棵海棠树吗?”

“知道呀!” 沈清辞立刻来了精神,

“那是先帝赐下的,听说结的果子可甜了!就是树长太高了,我刚才差点摔下来呢……”

哎,什么时候能吃到上面的果子啊,只能看不能吃还不如不种呢。

“等有一天,” 萧煜打断她,

目光望向洞口的方向,像是能穿透厚厚的石壁,看到那株繁花满枝的海棠树,

“等我能自己做主了,我就给你种一院子的海棠。”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润色过才捞出来的,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认真。

“我会让它们年年都开得繁花满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你像今天这样,从树上掉下来。”

“真的?” 沈清辞眼睛更亮了,还有这好事呢?

伸手就要和他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萧煜看着她伸出的小拇指,指节上还沾着点泥土。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手,用自己带着伤口的手指,轻轻的勾住了她的手指。

少年的指尖微凉,带着刚接触过泥土的粗糙。

沈清辞却觉得,那微凉的触感里,藏着比桂花糖糕更甜的东西。

洞外的阳光渐渐斜了,石缝里透进的光线染上了暖融融的橘色。

禁军搜查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了,将军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风吹过海棠树的声音,像是谁在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萧煜先推开石头探出头,确定安全后才让沈清辞出去。

两人站在假山前,身上还带着洞里的潮气。

春桃却早已哭得眼睛红肿,见到自家小姐平安无事,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小姐!您可算出来了!”

沈清辞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煜轻轻推了一把。

“我该走了。”

他说,目光却落在她发间那半朵快要蔫掉的海棠上,

“别告诉别人见过我。”

他转身要走,沈清辞却忽然想起什么,从头上摘下那半朵海棠,追上去塞进他手里。

“这个给你,”

她仰着脸笑,露出两颗刚换不久的小虎牙,

“等你的海棠花开了,我再摘最大的给你!”

萧煜握着那半朵软塌塌的海棠,花瓣上还带着她的发香。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快走很快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青布锦袍的下摆扫过石阶,留下一道浅浅的影子,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沈清辞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手里还攥着萧煜那件带着皂角香的外袍。

春桃扶着她就往正院走,西跨院的海棠树在身后轻轻摇晃,粉白的花瓣落了她满身,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甜梦。

风又起了,卷起满地花瓣,飞向将军府高高的宫墙之外。

那里,一场席卷朝野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中,而这株百年海棠树下的初遇,不过是风暴来临前,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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